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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虞城守的府邸空前紧张肃穆,单看被彪悍兵士围得水泄不通的城守衙门便知一二,王临渊心中诧异这些兵士不似本地军队之后,经过层层盘查这才行入府中。
“虞大人,临渊回来了。”迎面刚好撞见一身官服的虞城守携着众人而来,王临渊连忙上前见礼。
“恩,回来就好,回到自己的岗位去吧。”想象中虞大人欣喜的模样并未发生,反倒是其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倒教王临渊心中打了个突儿,好在王临渊知道此间有变,再次躬身行礼后跟在了众人的身后。
王临渊本是虞城守的臂助,兼之其本身官位便是幕僚一类,是以王临渊跟着虞城守一同行入迎客大厅,王临渊寻了个书吏的位置坐了下来。
刚一落座,王临渊顿觉数道目光落到身上,好似针扎一般将自己通身照了个遍儿,王临渊抬眼一望,发现此刻厅中均是陌生面孔,主位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着四爪蛟龙袍的老者,虽是面目还算和蔼,但其自身所散发的慑人气质却是让王临渊不由自主的又站了起来。
“虞世基携顺天城众位同僚,拜见王爷千岁。”虞城守躬身一礼,身后以及厅中其他人等跟着拜了下去。
“呵呵,虞大人多礼了,各位免礼,快快落座吧。”一道洪亮的声音传入王临渊的耳朵,王临渊定睛一瞧,只觉此人虽是身材不算高大,但是其五官周正大方。声音更是好似有种令人不得不从的感觉。
“明德王爷驾临鄙府,真乃我顺天城一等大事。事出突然,下官未能准备周全。还请恕罪。”虞世基再次躬身拜倒,言语虽是诚恳,心中不免暗自惊异,这才跟金剑门一干人等商议完武林大会之事,这传闻中的北方一霸便突然驾到了。。。。
“呵呵,好了好了,坐吧,我路过于此正好有些口渴,这便到你府上讨一碗茶喝。没别的什么事情。”明德王爷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位置说道。
“多谢,下官真是诚惶诚恐,来人,还不快把我最好的茶叶拿出来孝敬王爷?”虞世基是个胖子,再三谦让之后这才坐下,众人见上官落座,这才各自寻得自己的位置。
在此寒暄片刻之后,明德王爷颇为享受的喝了口茶水。虞大人招一下人前来,吩咐其准备酒菜,声音虽是颇低却是一字不落的进了明德的耳朵。
“虞大人莫要张罗了,我一会儿还要去见一位老友。国之衙门怎可因我一人停摆?”明德王爷摆了摆手,张口说道。
“王爷驾临鄙府,怎能不用些菜肴就走。此事万万不可。”虞世基连忙上前应答,心中却是腹诽。现在整个顺天府衙都因你一人而停下手中差事了。
“好啦好啦,再歇息片刻我便要启程。虞大人,让你的手下都散去吧。”明德王爷的声音洪亮,落到在场的每个人耳中均有中如释重负之感,毕竟现在无论是府内还是府外,皆被明德带来的一干虎狼之师所围,尤其是此刻厅中站着的十几个护卫,即便是普通官员也能感受到其身上隐隐散发的血腥味道,这虽是一种直觉,但却令人打心中生寒。
“如此,还请王爷恕罪,你们都去忙吧。”虞世基闻言心中一怔,知道眼前这位北方封王要说正题了,立即挥手令众人散去,只留得王临渊等几位幕僚和侍卫。
“哈哈,都去忙吧。”众人自然不敢立即散去,直等明德王爷发话,这才弯腰告罪,迅速转身离去。。。。
“虞大人,本王前日里听说三日后在顺天城要举行武林大会?”待得众人退去,明德王爷漫不经心的押了口茶水,开口说道。
“噢,确有此事,就在城内梅竹庄园之内。”虞城守心里一紧,知道对方要表达意图了。
“呵呵,梅竹六友?这几个人不是避世而居吗?早年我曾找他们借多闻无双想要观赏却是吃了一鼻子灰,本王还以为他们性子古怪不与外人交往呢,想不到他们竟是当起地主了。”明德王爷把玩着手中精美的茶杯,一双大大的眼睛精芒频闪。
“这个嘛,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前几日这次大会的主事金剑门已经派人通知于我,主要是为了解决一下白巾帮和沁江帮的一段武林公案,既然是武林之事,依照圣上之意还是交由他们自己处理,只要不妨碍城内的治安和百姓稳定,不以私刑生杀夺予便是,想来,事后他们自然会给官府一个交待。”虞世基眼观鼻口观心,说起话来也是中规中矩,心中却是腹诽,若不是梅竹六友奇门之术高绝,怕是早被你将多闻无双据为己有了。
