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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一天我过得很累,可是还是被妈妈的话给惊倒了,于是母女两来了一番彻夜长谈。
泡了一壶菊花茶,妈妈点了根烟,也递了一根给我,然后给我讲了一段年轻时代的故事。
原来母亲,萧冰和刘含笑是宁州师范的同班同学,在学校里萧叔叔因为格外洒脱所以很讨女孩子喜欢,临毕业的时候,母亲和萧叔叔正式谈起来恋爱,含笑衷心祝福。
毕业后母亲和萧叔叔留在宁州中学当老师,开始谈婚论嫁,含笑回了省城父母那里工作。
有一次,学校决定让萧叔叔去省城出差,等他回来的时候人变得有些郁郁寡欢。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妈妈:“白兰花是什么意思?”
妈说:“怎么想起问这个?妈妈最喜欢白兰花,夏季总是戴两朵在胸前,你萧叔叔背地里经常喊妈白兰花呢。”
哦,原来如此,我让妈妈继续说下去。
母亲和萧叔叔准备春节去石溪村结婚,于是经常逛街,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回买,那时两个人都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母亲把自己的第一次也给了萧叔叔,也就是那次有了我。
第二天含笑的电话来了,急着找萧叔叔,接完电话,萧叔叔人彷佛崩溃了,母亲一直追问,萧叔叔告诉母亲有件事不得不说了。
萧叔叔含着眼泪告诉母亲,到了省城想起旧同学含笑,于是联系了一下,晚间含笑来萧叔叔住的酒店一起吃饭,大家喝了许多酒,都醉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两个人睡在了一起,床上还有一抹红色,顿时大家都很尴尬。
萧叔叔说他真的醉了以后一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了,可是含笑电话里说她怀孕了,母亲哭得一塌糊涂,后来两个人抱头痛哭。
可是总得面对现实啊,含笑那边要求萧叔叔负责,含笑的父母也不断施压,两个相爱的人只好分开了,萧叔叔也调往省城工作了。
后来母亲才发现她有了我,为了不让萧叔叔为难,回石溪村悄悄地生下了我,外婆给接生的。
报户口的时候母亲故意给我多报了两岁,小时候母亲将我带在身边谎称是亲戚的孩子,萧叔叔也曾来宁州看望过母亲,所以见过我,见到我以后以为是自己的孩子,结果发现年龄不对,也就消除了这份疑心,但是萧寒比我大一点,应该是我的哥哥。
母亲叙述的时候很平静,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或许经年累月眼泪激动早已藏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去了吧。
我心想怪不得第一次看见萧叔叔和萧寒就有一种亲切感呢。
我告诉母亲:“萧叔叔一定很爱你,我在他的书房看见一个漂亮的盒子里装着白兰花的标本。”
母亲一听此话,泪如雨下,又拿出一根烟,点烟的手都在颤抖。
一夜未眠,菊花茶也凉了,人也乏了,于是大家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
起来梳洗完毕,我说:“妈妈,你们总喜欢瞒来瞒去的,幸好我没做萧寒的女友,否则不是酿成大祸啦?”
“妈妈怎么想得到世上的事情会如此巧合呢?”
“我小时候一直问外婆我爸爸是谁,长大了才知道你们可能有难言之隐,所以不问了,可是我心底却一直在问这个问题呢。”
妈苦笑到:“是妈妈不对,可是不也是造化弄人吗?”
