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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十六岁了,也早就来例假了,对于男女之情也知道了不少,尤其是两个人每天相处,两个人的感情发展的速度还是超过大人想象的,就算玉儿没有想法,并不代表金昌元没有非分之想。
玉儿自己住在一个房间,昌元和弟弟居住一个房间,玉儿小的时候,金昌元母亲少操一个心,随着玉儿来了例假变成了大姑娘,当母亲的就害怕两个人往一块凑,弄出点事情。
可是孩子到了年龄,这种事情恐怕不好控制,这不,金昌元背着父母来到了玉儿的屋里,两个人开始只是闲聊,后来金昌元就把玉儿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不知怎的就躺在了一起,金昌元的母亲见金昌元进了玉儿的屋子半天都没有出来,就推门进了玉儿的屋,正好撞见昌元和玉儿躺在一起。
按理说,玉儿是金昌元的童养媳,这在村里已经是公开的事情了,两个人同房也是早早晚晚的事,怪就怪在金昌元的母亲固守的一个观念,就是两个人必须办完婚礼才能同房,那儿子就提出了赶快办了不就得了吗?可母亲又说,金昌元是家里的长子腿又有毛病,越是这样她越要给儿子办一场轰动全村的婚礼,可愿望和现实总是不能一致,金昌元的家里没有办场面大的婚礼的能力,所以矛盾就开始了。
母亲指责玉儿不阻止金昌元的亲热行为,玉儿觉得自己委屈,她认为和自己的丈夫亲热犯了那条规哪条法,为什么母亲要横加干涉,玉儿想不通,金昌元更是想不通,想不通怎么办?金昌元干脆来个我行我素,该跟玉儿亲热还跟玉儿亲热,这让母亲不能接受。
母亲跟金昌元的父亲商量,让金昌元去外面打短工,等挣到了钱赶紧办了婚事,她也用不着整天提心吊胆的,而金昌元父亲回了老伴一句‘依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把老伴给说急了,她跟金昌元父亲吵了起来,什么万一玉儿不小心怀上了,她在村里没有脸面待,什么让老韩家的人笑话等等,金昌元父亲懒得跟她理论,就甩出了一句‘你要是那么担心就搬到玉儿房里睡好啦’,别看金昌元父亲说别的话,她没有往心里去,这句话她倒是听进去了。
第二天母亲就把铺盖卷搬到玉儿屋里去了,见母亲搬进自己的屋里,玉儿不好说什么,而金昌元的反感劲马上就上来了,他把母亲的铺盖卷又给搬了回去,就这样母子两个跟铺盖卷较上劲了,搬来搬去的也累了,最后还是母亲先停止了行动。
看见母子两个都不肯服软,父亲劝儿子不如出去打工,赶快挣到钱把婚事办了,金昌元只好同意,当他把父亲的意思告诉了玉儿以后,玉儿是坚决不同意,一向温柔的玉儿竟找到父母,说出了不愿让金昌元外出打工的理由:
“爸妈,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们好,可是您想到没有?金昌元的腿是受过伤的,在家里干点农活还可以,外出打工是要卖死力气的,咱们村的结实的小伙子,外出干了没几天就因为受不了跑回来了,听他们说,他们每天要在货栈扛一百斤的大包来回运上百趟,金昌元的腿哪受得了啊,如果你们一定要坚持办个体面的婚礼,那我们就慢慢等,反正我是不会同意金昌元外出打工的。”
听了玉儿的话,金昌元的父母沉默了,而金昌元则感动的当着父母的面抱紧了玉儿,的确,玉儿虽然年龄小,但他非常珍惜金昌元和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她也很难,看到玉儿反对的有道理,金昌元的父母放弃了让儿子外出打工的打算。
生活照旧进行,可固化在母亲观念里的东西不会因为玉儿的懂事就消化掉了,母亲仍然严防死守的看住两个孩子,更过分的是,她会没隔一个月就追问玉儿来没来例假,一次两次玉儿不理会,但次数多了引起了玉儿的反感,玉儿觉得她又不是牲口,她是个有情感有尊严的人,这个难与启齿的事情在母亲那里变成了跟说白话似的。
玉儿一气之下跟金昌元说起了这件事情,金昌元觉得母亲这样做太过分,也就是玉儿换做别的女孩子很可能就跟母亲理论了,他要告诉母亲他们都大了,尤其是这件事情希望母亲不要再干涉,正好全家在一起吃饭,金昌元当着父亲和弟弟的面跟母亲说,希望她不要操多余的心,把精力放在爸爸和弟弟身上就行了。
金昌元的话刚说完,母亲就指着玉儿说:
“我就知道是你在我儿子面前给我扎针,我知道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了,好啊,既然你们把话说出来了,我就告诉你们,今后你们俩个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我要是再管我就是不是人。”
“你看你又急了,孩子不是那个意思。”父亲赶忙替儿子解释。
“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你们全当我是个大傻子是吧,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是吧,没良心的东西。”母亲的脾气上来话也说的难听。
“玉儿咱们走,再在这个家咱们俩都成东西啦!”
