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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撕心裂肺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我就这样被暗无天日的关在房间里。 [ 我不知道落落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这样一直在阻止着我。天知道此刻的我有多想离开落落,天知道我现在有多想去找霍启盛!我很痛,挖心裂骨的痛,可是每当我痛的快要疯,神经质的要脱离落落的掌控的时候,他便会给我一支镇定剂。
那玩意真有效,轻轻的打进你的身体了以后,你整个人就会丧失知觉,什么痛啊什么苦啊,或者说是人世间的一切,都将和你失去联系。当你的身体失去意识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执着都不再执着了。
只是它有点让人上瘾,没它就快要死去一样。
我已经习惯了当恢复意识后疯魔般的挣扎,然后再次因为一只镇定而陷入沉睡,以至于后来我已经模糊了原有的目的,仿佛我醒后不久的疯闹,就是在求那一只镇定剂。渐渐的,我的内心由一开始的痛苦转变成折磨,日复一日的折磨,让我在这折磨中渐渐变得消沉无比,丧失了所有的精气神,以及可以行走的力气,我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进入了属于自己的颓靡期,一点斗志都没有了,除了在午夜梦回时,我会想起那倒在血泊中的霍启盛,那画面让我无比的疼痛,可是也只有那疼痛才会提醒我,我还活着。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死去,在没有确定霍启盛到底怎样之前,我不能死。可是这日复一日的煎熬,还有那报纸上霍启盛的尸体,都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我,都结束了。
我想,落落他既然这样的困住我,我想逃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那么我便在这牢笼之中当一株被他亲手碾碎的植物吧。他故意往我的房间里放满各种各样的酒,他拿着酒杯,往已经接近痴傻的我的鼻尖围绕一圈。
他说:“酒是最容易让你不痛苦的东西。”
这次醒了之后,我喝了好多酒,喝到醉,喝到吐,胃部火辣辣的疼的时候,我现落落说的是真的,因为身体上的难受,会让你暂时忘记心里面的难受。
我整日昏昏沉沉,总感觉自己就快要忘记霍启盛的脸,可我永远记得他痛苦的样子,还有他那就像响在耳边一样急促又痛苦的呼吸声,我伸出手,摸不到他的脸,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无法接受这个意外。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绝望的用破碎的玻璃瓶,割向自己的脉搏时,落落他用力的扇了我一巴掌,他揪住我的头像提着一只鸡般把我拉扯到镜子前,他让我看看镜子中的自己,让我看看自己已经成了什么鬼样。
“只怕你做鬼都会被嫌没用!”他用尖锐的语言刺激我,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总是睁开又闭上,想把这个看不清楚的世界,看的清楚一些。他说:“命是无法改变的,既然走上了条路,没有选择做一个普通人,那么就注定是颠沛流离,朝不保夕。今日不死,明日死,你觉得自己又能在这象牙塔里活几日?”
他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像是恨铁不成钢又像是已经彻底讨厌我了。话毕,他将我的脸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将一个小东西砸到我的脸上,刮烂了我的皮肤。
他将玻璃渣全部都弄到我的面前,愤怒的大吼道:“既然你这么想死,现在就给我去死好了!”
他的手被玻璃划伤了,虚虚的着抖,胸膛还因为刚刚的喊叫而此起彼伏。随即他死力的关上了门,将自己隔到了墙外,他咸腥的血沾到了我的脸上,像一副狰狞的画。
落落在我眼里,如同兄长,他很少出手打我,可他的每一次巴掌,都响亮无比,疼遍半张脸的那种。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真的好像魔鬼,我仿佛看到镜子里浮现出霍启盛的样子,他对着我轻蔑的提提嘴角,骂我一句丑女。
我伸手,摸到那个掉落在地上的银色戒指,只见戒指的内圈里面,刻着一个字母‘J’。
那天我在霍启盛家的花盆里,也现了这枚戒指,我忽然想起那个黑衣人说的一句话----不要再想办法让你爸出狱。
我想起那个头不太高的黑衣人,手一寸一寸的攥紧。
我哗的一下,将面前的玻璃渣扫到四处飞散,皮肤上全部都是一个一个的血口,我捏着那残留在手掌里的玻璃渣,看着自己血一股一股的流下来,陈桑,你一定要记住这钻心的疼,再也没有人能伤你,你将无所畏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因为流失了太多的血,而浑身酸,我如同一个重生的魔鬼,穿着残破的衣服,弯曲着腿,一步一步的朝那光明的门口走去。
光明呵,请让我来,拥抱你——
我打开门,眼底乌青的看着背对着我,趴在栏杆边上的落落。他裸露的伤口,就像我一样,没有包扎。
我看着他,这么长的日子以来,第一次叫了他一句师父。
“师父……我想要复仇。”我没有一丝丝愤怒,我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他伸手,用带着血的手掌,揽过我的头颅,随即将我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亲密却不暧昧的说:“乖孩子。”
那枚戒指,是落落命人在警察走后去捡的,他认识那枚戒指,虽然长相普通,但是制作工艺却极其的复杂,里面的那个J字母,其实就是久千代名字的缩写,他会把这样的戒指,送给和他有关系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只有可能是夏优!
难道这就是,她对我的报复吗?
现在是时候,来将这关系理清了,这件事情,不过是是各种权利斗争的结果,为什么鼎爷的人迟迟不来,一定是霍二爷从中做梗。早在那个晚上,当我听到那人说不要再想办法救你的父亲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绝对是那个霍二。只有霍二爷和霍启盛的父亲有利益上的冲突,如果霍启盛的父亲出狱,霍家的第一把交椅就会易主。
霍启盛告诉我,他说要开始了,霍二爷的吞噬,要开始了。
当探子打探到夏优的位置之后,我决定立马出,落落依然坐在沙上,悠闲的喝着杯中的茶水,他不去,只有我一个人去,整个房间漆黑的不像话,好似一座荒坟。
我打开大门,一路上,人人低头叫我桑姐,阴暗的天空为我做幕布,我仿佛看到落落坐在我沙之上,双腿交叠,嘴角露出一个阴邪的笑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信天信地,绝对不信你这狗屁报纸!
当我们一行人闯入夏优的家的时候,她从洗手台下拿出一把刀威胁我们,一边要去按报警器,估计是想要叫人。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她手里的刀子吗?!我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往洗手台上用力的一撞,刀子便应声而落!
我伸手,摸着她光秃秃的手指,眼睛锐利的像刀:“你的戒指呢。”
“什、什么戒指。”
我将手掌摊开,让她睁大眼睛看清楚:“是不是长这样。”
她似乎是被我的突然到访给吓到了,嘴唇哆哆嗦嗦到无法言语,近在咫尺的警报器却怎么也无法按到。
我将她甩给了身边的人,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的黑色汤药,残忍一笑。
“一年前,久千代以这样的方式害死我的孩子,一年后,我要你们通通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