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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你知道你的愚蠢吗?
周融在一旁悄声提醒:“对方插的旗子是合欢道联盟旗下第二战队,仿佛是以黄金山门为首的一支联合战队。”
周融还没有说出来的话是:我们旋天门跟黄金山门有一点小仇隙,对方没准为了出一口气,非要在这两个人的排队活动中,争出一个谁先谁后图的就是出这口气。
云朵的霹雳舟降落后,保护霹雳舟的练气修士纷纷降落到地面,他们的队形很齐整,降落的时候,引得无数人仰头观看毕竟这星球第一次看到类似轰炸机群降落的场景。
炼气修士们降落后第一件事是维护自己的灵宠。他们喂了灵宠一枚高阶碧髓丹后,小心的将灵宠收归灵兽环。这时候,黄金山门所属炮艇已经被人收起了,炮艇上的大多数人员已经离开,唯有两名修士留在原地,这两名修士等到云朵收起了霹雳舟,准备向城里走的时候,远远的冲云朵打招呼。
“青枟道友,在下乃是黄山门的流星,这是我同门流光,我等留在这里,是特意为流花带来他的感谢,青枟道友,流花让我穿一句口信:他一定把你的传送阵给经营好。”
云朵摇摇头,纠正说:“那不是我的传送阵,是流花的传送阵。”
云朵说完这话,发觉地面的流星与流光悄悄松了一口气,他目光一闪,立刻了明白了原因,便顺着对方的话。随口问:“二位道友都是黄金山门的门徒吗,不知道黄金山门这次派出来多少人参加战争?”
云朵说着,身子微侧,做出邀请流星并肩同行的手势。流星落后云朵一步以示谦恭,而后恭敬的回答:“道友。原本这次大战,我们黄金山门计划**派出一个联盟战队,可是出战之前一不小心,门派的藏书阁被人布设了隔绝法阵,宗主认为这是敌对者意图挑衅,所以不得不在门派中留下重兵防守。”
流星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着云朵的脸色他位于云朵侧后方,当然看不清云朵的脸色了,他只能看到云朵半个脸庞,这半个脸庞,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唯独唇角微微上扬了一点,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件事是你做的吧?是吧是吧?流星心中呐喊,可是这话他问不出口
见到云朵不接话,流星接着补充:“……恰好,合欢道最近遭到了重创,他们觉得**组建战队非常吃力,于是我们跟他们商量了,他们门派派出四支战队。也就是出动四名金丹,四十名筑基修士,而我们黄金山门拿出三支战队参战。一只联盟总计要出十支战队。剩下的三个名额,则由各自门派的盟友填充……”
云朵一边走路,一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却没有发表一个字的评论。
这种态度让流行有点失望,他马上把话转入正题:“我们兄弟两个原本不该被派出来的,我且不说。流光师兄是上一届战队唯一存活的修士,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们上一支战队几乎全军覆没,领队的紫音真人失踪。流月上人也在失踪名单上。流光师弟是唯一逃回来的修士。
可是,门中这次……”
流星稍作停顿,看云朵的脸色没有什么异常,他语速很急的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黄山门这次还要留下大批人手协助流花……青枟真人也该知道,仅凭流花一个人,保不住上谷城你家院落里那座邮递传送阵,所以,流花师兄向门中求援,门中已经跟他达成了交易,这座传送阵的利润门中取四成,剩下的六成,由流花与你平分。”
云朵轻轻点点头说实话,他留在上谷城的传送阵,其实等于留了一个祸端,如今,黄山门用门派力量来支持流花占有那座传送阵,至少暂时不怕被人抢夺了。
云朵跳开话题,问:“你刚才说门中藏书阁被人做了手脚,这是怎么回事?”