“本王听说,似乎是白巾帮与沁江帮议和之时酒醉闹事,奸杀了沁江帮少东家的妻小,事后率众夜袭,救了凶手安然而退。哈哈,这一次沁江帮真是丢人丢大了,怪不得连金剑门都扯出来了。”明德王爷放声大笑,似乎沁江帮的不幸正是他快乐的源泉。
“小官听闻确是如此,不过以沁江帮的实力,若是跟白巾帮拼个鱼死网破倒也不无可能,如今既然有金剑门牵头主持大局,倒也省去朝廷不少事情。”虞世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恩,届时,你可要留心,莫让这一干江湖泼皮闹出什么乱子,若是你人手不足,现在府外的一众兵士都借调给你好了。”明德王爷随口一说,却是有种不得拒绝之意。
“这个,下官虽是庸才,不过自问顺天城这巴掌点的地方还能掌控,况且武状元林大人已然带领三百禁军驻扎在此,再加上金剑门仝掌门坐镇,想来是没什么问题。”虞世基对着明德王爷拱了拱手,算做感谢。
“大胆!王爷好意你也敢拂了?”虞城守话音一落,一道刺耳的大吼自明德身后的侍卫中传出,虞世基只觉透体一阵冰冷,丝丝血腥之气钻入鼻子。
“呵呵,王爷美意,下官不敢拒绝,只不过,仝掌门和林大人均是受了圣上差遣而来,既然有他们在此,下官也无法做主。再说,此次江湖各路英雄云集,鱼龙混杂之下,下官生怕对王爷的亲卫有所损伤,况且下官若是连着巴掌大的顺天城都守不住,真乃愧对圣上眷顾。”虞世基强打精神,侃侃而谈。
“恩?原来如此。”明德王爷的眼中闪出一丝寒芒,扭头看向身后一个侍卫头领模样的人。
“王爷,方才我等前来,虽然城守衙门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但是附近的街巷之中确实有些暗哨儿和形迹可疑之人。”侍卫头领运起功法逼音成线,听得明德不由皱起眉头。
“既如此,本王倒是关心则乱了,好了,我也歇息够了,虞大人,本王告辞,顺天城还请多多劳心了。”明德王爷不等虞世基出言挽留,起身便是行出大厅,迈过大门之时,有意无意的向着厅内屏风之后瞧了一眼,随即,转身而去。
“下官恭送王爷。”虞世基艰难的站直了身子,却是并未相送,不是因为他礼数不周,而是此刻的他早已周身被冷汗打湿,方才若不是屏风之后有人放出气势与对方相抗,怕是自己当场便要受创。
“多谢南宫家主了。”虞世基稳了稳心神,对着屏风之后出言相谢。
“呵呵,虞大人莫要客气,快让老夫看看身体有无异样?”南宫天缓步自屏风之后行出,想来令明德王爷忌讳而未有所动的人便是这位功法超然的南宫家主。
“无妨,下官无事,只不过这一趟明德王爷来此,难道是示威不成?”虞世基重新坐下,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呵呵,无论如何,至少他这一趟也没讨得什么便宜,若是所料不差,金剑门和厂卫怕是一直会护送他出城不可。”南宫天哈哈大笑,伸手搭在虞世基的脉搏之上。
“哎,只希望三日之后的武林大会不要出大乱子,否则,明德王爷怕是要借机发难了。”虞世基作为南宫宣的门生,自然不会站在明德一派,虽然顺天城紧邻蒙天府,但毕竟不是明德王爷目前可以掌控的范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南宫天闻言摇了摇头,转身吩咐下人将此间细节迅速传到了金剑门那里。。。。。。
三日之后,原本平静的顺天城迎来了年前的第一波人潮,晨间打开城门之时,原本已经准备妥当的守城将领依旧吓了一跳,几乎是四个方向的城门前均是汇聚了不少人流,加之前几天陆陆续续进城之人,此刻的顺天城怕是连一间空余的客栈都不好找了。
金剑门广发英雄帖,本是召集大乾武林各派人士前往共商事宜,却不想因此反而带动了当地的经济,无论是贩夫走卒三教九流,亦或者各路人马的随行人员,以及四面八方前来打听的探子,总之,人潮涌动之下,大家都想借着这难道的一次武林大会浑水摸鱼谋得利益。
好在金剑门的本派弟子又来了不少,加之林钰麾下以一当十的三百禁军,是以虞世基这位城守的压力还不算不堪重负,而况此时的顺天城内,厂卫早已遍布耳目,而那位一向被官场之人视为丧星的喻峰逸,此时也是端坐城守府衙,听取着厂卫们不间断的汇报,当然,这些消息几乎是跟虞世基共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