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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o章 秦龙纹【五】
“二舅，请你和我说说秦龙纹的事情吧。”
看向秦桧说出这句话时候的坚毅眼神，说实话，秦钰大大鬆了一口气，他太清楚四妹的个性了，虽然她的性子柔和恬静，但骨子裡却有一股十头牛也拉不动的倔劲，若非如此，数十年前她也不会毅然决然地离开秦家。
如果没有秦桧的主动提问，恐怕今天这事儿又要无疾而终。
顿时，秦钰瞥了秦雪菜一眼，眼见她的眼神之中没有太多的反对，他这才开口道：“秦桧外甥你听好了，先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秦龙纹，实际上我也知道得不多，不说我，在整个秦家，恐怕除了你曾爷爷秦孤松以外，那就再也没有人明白秦龙纹的奥秘，至于妳母亲……”，说到这儿，秦钰停顿了一下，同时眼神看向了秦雪菜，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和她也有些关係。
见到秦钰的眼神，秦雪菜立刻就明白他要说些什么了，此时面对秦钰的询问眼神，秦雪菜先是摇了摇头，这才道：“让我自己和小秦说吧。”
“？”，看向秦钰和秦雪菜之间的对话，秦桧不由露出疑惑的表情，而在他的正对面，秦风则是露出了一副心知一二的表情，很显然，秦雪菜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他已经多少从父亲秦钰的口中听说。
“……”，秦雪菜沉默不语，看她的模样，似乎正在整理接下来要说的话儿，而秦桧见了也没有催促，默默等待她的母亲开口。
终于，在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以后，秦雪菜突然向秦桧伸出手，此时以複杂的表情摸了摸他颈上的熟悉图纹，同时开口道：“小秦，你后颈上的秦龙纹是秦家的象徵，代代以来，秦龙纹只会出现秦家在直系子弟裡头，而身体上出现秦龙纹的秦家后代，毫无疑问会是下代的当家，这是秦家自古以来的规则，谁都没有改变和抗争的权利。”
一听，趁着秦雪菜缓口气的空档，秦桧疑惑道：“妈，如果秦龙纹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的人身上呢？那岂不是有两个当家了？”
闻言，没有等秦雪菜回答，秦钰已经插话道：“秦桧外甥你不明白秦龙纹的罕见，别说是同一代，就是三代之中，也不见能够出现一个拥有秦龙纹的人，而在我们秦家的历史之中，秦龙纹最久一次的出现隔了将近四代，那也是秦家唯一一次出现族内没有家主的情况，而像我们这两代之中连续出现秦龙纹的情况，那更是前所未见的事情，至于秦家同时存在两位秦龙纹拥有者的时候，一般是以年长者继位，而年长者逝去以后，那才会轮到下一代继承，也就是说秦桧外甥你虽然拥有秦龙纹，现在却还暂时不是秦家家主，除非，你曾爷爷死去、或者主动让位给你。”
秦桧诧异道：“等等，二舅你说两代之中连续出现秦龙纹，这意思不正是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人拥有秦龙纹吗？”
“没错，近二十年以来，除了你以外，确实还有另外一个曾经拥有秦龙纹的人。”，秦钰语气深长，说着的同时，他的视线往秦雪菜的身上看去，而见到这一反应，秦桧诧异了，此时愕然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愣道：“妈？”
同时，秦桧现到了秦钰话中有话，他说的是“曾经”拥有秦龙纹，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没有了。
面对儿子愕然和困惑的表情，秦雪菜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坦白的地步，顿时，她轻叹一口气，缓缓道：“小秦你没猜错，上一个出现秦龙纹的秦家后代就是我，按照秦家的规定，下一代当家本应是我，不过，那些都是你出生之前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不出所料，秦桧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而秦雪菜在说出这一句话以后，脸上便是露出哀伤的表情，沉默不语。
见状，秦钰低声道：“四妹，我替妳解释吧。”
“不。”，不料，秦雪菜却是摇摇头，反对道：“这些事情，必须由我亲口和小秦说。”
语毕，秦雪菜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她缓缓闭上双眼，似乎正在回忆当年的往事，半晌以后，开口就道：“小秦你听好了，拥有秦龙纹的后代，他们只能与同是直系的秦家子弟结合，一旦和秦家直系子弟以外的人结合，秦龙纹就会消失，所以自古以来，秦家定下了一道铁则，不允许秦龙纹的拥有者和家族直系以外的异性生身体上的关係。”
听闻母亲所说，秦桧神情无比惊愕，而这会儿，他终于将事情串联在了一起，迟疑道：“那么说，妈妳……”
“嗯。”，明白自己的儿子已经猜到了事实，秦雪菜轻轻点头，继续述说道：“当年我不顾家族的反对，和你爹结合了，所以你二舅才会说是‘曾经’拥有秦龙纹，因为你爹别说是秦家直系，甚至连秦家的人都不是，而事实再次证明，秦龙纹的拥有者确实不能与外人结合。”
说着的同时，秦雪菜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右手手背，那裡是曾经出现秦龙纹的地方，而现在却只剩下一片雪腻的肌肤，象徵家主之位的秦龙纹早已不復存在。
缓了口气以后，秦雪菜继续道：“当时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你曾爷爷气疯了，直接下令将我驱逐出秦家，但我心中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和你爹走得很是乾脆，做出这个决定，我至今也不曾后悔。”，语毕，秦雪菜伸出手掌，神情慈祥地摸了摸儿子的脸庞，如果说当年她离开秦家是为了恋人，那么如今回忆起来，她可以笃定地说，如果再让她回到当年，为了这一个儿子，她同样甘愿离开秦家。
“……”，听见母亲的故事，秦桧沉默了，他看向母亲的眼神满是愧疚和不捨，他从来不知道在自己母亲那温柔的笑容之下，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段沉重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