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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而至的第三更!)
当晚,已经许久没有沾过酒精的叶冰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只记得狂喜的人们如同山呼海啸般朝他涌来,一遍又一遍地劝酒,一遍又一遍道谢,每个人都玩到几乎癫狂。
欢庆刚刚开始一个多小时,就有人因为酒量不行而被抬走了。其中,季笑笑赫然就在那些人的队列里。
看得出,小丫头的人品还行,但酒品就不怎么样了。酒精一过量,连房顶的灯管都恨不得上去给卸下来,还拽着叶冰的手偏要让他来一出猪八戒背媳妇。最后还是被无奈的季云夫妇给强行拉回房间的,临走之前还在朝着叶冰不断地狂放叫道:
“我胡汉三还会回来的!”
这一晚的窘境成了季笑笑一生最大的污点之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每当二人吵架,总要被叶冰拿出来说上一通,让她只能干跺脚说不出话来,心中不断骂着酒是王八蛋。
除了季笑笑之外,当晚年轻一代的人几乎都没怎么少喝,只有陈月从始至终几乎滴酒未沾,一直在保护一众兄弟姐妹回房休息,防止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意外。
一行人边吃边喝边跳,喝到后半夜的时候,场上只剩下不多的小年轻,大部分都是李锁这个年龄的男人,他们正好处于身体状态允许,又身经百战的时候,尤其是有生意做的人,喝酒就像喝水一样习惯,就算达不到千杯不醉,至少十瓶啤酒是没什么问题的。
叶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他仰头躺在沙发上,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人也精神多了。
果然,人类还是要和可以信赖的家人与朋友一同生活。
孤独的滋味,他上辈子已经尝够了,那种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的无助与癫狂,他绝对不想再来一次了。
正在他醒酒的功夫,屁股下的沙发一动,又一个人坐了上来。
他睁开眼睛扭头一看,一身纤尘不染的大衣,就算狂欢后也保持得整整齐齐的发型,一副沉重的黑框眼镜,却不是许妄还能是谁?
“许医生,看不出你酒量这么好啊。”叶冰一只手捂在眼睛上,笑着说道。
许妄同样是一坐下便整个人都躺倒在沙发上,一只手将黑框眼镜取下,露出了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另一只手缓缓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他低声笑了笑,话语中带着藏不住的疲惫:
“呵呵,其实我不怎么会喝酒的。”
叶冰沉默了片刻,说道:
“其实,我之前以为你是那种永远不会喝酒的人。”
许妄笑了笑,问道:“怎么,是在笑我太不近人情么?”
“不,我是觉得你不会让自己陷入不确定之中。”
“不确定……”
许妄揉了揉脑袋,似乎酒劲儿上来了一些。
“你还不是一样?”他反问道。
叶冰摇了摇头,笑了,却没有说话。
二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
良久之后,叶冰忽然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说过了么。”许妄答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普通的医生能在面临丧尸时表现得如此平淡冷静,甚至一路奔波后,头上连一滴汗水都不流下么?”叶冰淡淡地问道。
叶冰话音一落,许妄近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怀里摸什么,但动作刚做到一半,便想起什么似的,顺势摸了摸鼻子。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呢?”许妄反问道。
“要么是杀手,要么……就是军人。”
在听到叶冰回答的一瞬间,许妄浑身不由自主地震了震,眼神中的迷离醉态也一下子消去不少。
但下一刻,他却避而不答地笑了笑,说道:
“其实我并没有骗你,医生,也是我过去曾拥有的多个职业之一。”
叶冰若有所思地闭上眼睛,没有说什么。
许妄摸了摸脑袋,声音低沉道:
“相比于我来说,你的身份更加让人好奇。”
叶冰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平平淡淡道:“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有什么可好奇的。”
许妄双臂抱胸,斜望向他道:
“你说的没错。在那场大灾变开始之前,你确实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大学生而已,或者说,是普通人中还要混得很差的那一类。在你的一生中,也只在高中之前表现出过出色的一面,但自从你父母消失之后,你的人生便近乎沦落。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你大概会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一辈子过着平淡的生活,直至生命终结。”
他一边说着,眼神中忽然冒出了一阵火光来:
“但是,在大灾变发生的前一天,你却忽然消失了,并且一走就是十几天。我那时本以为你已经丧生在尸海之中,却没想到十几天后你竟突然返回,并且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过一般,不仅身手变强了,还隐藏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秘密。现在,你说说看,咱们两个到底谁更奇怪一些?”
听了许妄的一席话,叶冰同样陷入了震惊之中!
他没想到,竟然在小区之内会有这样一个陌生人,将自己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连他父母消失之前的事情都知道。
不过,令他最困惑的事情是,明明在他带着一身秘密返回小区之前,几乎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令人怀疑的事情,那么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会被许妄盯上的呢!
许妄笑了笑,他像是看透了叶冰心中的困惑于一般,说道:
“你放心,在你重新出现之前,并没有露出过什么马脚,只不过我这个人天生就讨厌不安定,所以在住到这个小区之前,已经将每个人的资料彻查清楚并牢记于心了。”
听他这么一说,叶冰的心方才释然一些。
碰到许妄这样行事超乎常理的家伙,就算他想得再全面,也难免会有纰漏。
不过,听到这里,他却是忽然笑了笑,说道:
“很高兴听你说出这些,原本在我心里残存的疑惑也解开了不少。”
许妄忽然止住了笑意,困惑道:“你指什么?”
叶冰伸出第一根手指,说道:
“第一,你不是杀手,而是军方的人。”
许妄目光中神情巨震!
然而他没有表现出什么,任凭着叶冰继续说下去。
“第二,你之所以会躲藏在这座小区中,原因便是惹恼了军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可能是与大灾变相关的机密有着极为重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