谈到这个话题,流花微微有点尴尬。因为藏书阁被人做了手脚,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太敏感,当时门中长老正在议事大厅,商谈怎么对付云朵,结果,藏书阁被人改动了进入的法阵。
很难说黄山门在这一事件中的心情,以及立场。流星等人既盼望云朵承认自己是肇事者,又担心云朵认账。
藏书阁事件事发之后,有明确证据表明云朵当晚在陈家祖宅,修建法阵变相囚禁了陈氏家族。事后云朵快速离开上谷城,随后朵逐渐得到了“七级阵法大师”的名头。于是,黄金山门内部有些人自然而然的,将藏书阁事件归结到云朵的头上,认为这是云朵对黄金山门发出的警告……不得不说,黄金山门的长老这次猜中了真相。
然而,即使有很多证据引向了云朵,门中还是有很多人不相信,他们认为云朵不可能一夜之间连续布设两座大型法阵,这简直不是人力可以完成的事情。而天符门的修士更是坚决不相信这一切是由云朵所为。
他们提出的主要论据就是:云朵不可能有分身术,能同时出现在两地。而即使云朵是七级阵法大师,也不可能同时完成两座大型法阵。
当然,天符门之所以不愿云朵承认,并不是不愿招惹云朵,恰恰相反,他们只是在掩饰自己的愚蠢修真界等级森严,天符门如果承认藏书阁事件是云朵做的手脚,那就意味着:天符门还没有调查清楚对手,就悍然选择了开战,对人家的仙门亲属动手,从而给门派引来了大难堪,而这,在门派中是大忌。
所以,哪怕事实摆在面前,即使云朵亲口承认,天符门也是要否认的。于是。天符门找出种种证据,证明做手脚的有可能是一位黄金山门隐藏的劲敌。
为此,黄金山门不得不留下大量人手来看守自己的家门,因而拖延了黄金山门进入一流门牌的步伐当然,关于门派内斗这一段情节。流星是打死也不说的。
流星只能说出最后结果:“哦,敝门藏书阁现在这样,我还不清楚,但我离开门派的时候,门中长老曾商议过,要出一笔费用。邀请泰岳门的人过来破解法阵,如今想必已经实施。”
稍稍停顿了一下,流星又马上补充:“上古城内,陈氏家族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整个家族上下三百口。被人用法阵囚禁在祖宅内,如今,陈氏家族只剩下两个人在外面活动,他们也在想方设法邀请泰岳门的人帮助破解囚笼法阵,以便解救被困的家人。”
云朵对这个情报,只能表示……哈哈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进了岷河城中。
岷河城这座城市,虽然挂了一个“河城”的名头。但它并不是坐落在任何河流附近,它附近有条不大不小的溪流,然后就是无尽的。通往摩云岭的大平原,而附近唯一的大河,是由摩云岭融化的雪水汇集而成的河流。这条河流流经上英镇,形成了上英沼泽。
岷河城的城主付小岷是在修真世界经过传统教育出来的人才,他不太在意凡人的生死,所以这座城市建立之后。岷山城周围的森林与草原并没有被砍伐太多毕竟砍伐森林这种活儿,修士才是最得力的劳动力。依靠凡人一斧头一斧头的砍树。然后平整草原,放火烧荒。劳动效率非常低下,以至于如今岷河城将周围依旧森林茂密,唯有离城五里左右的四方,修建了四座降落场。
不过,为了让修士们往来方便,以及降落时不受妖兽骚扰,修士们倒是很尽责,环绕岷河城周遭五里的地域,树木野草基本被砍伐一空。之后,付小岷未干涉岷河城百姓的生活当然,他也没有伸手帮助。于是,那些百姓只能在距城市五里的夹缝中,扎堆建立自己的小镇,并努力开垦耕种。
城里的状况也一样,付小岷对凡俗人的事情既不干涉也不帮忙。他只督促修士们盖起了硕大的城主府,这城主府就是修士居住区,倒是建的非常巍峨华丽,院中七八层的高楼鳞次栉比,但这片地方只容许修士们出入,凡人只能去城外砍伐树木,然后在城内用木材搭建自家的木制房屋。
因为没有一点规划,城中百姓自发形成的街道便显得弯弯曲曲,各种款型的木制房屋横七竖八,让整个城市显得很凌乱。
不过,云朵一路走来,发觉岷河城似乎分化的很厉害,这里已经自发形成了富人区与贫民区,人多势众的家族往往占据城市主干道修建自家住房,搭建出房屋很有型,至少可以看到规整的大门与窗户,而那些身单力孤的罪囚,则干脆在地面上挖了一个坑,上面只搭几根木棍,建造出地窝子一样的居所……
刚刚从摩云岭出来的修士们,在夜色下走过污水横流的街道,见到街上如行尸走肉般呆滞的凡人百姓,不停地摇头叹息,魏霓裳憋不住的嘟囔:“什么呀,这城市终究自己也要居住,到处弄得如此难看,自己住上舒心吗?小岷也能看得下去。”
旁边的周融低语:“他们只打算在这里住满四年,恐怕没心思……你懂”
魏霓裳车转身子望向周融,恨恨的驳斥道:“那也不能苟且,一个人对自己要求高不高,就看……”
“好了”,云朵轻声提醒:“城主府到了。”
卫晴儿跟上来,自言自语说:“也对,不是每个人都有师傅那样的心思,肯花大力气整治自己临时营地。”
“说什么呢?”魏霓裳忽然觉得一阵不爽:“小岷只是队长,也许他自己无法决定,也许他有苦衷的……”
魏霓裳的话低沉下去,这话她自己都不相信。
卫晴儿紧走两步,低声喊道:“师傅,我就不进去了,我带人四处走走,把带来的货物出手了,顺便看看有什么可以采购的。”
“也好”。云朵脚下没听,随口答应。
一行人走进了城主府整个城市中,唯有城主府在夜色下一片光明。
付小岷这支战队不像云朵那样,带着庞大的后勤人员随行。因此整个城主府没有多少人手走动。据说,第一战队统领金丹修士青柏一到岷河城就开始闭关。十名筑基外加五十名练气修士全归付小岷带领。而付小岷也只有这点人手可用,上上下下六十人,一个也不多,一个也不少。
付小岷战队里的修士魏霓裳全都认识她原本是打算参加付小岷战队的,所以一进门,魏霓裳就高兴地与相熟修士打招呼。三言两语的交谈过后,魏霓裳问:“听说你们前段时间遇伏了,伤了多少人?谁受伤了?”