金昌元拉起还没吃完饭的玉儿就往外走,父亲和弟弟一个劲的拽也没拽住,金昌元回到屋里把自己的铺盖卷抱起来,又到玉儿屋里把玉儿的铺盖卷抱起来,拉着玉儿就冲出了家门。
母亲其实是说的气话,没想到把儿子给激怒了,起她心里是舍不得儿子离家出走,可是做母亲的她要顾着她的面子,就是心里再舍不得她也不愿站出来阻止儿子,如果这个时候,母亲能阻拦儿子一下说些语气缓和的话,估计儿子肯定不会走,因为儿子没有地方可去。
这都是假设,事实上母亲没有阻拦,儿子带着玉儿冲出家门以后,去了自家果园的窝棚,窝棚大家都知道,只是在果子成熟的季节,临时用作看果园搭建的,几根柱子交叉搭建分上下两层,人住在上面那层,为了站得高看得远,但它四面没有遮挡,白天有太阳的照射暖暖的,晚上时间长了肯定不行。
但金昌元把自己已经逼上梁山,还搭上了玉儿,两个人把铺盖铺好,从果园里摘了几个苹果,金昌元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递给了玉儿,他满怀愧疚的看着玉儿,没想到玉儿却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开心,金昌元不解,他问玉儿:
“我把你带出来住这种地方,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在咱们自己的家还有丈夫在身边我为什么不笑?”玉儿说的是心里话。
“我的傻玉儿,就冲你这话我也要一辈子让你幸福,不过你现在还得跟我受点委屈,等将来我们结婚了,我一点委屈也不让你受。”金昌元感动的说道。
“我相信你。”玉儿顺势倒在了金昌元的怀里。
晚上,窝棚的温度骤降,小凉风从四面八方汇集到玉儿和金昌元躺着的二层,尽管紧紧的搂住玉儿,金昌元还是能感受到玉儿被凉风袭的颤抖。
金昌元父母躺在炕上睡不着觉,父亲几次想出去找儿子都被母亲拦住了,母亲早就猜到儿子是带着玉儿去了窝棚,她跟父亲说,让他们吃点苦也好,她这话一出,老伴披上衣服就到外面去了,他不满意老伴对儿子的做法,但是又不想跟老伴再吵架,三十六计走为上,见老伴也离开自己,母亲意识到自己今天在饭桌上的话说的有些过分,她想明天白天亲自去窝棚那把儿子接回家。
第二天一早母亲提着早饭来到了窝棚,当她看到俩个孩子就窝棚冻了一宿,鼻子头酸酸的,她上前把两个人的铺盖一卷就想抱回家,这个时候儿子给母亲一个台阶下,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可是金昌元的犟脾气并没有因为昨晚的艰苦变得软下来,他把铺盖卷从母亲的怀里夺过来又重新放回了窝棚里。
不但如此还让母亲把早饭拿回去,还回应了母亲一句‘我们是东西不用吃饭’,显然他还记恨着昨天母亲说他们‘没良心的东西’这句话,母亲见自己的妥协并没有得到儿子的原谅,她把目光转向了玉儿,玉儿领会母亲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劝劝昌元,玉儿拉了一下金昌元的胳膊意思是原谅母亲,金昌元这回可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他看都不看母亲一眼,母亲没辙了只好自己回家了。
一连几天,金昌元和玉儿就这么和母亲僵持着,父亲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会两败俱伤,到时候说不定玉儿还真怀上孩子了,因为两个人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一起了,年轻人的事情说不清楚,父亲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老伴,老伴一听傻眼了,赶紧商量办法,他们想到了大虎,母亲确认金昌元对大虎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
见到叔叔和婶子来到家里,大虎预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叔叔和婶子把几天来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大虎,并恳求大虎去窝棚把俩人接回家,大虎说:
“即使是我把他俩接回了家,金昌元和玉儿的问题也还是没从根上解决,他们该亲热还得亲热,您担心的问题还会出现,眼下的主要问题的要尽快把金昌元和玉儿的婚事办了,让他们两个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们家的烦恼就彻底解决了。”
