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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有师徒之缘!”集市一角,当白骨穿过众多买瓜的平民,来到一名披头散发,道袍破旧的老道士面前时,对方眼眸忽地一亮,开口便是这句话。
“师徒之缘……你要拜我为师?”白骨精轻笑说道。
“当然是你拜我,而不是我拜你。”老道士愣神了片刻,失笑说道:“毕竟你才是举人文位,鬼仙道果。”
“灵月,推算一下此人的根脚来历。”白骨精笑眯眯地听着,吩咐说道。
“他不是人,而是一尊神。准确的是,是青木神君的道身,天尊境界,唔,从因果上来推断,他与许仙确实是有一段师徒之缘。”灵月神瞳闪闪,轻声说道。
“青木神君?师徒之缘。是天道意志,或者说许仙的主角光环开始发挥作用了吗?”白骨精莞尔,轻道。
“这种善缘,对于许仙来说是甘露,对于你来说却是麻烦。”灵月冷静地分析道:“毕竟青木神君乃是鸿钧一脉,与他们产生太多因果,反而是一笔魔债。”
“那就离开好了,我又不缺机缘。”白骨低头自语,摇了摇头,拉着小青就欲离去。
“后辈,你与我真有师徒之缘。”光芒一闪,青木神君再度来到白骨面前,手中散花一般旋转展开了几本古籍:“我这里有混元仙经,诛仙剑诀,六尺玉身,千变万化,只要你拜我为师,这些都是你的。”
“儒门中缺少真经吗?”白骨凝视着他的双眼,认真说道。
“我又没说让你加入道门,只是拜我为师而已,就连当年的孔子也还问道于老子呢。”青木神君想了想,伸手一抓,一脸懵逼的王道灵凭空出现,脖颈被他掐在手中。
自王道灵衣襟中掏出一枚金符,打入他的体内,眼睁睁看着他变成一只懒蛤蟆,掉在地上,一动不动,青木神君真诚说道:“这是我的诚意。”
“弱小是一切悲哀的原罪。”白骨精微微一叹,认真说道:“我不知道是否该感激你玩坏了我的玩具,不过看在你是一片好心的份上,这件事情我就不计较了。言归正传,我对求道没有丝毫兴趣,道长只怕是找错人了。”
“别人收徒都那么容易,随便给两句口诀都能令对方感激涕零,涌泉相报,为啥到我这里就这么难呢?难道是我的诚心还不够?”青木神君挠了挠头,伸手向天空一指:“我再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你能不能拜我为师。”
委屈巴巴模样,带着一丝真心的试探,白骨精有些想笑,心里有些温暖的同时也有些烦躁:“我知道上面有人,不过你已经毁了我的一个玩具,还想要毁掉第二个?都让你毁了,我以后怎么玩?不过话说回来,你又何至于此,世界那么大,天才那么多,以你的修为境界来看想找什么传人找不到?”
“玩具?在他眼里,我就只是一个玩具?”高空之上,法海心中怒浪翻涌,很想狠狠教训这女辈一顿,然而那老道士的存在又令他十分忌惮。
“我不是找不到传人,而是那些人都和我没有缘分。”青木神君赤诚说道:“对于我等上修天命的修士来说,缘分因果很重要。有缘天注定,无缘莫强求。”
白骨精对这一片真诚的老道士也没了脾气,摇头说道:“同样的话,我不会再重复一遍,老道士,再见。”
“我会用我的真诚打动你。”老道士说着,抬目望向法海。
卧槽,你看我干啥?法海一头黑线,总感觉有些不妙了。
结果,事实正如他预料中的那般,为了打动白骨精,青木神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死死盯住了他。无论他想要针对许仙做出任何动作,都瞒不过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
法海几乎被他盯废了,也快被盯疯了。有几次他借着疯劲和对方打了起来,却根本难以取胜。
不过不得不说,因为这种情况,白骨精一连清静了很多天,不管愿与不愿,主观或者被动,他都欠了青木神君一个人情,一份因果。
而因果,是需要还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能够从洪荒时代活到现在的人,哪怕拥有善良和真诚这两种寻死的属性,也总能寻找到重生的机会。”南海,紫竹林,少女菩萨目光紧紧盯着光幕中的道人。
“菩萨,这道人有什么古怪?”随侍在她身边的龙女好奇问道。
“青木神君本尊已经死了,唯余这尊道身依据残魂而存。”观世音淡淡说道:“这道身望出了许仙身上携带的大气运,甚至,天命!”
“您的意思是,他想要利用许仙复活本尊?”龙女吃惊说道:“他明明那么真诚。”
“真诚?”观世音嘴角绽放出最美的弧度:“你觉得他的这种真诚,是对许仙?”
龙女有些迷茫,难以思量,这真诚不对许仙的话难道还对着他自己?
“法海已经靠不住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上场了。”观世音轻道:“受天道垂青,气运如此磅礴的小家伙,怎么也不该上儒门这条破船。”
数日后,杭州,西湖之畔,御芝堂中。
白骨精坐在二楼的书桌后面,手中把玩着两枚金符,抬目望着窗外鬼城一般的街道。
王道灵被金符打回了原型,是生是死白骨精没去问,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领了盒饭。以至于几天前他们回到御芝堂后,小青都没有了问谈话内容的心情。
法海被赤心过剩的青木道君缠着,根本没精力过来对付自己。两个勉强算是敌人的家伙都自顾不暇,可是白骨总是有些不安。
也许是直觉,也许是错觉,不过白骨还是默默提高了警惕心。
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对手的决心和手段,当有一天,他从睡梦中醒来,整个杭州所处的世界都变了……自光明灿烂的凡间,来到了阴森可怖的鬼域。
是的,鬼域,地府的疆域。
遭逢巨变,前几日府城中的平民简直要疯了,杭州文庙中的大儒们和众多学院的学子们拼尽全力,才勉强遏制了乱局。如今的平民,再也没人敢在街道上面闲逛了,终日待在家中,如履薄冰。
不同于普通平民的惊恐,白骨精心中依旧平静。
他隐约间能够猜测出发生这一切的来源是他,不过自己的身份好像没有暴露。
毕竟若是自己暴露了身份,诸教至尊,无数魔神早就杀过来了,何必等待到现在?
因为心中明悟了这一点,所以他并不着急,安静等待着幕后黑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