被问话的修士跳过这个话题,神色尴尬地招呼云朵:“青枟真人请去议事大厅吧,有人要见你。”
云朵还没有提问。魏霓裳一把揪住那位修士,连声问:“谁呀,谁要见我们队长?我们队长可是青字辈的,你们战队只有一个人跟他辈分相同,可我听说,青柏一入岷河城就开始闭关,至今还没有出来?
那谁谁谁,如果不是青柏要见我们队长。其他人要见队长求投帖,懂不懂规矩呀,你让他们递帖子等候接见……你呀。咱们是同门,你脚站在哪一边啊?”
这位修士被魏霓裳责骂的面红耳赤,他低下头来,喃喃地说:“不是青柏师叔要见你们队长,是总督战官,是所有总督战官的上司。他是一位金丹泰岳门中的金丹修士,据说。他还是多宝真人的同门师兄弟。”
听到对方是一位金丹修士,而且是来自泰岳门的。魏霓裳不说话了,她咬着下嘴唇,狠狠地盯着刚才那位修士,仿佛要将那位修士身上盯出一个洞来,而对方则被魏霓裳责备的目光弄得很羞愧,嘴唇蠕动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云朵摆摆手:“去见见吧,早晚要见的。”
魏霓裳一挺胸:“我跟你同去。”
付小岷的城主府,主楼是一座九层高的大楼,大楼的一层大厅被付小岷弄成类似旋天门掌事堂结构,而掌事堂原本是门派发放修士俸禄,以及分配门派任务的场所,室内布置有点像银行大厅。可是如今这里似乎变成了期货交易所,来来往往的都是交易的修士,他们不停叫卖着,喊价声报价声响成一片……好吧,修士都是夜猫子。
云朵要去的议事堂修建在大楼第二层,整个第二层几乎都是宽敞通透的大厅,可以容纳上千人的会议。云朵进去的时候,发现会议似乎早已开始,一位金丹修士高坐在主座上,不断说着什么,可惜下面应和的很少,大多数修士都在三三两两聚集成堆私聊。
主席台上只有一个座位,那把主席椅椅背很高,坐在上面的人一派威严。在这位主席的身后,大约二十名督战官身穿黑衣,这些筑基期修士都背着双手,双脚呈八字站立,完全一副黑社会打手的模样,都一脸的严肃与狠戾。
云朵进门的时候,议事堂内的喧嚣稍稍停顿了一下,形成了暂时的静寂。主席椅子上坐的总督战队用凶狠的目光谴责着云朵,主席身后,二十名背着手的筑基修士,也一起凶狠的盯着云朵,似乎对云朵的迟到很不满。
云朵当然不能告诉别人自己在路上遇到袭击,他若无其事的坦然的寻找着熟悉的人位于主席台左侧的旋天门修士都面无表情,其中几个云朵认识的金丹修士,筑基修士,只敢用目光冲云朵打招呼。
坐在主席右侧的是其他门派下的联盟战队人员,五大门派似乎都全了。看来这次大会不仅仅是旋天门内部大会,有许多相关门派也来凑趣。当然,这些人云朵都不认识,他们也不会像云朵打招呼。
于是,当云朵进入会议大厅的时候,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云朵侧耳倾听了一下,发觉一楼上的喧哗并没有影响到这里,大约一楼跟二楼之间加了静音结界……好吧,躲无可躲。在一片静寂中,云朵才不管主席是否吊着脸,他冲对面的付小岷热情地打个招呼。笑眯眯地说:“付师侄,你这座大楼建的稍稍有点不足。
一楼既然那么吵闹,你为什么不直接修一个楼梯通往二楼,嗯,在大门外建一个直上二楼的廊台楼梯。既可以避开一楼的喧闹,还可以增加整个大楼的气势,想想,大楼前方增加一个巍峨的大台阶,二楼的廊台平常还可以当阅兵台指挥台使用,多有气势啊。”
这是没话找话。所有人都察觉出来了。但这也是变相给付小岷难堪咱们是同门,你竟然不顾同门之谊,我进门你不打破尴尬不说,还与别人一同对我施加冷暴力。
以为沉默的压力就能让我心慌意乱?你太小看人了。
对面的付小岷露出尴尬的神情,他垂下眼帘。没有回答云朵的话。这时候,主席台上,那位金丹修士一声清喝,插话道:“青枟真人,听说你出战回来,说自己毫无战利品,而且拒绝督战官计无渊的查验,有这事吧?”