“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可是我们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家里只有一头猪和一些山货,你婶子的意思,是要把婚事办的场面大,不能让村里人看不起,你也知道昌元的腿有毛病,我们觉着亏欠了孩子,想在婚礼上对得起俩个孩子,这不就矛盾在这上面了,大虎,你脑子活泛主意多,这次你得帮帮叔想想办法,我是没辙了。”金叔表明了态度。
“金叔,眼下办场面大的婚礼,仅凭您家的一头猪和那些山货是肯定不够,您还记得老李家的二儿子的婚礼,光流水席就办了十几桌,村里百十多人都参加了,那场面倒是热闹有排场,可是人家有好几间大北房,人来了也有地方待,咱们家就那三间小旧房,院子又不大,就是村民想来也没地方待不是。”
“说的就是,可金昌元的婚礼毕竟是咱老金家的事情,办的好不好也影响咱老金家在村里的影响,大虎,金叔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那我试试看吧,等我想到了好办法就去您家,到时候咱们再具体商量。”大虎应下了。
送走了金昌元的父母,大虎就琢磨开了,按照金昌元父母的意思,婚礼要办得热闹不失颜面,可家里的情况又捉襟见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确实是强人所难,可站在金叔的角度大虎又十分理解。
金昌元是长子腿又残疾,越是这样他越是想在乡亲面前挣个面子,给儿子办好婚礼是他最大的愿望,大虎想,他应该帮助金叔达成心愿。
一头猪一篮子山货,这些东西在大虎的脑海里过来过去,就在大虎把精力都放在这上面的时候,院外一阵微风袭来,院子里的苹果树在窗户前晃来晃去,这让大虎的思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个想法也随之在大虎的脑子里闪现。
画面越来越清晰,大虎看到一个丰收的季节,乡亲们满脸笑容的围坐在结满果实的园子里,品尝着新鲜的苹果,欣赏着大自然赐予他们的阳光和空气。
此时,一对佳人在众乡亲的见证下,手牵手脚步缓缓的走在洒满暖暖爱意的土壤之上,俩人在此立下誓言:从今往后相亲相爱,疾病、贫穷、灾难都不在话下,他们将牵手一生,永不分离,大虎沉醉了,也把自己给带进画面里了。
大虎被自己的创意感动了,他要把这个感动的机会带给金昌元和昌元的家人,他来到金昌元家,把自己的创意告诉了金叔和婶子,金叔和婶子听了,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原本他们发愁的老旧的房屋、破落的院子,根本容纳不了百十号人的‘流水席’的困境让大虎给解决了。
大虎把一切安排妥当,是时候告诉金昌元和玉儿实话了,他来到金昌元家的窝棚,看到金昌元和玉儿两个在窝棚里相拥着,大虎冲着两个人故意大声的咳嗽一声,提醒俩人他来了,大虎把两个人婚礼的事情说了,金昌元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让玉儿使劲掐自己的胳膊,当知道疼的时候他信了,大虎让两个人把铺盖卷抱回家商量婚礼的细节,两个人二话没说抱着铺盖卷回了家。
金昌元父子选好了日子,昌元开始挨家挨户的通知乡亲们,大虎则着手布置婚礼现场。
正赶上苹果收获的季节,大虎招呼村里的年轻人,把家里的桌椅板凳都搬到了金昌元家的果园里,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也行动起来,巧手的媳妇剪出各式各样的喜字挂在了苹果枝上。
布置好以后,打眼看去,果园里有绿树的遮阳,有苹果的芳香,有大红喜字的点缀,给人一种天上人间世外桃源的感觉。
餐桌上,有红红的苹果,有白面棒子面制作的‘馍’,有猪头、猪脚、猪下水、猪血豆腐,还有猪肉炖山蘑,真够丰盛的,金昌元父母很是满意。
婚礼还没开始,金昌元父母早早的就坐在了正座上,昌元和玉儿站在父母面前笑的合不拢嘴,尤其是金昌元,平日里邋遢惯了,今天穿上了新衣服,胸前再带着一朵大红花,就像个傻小子似的,惹得伙伴们阵阵发笑。
再看玉儿,身穿一身绣着暗花的红色的衣裤,头上插着一朵红花,脚上穿着一双红鞋,再配上红苹果似的脸,简直就像是一团惹眼的火,烧的让人兴奋,惹得围观的小伙子们眼睛都看直了,金昌硕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嗓子:
“我要是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这辈子也算今生没白活呀?”
