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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老师,拜见大圣,拜见君王。”在路上,武媚娘已经听尉迟敬德说过事情经过,故而此刻面色平静,神情落落大方。
在白骨精不在的这些时日中,武媚娘久居城内长春观,修行养望,救死扶伤,已经闯出来了诺大名气,成为凡人口中的神女。
也是到了这种地位之后,每每回忆起青葱少年时的野心,她都不禁莞尔一笑,心道:老师当年说的极是,人间权势和仙道长生比起来,简直太微不足道……
武媚娘本就是极美的胚子,经过仙气淬炼,愈发显得迷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的风情,都令殿中绝大多数的男人都身躯发烫。
太宗心中涌现出强烈渴望,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
他这条人世间的真龙,在仙道之中也就是一个普通帝王。而面前的这名女子,从她被白骨精看在眼里之后,便成为了凤凰。
纵使将来卸下帝业,踏足仙道,他也无法追赶上她的脚步。
认清了现实,太宗眼中的火热渐渐褪去,说道:“武真人,想必你已听尉迟敬德说过此事经过,那就和我们一起来听听,白骨国师说的究竟是对是错。”
武媚娘望向两名白骨精,躬身说道:“老师请直言。”
白骨精微笑道:“在没有踏足仙道之前,你想要的,是这大唐帝后的位置!”
一言出,满堂皆惊。百官目光在武媚娘和唐太宗身上巡回着,难以想象两人在一起的画面。
不可否认,太宗此时心里竟是有些酸溜溜的感觉,又像是突然间缺了一块。
好似本该属于自己的美玉,突然间就成为了别人身上的环佩。
“武媚娘,国师说的对否?”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太宗询问开口。
武媚娘抿嘴微笑,说道:“毫无纰漏。”
“仅凭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就决定了谁胜谁负,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假白骨说道。
“是有些草率了。”白骨精还未开口,武媚娘却率先说道:“我这里有几个问题,希望两位能够按照本心来回答。听过你们的答案之后,我大致就能判定出谁真谁假。”
白骨精饶有兴趣地说道:“说来听听。”
“假若天崩地裂时,你们和紫儿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们会如何抉择?”武媚娘微微一笑,询问开口。
众多周知,白骨精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对紫儿更是捧在手心里,当作生命中的珍宝。
在这种情况下,真的白骨精,又会如何抉择?
“传闻中,白骨精虽然极致阴毒,但却爱护自己的家人如同生命……如此,什么抉择才是最正确的答案?”假白骨心中想着,抬目看向行者,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启示。
行者眉头紧紧皱着。他的一双眸子,能够探入历史的时间长河,所以比别人更清楚白骨精对友情和亲情的看重。
妖界之内,她曾和猴子血战妖魔,哪怕生命垂危,也没有抛弃对方。
混沌之内,她背着沙悟净艰难奔走,璀璨的神石不断打在她身上,险些将她打死,但是她也从未说过要放下对方……
不止一次的为了情谊而不顾性命,她又怎么会将生的希望留给自己?
想到这里,他坚定了自己的心,传音说道:“白骨精会将生的希望留给紫儿。”
假白骨照着他的话说了,转目望向白骨精:“你不会是在等着我的回答,然后选择和我一样的答案吧?”
白骨精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真有这种情况,我想,我应该会选择独自逃生。”
行者目光一凝,这回答着实出乎他意料:“妖怪,你怕是不知道紫儿在白骨心中的地位吧?”
白骨精面容沉静:“我若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我若死了,紫儿就算能够短暂的逃生,又能在这个乱世之中坚持多少时日?你们只看到了我重视亲情,却忘记了我不是傻子。”
行者:“……”
假白骨:“……”
莫名地无言以对。
武媚娘笑眼中带着光,说道:“第二个问题,路遇重伤垂死的凡人,白骨精会不会施展援手?”
总感觉在上一个问题中吃了大亏,行者现在谨慎了很多。可是他考虑的方方面面越多,就越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从白骨精的过往经历来看,无论是救不救人,都是很正常的一种结果。
“上一次是我们先说的答案,这一次,你先说。”沉吟了许久,始终拿不定主意,行者认真说道。
白骨精莞尔,对此也不在意:“最近这段时间,我尤其喜欢良善之人。如果这伤者心地良善,我会施展援手。如果他的心地不好,无视是我对其最大的恩赐。”
这答案,也太随意了吧?行者在心中想着,自觉无法依靠她的这番话,推敲出一个更加完美的回复,只得传音说道:“这个问题,本就没有最正确的答案,你自己作答既可。”
自己作答……假白骨有些无奈。他对白骨精的了解,比行者要差太多,仅靠参考传说中的白骨精形象,又怎可能说出令人满意的回复?
“仅仅是一个问题而已,依照你本心回答既可,犹豫些什么?”白骨精催促说道。
假白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不会选择救他。西行路上,步步杀机,谁知道一个看似平凡的人,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玄机?更何况,就算是没有什么玄机,我救活对方,难道还会有什么好处不成?”
武媚娘抬目望向他,面色平静无波,眼眸好似已经洞彻了他的虚实:“第三个问题,白骨精的野望是什么?”
因为之前的两个问题,导致这最后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也变得无比复杂了起来。假白骨转目望向白骨精,心中根本无法确定,她有什么野望。
“大超脱,大自在,没有压迫!”就在此时,行者的声音传入到他耳中:“我望见在过去的时间中,白骨精曾经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