然后妈妈告诉我,她是因为接到我的邮件,越想越有问题,所以忙不迭赶来的,她在宁州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必须赶回去,我怀着失望的心情和妈妈依依惜别。
剩下的事情该由我来处理了啊,于是我立刻给萧叔叔打电话,说有重要事情要找他谈,萧叔叔让我去他家吃晚饭,他晚上有空。
晚间,萧寒还是那个痞样,含笑姨端庄优雅,我不管不顾地告诉萧叔叔我妈来过了,我妈叫韩若蓝,然后稀里哗啦把过去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一边讲一边哭,搅得家里天翻地覆的,后来我记得萧叔叔把我抱进我的房间在我窗前坐了很久,一直在流泪直到我熟睡。
第二天我没打招呼就悄悄溜走了,回到我的福来街100号,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他们也需要时间来消化。
我就窝在自己的家里,吃着泡面,昏天黑地地呆了几天,期间萧叔叔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我说自己挺好的,过几天去看爸爸,萧叔叔在电话那边哭了。
蓝若和洪玫来了,她们看见我蓬头垢面的样子,非常吃惊,细问情况,我就稀里哗啦地重复了一边妈妈的故事。
“怪不得,萧寒昨天突然去美国读书了呢。”蓝若说到。
萧寒的不告而辞令我心里发酸,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说赵明的事情我不想管了,而且我想退学,她们也觉得赵明的事情再管也无法管下去了,退学的事情让我好好想想。
于是那天夜晚我们三个又来了个彻夜长谈。
后来我还是退学了。
蓝若和洪玫继续留在学校读书,她们把我这里当做了自己家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外婆和妈妈经常会来我这里,横竖房间多,住着也挺开心,外婆觉得福来街很有小镇风情,也交了几个同龄的朋友,来我这里次数比妈妈多很多。
我说想在一楼开个咖啡馆,于是蓝若和洪玫帮我装修和招人的,店长,咖啡师,西点师,服务生,收银员等等,阵容还很齐全,她们还弄了一个门匾,上书蓬莱咖啡屋。
店长还是我的校友,大学刚毕业,估计是来这里先训练一下的吧,他叫白云飞,做事干练,人顶和善。
楼上人来人往,店员们都搞不清老板是谁。
萧叔叔家我也时常去坐坐,含笑姨每次看见我都特别热情,但是我看见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笑里藏刀似的。
稀里糊涂地过了好几个月,开着爸爸送我的车,在云海城到处乱窜。
过往的种种复杂经历似乎坦然面对了,活力渐渐恢复。
有天夜里,天特别黑,我感冒了,朋友们都不在,我只好自己撑着去日夜药店买了点感冒药。
路上我突然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蹲下细看,原来是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
这么晚了,他怎么一个人蹲在街角,于是我的同情心旺盛了起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父母呢?”
“我要找妈妈。”
“妈妈去了哪里?”
“不知道。”
“你家在哪里,阿姨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家。”
我苦笑,这么夜了,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孩子在路上游荡,挺危险的,只好抱起孩子回家了。
我硬撑着洗了几个水果,泡了了点泡面,然后用花洒把孩子冲洗了一遍,脏衣服塞进洗衣机,用浴巾裹起他放在床上,他口中喃喃着阿姨你真好,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番折腾令感冒越发对我热情了起来,吃了点药,大脑似乎处于停顿状态,只能万事不管先睡一觉再说。
第二天醒来,那孩子不见了,洗衣机里的脏衣服也不见了,我非常吃惊,难道昨天是个梦?
没有证据证明曾经有个小男孩来过,这在我心里变成了一个疑惑,可是过了好多天,那男孩再也没有出现过,我想可能是自己感冒发烧晕乎了,一个梦而已。
萧叔叔经常来我这里坐,我还是习惯喊他萧叔叔,他希望我继续读大学,我不肯,然后他说我这辈子就抱着这么一个咖啡馆,似乎不妥,要么去他那里从底层做起,也可以学点工作经验。
慢慢地我把这事放在心里了,于是我开始注意招聘启事,一家家应聘,一家家失败,大多是因为学历的缘故。
回到家也不是特别的失落,有时会和店长白云飞聊聊,白云飞打趣我:“你反正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不愁吃喝,找什么工作啊?”
我苦笑。
这时招娣来了,看见她我有些烦恶,也不知道赵家大院里还在整什么古怪,于是起身上楼,被她喊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