金昌硕这一嗓子,让玉儿的脸变得更红了。
“昌硕,你可是玉儿的大伯哥,你怎么还带头起哄,就不怕人笑话?去,赶紧招呼客人。”大虎赶忙过来给玉儿解围。
“大虎哥,我可不是起哄,我说的是实话。”昌硕做了个鬼脸,跑去招呼客人了。
十点钟到了,李老爷子宣布婚礼正式开始,按照习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婚礼顺利的进行着。
当李老爷子宣布最后一项,‘共入洞房’的时候,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的高喊着‘不能入洞房,不能入洞房’闯进了婚礼现场,这个男人的出现打乱了婚礼的步骤,也惊住了现场的所有人,玉儿看见那个男人后,吓得直往金昌元身后藏。
“这位爷们,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阻止婚礼进行?”大虎拦住了男人质问道。
“我是什么人?我是有资格阻止这场婚礼的人。”男人说的理直气壮。
“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赶紧报出你的姓名,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大虎急了。
“那你们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我是新娘的爸爸,我叫王得利。”男人边说边盯着玉儿。
“大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不是说玉儿是个孤儿吗?怎么平白无故的又冒出个爸爸来?”金叔把大虎拉到一旁不解的问道。
“我也纳闷呢,玉儿确实是没有父母的,您先别着急,我去问问玉儿。”
大虎走到玉儿身边,小声的询问玉儿,玉儿知道事情是瞒不住了,这才向大虎说出了真相。
玉儿五岁那年,母亲得了肺痨,一向好吃懒做、嗜赌成性的父亲,不但不给玉儿母亲医治,反而把她扔在家里,不给吃喝,没到一个月玉儿母亲便撒手人寰了。
留下可怜的玉儿,父亲的恶习,并没有因媳妇的去世,而有所收敛,反而逼迫年幼的玉儿,每天沿街乞讨,若讨不回饭菜,还要遭受打骂。
常年的饥饿,让玉儿病倒了,父亲就像当年甩了玉儿妈一样,把玉儿狠心的扔在了大街上,自己走了,这才有了后来大虎把玉儿捡回来的事情发生。
玉儿之所以告诉大虎说父亲被赌债的人给打死了,就是不愿再看见父亲,她心里认定父亲死了。
那玉儿父亲又是怎么知道玉儿结婚的事情呢?原来,当年他把病重的玉儿仍在了大街上以后,他就去了赌馆赌了一个晚上,当第二天早上他走出赌馆的时候,看到那条大街上已经没有了玉儿的身影。
他从当地的一个大娘口中得知,那个可怜的女孩被路过的木匠师徒给领走了,他顿时萌发了要敲木匠师徒一笔的念头,于是,他沿路打听,找到了常师父的家,并假装说是问路的,敲开了常师父的家门。
见师母一个人在家,他询问师母是否收留了一个小姑娘,师母没有戒备,就告诉他,收留的小姑娘已经被送到沙峪村了,他又溜到沙峪村打探,得知玉儿在金昌元家当了童养媳,他还听说,金昌元是个残疾人家里很穷,这令他十分失望,只好放弃了敲诈金昌元家的念头。
最近几年,他因为还不清赌债,被债主逼得无路可走,才又想起了他的女儿,他打听到了玉儿结婚的日期,想大闹婚礼现场,借阻止玉儿婚礼的方式狠敲金昌元家一笔,所以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听了玉儿的话,大虎陷入了沉思,在大虎看来,不要说一个可怜的女孩摊上这样的父亲,就是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会这么做,玉儿已然很不幸了,不能再让她的婚礼留有遗憾,大虎把玉儿交给金昌元后,便把玉儿的父亲拽到人群当中,大声的斥责道:
“你说你是玉儿的父亲,今天当着众位乡亲的面,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八年前是谁把玉儿仍在了大街上不管死活?八年来你可曾关心过玉儿?哪怕一回也行,八年来你尽过多少做父亲的责任?”
“你没有权利问我,我只知道我不能白养了这个女儿,更不能便宜了他们家,至少得给我十六年的辛苦钱,要不然今天的婚礼就甭想办成。”玉儿‘父亲’竟恬不知耻的讲起了条件。
“辛苦钱?别妄想了,我们一分都不会给你。”金昌元父亲气愤道。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坚持要十六年的辛苦钱,还是放弃走人?在回答之前你可得想好了,免得后悔。”大虎又追问了玉儿‘父亲’一遍。
“是十六年决不反悔。”玉儿‘父亲’回答的倒干脆。
“大虎哥,你可不能答应他。”玉儿害怕被父亲讹,提醒大虎哥。
“在答应你的条件之前,你必须先答应我的条件,然后我们会一分不拉的都给你。”大虎自信满满的告诉玉儿父亲。
“你说吧,只要能给我钱,什么条件我都应。”玉儿‘父亲’得意的表示。
“那就好,你听好了,玉儿来昌元家八年了,玉儿一年的口粮少说也得三百斤,八年就两千四百斤,玉儿一年往少了算也得吃二斤肉,八年就十六斤,玉儿八年的衣服鞋帽、柴米油盐、针头线脑、小病小灾等等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
“对,大虎这账算的对。”金叔说道。
大虎接着问玉儿‘父亲’:
“以上我说的这些都是金昌元家替你支付的吧,你要想要回玉儿十六年的辛苦钱,就先把欠昌元家的这些钱全都得补上,然后再谈你的条件,我问你,你是想返还实物?还是折成现钱呀?”大虎给玉儿‘父亲’算了一笔帐。
“大虎算的对,你先把欠昌元家的还上,再说别的。”李老爷子接过了话茬。
“我亲生女儿出嫁,反倒让我掏钱,世上哪有这个道理?”玉儿‘父亲’狡辩道。
“把生病的女儿扔在大街上不管死活,世上还没有你这样狠心的父亲呢!”大虎驳斥玉儿‘父亲’的狡辩。
“我什么都没有,就贱命一条,今天要是不给钱,我就赖在这不走了,看你们还怎么办婚礼。”玉儿‘父亲’躺在地上开始撒赖。
“你想撒赖是吧!好,昌硕,去把你们家的大黄狗牵来,让它在这陪着玉儿父亲,咱们的婚礼照常举行。”大虎边说边给金昌硕使了个眼色。
“好嘞,大虎哥,你还不知道吧,我家的大黄狗,已经饿了两天了,估计是见什么咬什么,我这就回家牵去。”金昌硕边说边做出要往家走的架势。
“玉儿,你可是我的女儿,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欺负你爸爸呀。”玉儿‘父亲’故意在玉儿面前装可怜。
“你还知道我是你女儿?要不是八年前,大虎哥在大街上捡了我,你的女儿早就死了,我没有你这个狠心的父亲,你还是赶快走吧,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了。”玉儿再也按捺不住愤怒的情绪,大声斥责父亲。
在场的乡亲们,也纷纷站出来谴责玉儿父亲,玉儿的父亲一看,自己耍无赖的本事在这里管不了用,弄不好反倒成了金昌硕家大黄狗的午餐,他趁人不备,跑到酒席桌上抓起一把猪头肉,灰溜溜的跑了。
婚礼继续进行,大家把玉儿‘父亲’的闹剧当成了婚礼上的小插曲,情绪没有受到影响,乡亲们都说在果园里办婚礼太好了,他们都邀请大虎当他们孩子的婚礼策划,大虎看着金昌元对玉儿百般疼爱,心理得到了满足,当小两口开始过幸福的生活的时候,大虎则背着工具箱又开始了他的木匠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