云朵慢慢的将目光转向主席。他微微拱拱手,回答:“在下旋天门鸢萝谷少谷主青枟真人,对面说话的是何人?”
这番自我介绍。等于**裸的指责对方没有礼貌好歹他云朵也是青字辈的真人,你同为金丹修士,没有蔑视青枟真人的资本。如今你开口如此大的口气,你谁呀?
主席的脸更加阴沉了,他强硬回应:“在下是泰岳门多华真人,任职总督战官。我刚才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任谁在刚遭遇同门伏击之后。被人逮住严厉地追问,大约都有点心虚胆颤气短。但云朵此刻怒火万丈正找不到发泄处,他白眼一翻,扑哧一笑:“我知道你有多愚蠢,可是你自己知道吗?”
多华真人只觉得耳朵嗡的一身,全身的血都涌上了脑袋,无数责骂的咆哮在他舌尖打滚,可是一时之间,他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顾用手指指点着云朵,这根手指直颤抖不止。
云朵轻声细语的,面带微笑解释:“既然计无渊跟你说了,想必你也知道,与我们交手的是一条四阶的寒蜥。摩云岭一带谁最大?当然是七阶摩云大鹏最大,一头四阶寒蜥,生活在摩云岭一带,它算什么,不过就是摩云大鹏放养的家畜而已。
放养牲畜这种活儿,农家百姓也常常干,可是哪位农家百姓,容许自己饲养的猪马牛羊鸡拥有自己的私有财产?你会吗?……你,你会吗?
刚才你理直气壮责问我,我问你:那条寒蜥没有任何私产,这是我的错吗?需要我来承担这个责任吗?”
多华真人本来已经站了起来,云朵这番话说完,多华真人,只感觉到两腿无力,他重重的坐回到椅子上,可是他的手臂还举着,指头还指着云朵,那根指头还在颤抖,但他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
该怎么反驳,该怎么责骂云朵?
云朵说的话逻辑非常严密,让人找不见一点破绽。
此刻,千言万语在多华真人的舌尖打滚,但他却一个字的反驳都说不出口。
多华真人感觉到,自己被剥得体无完肤,简直无地自容啊。
四阶妖兽啊,在妖兽丛林里是底层,这样的四阶妖兽基本上就是一个渣,没有资格参与分赃大会,正像云朵所说的,这头妖兽被圈养在摩云岭一带,那是被摩云大鹏当做食物收藏的,这样的“活动食物”有什么私人财产,那头摩云大鹏会容许四阶寒蜥藏私吗?
答案真的是不言而喻啊
当然,多华真人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以莫须有的罪名,惩罚云朵,但……有句话叫众怒难犯。
督战官在前线督战,没少做侮辱个人尊严的事情,修士们平常敢怒不敢言的,只是没有找到突破口而已,现在,修士们终于找到了。
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这样,大家都等着有人跳出来反对,一旦确实有人跳出来了,跟着起哄的人就纷纷露头刚才大厅里还是一片静寂,云朵这番解释说完之后,大厅里有人偷笑着,有窃窃私语的,有低声议论的,更有很多人,一副憋不住的样子。伸着脖子,等待多华真人反驳云朵后,跳出来驳斥多华真人。
多华真人喘了半天气,挤牙膏一样的挤出来几个字:“那你,你也不应该拒绝督战官的查验。”
天知道多华真人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断断续续的将这几个字挤出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忘用赤红的眼睛盯着云朵,目光中透露出浓浓的暗示:你不怕我给你穿小鞋吗?
云朵的目光很淡漠,仿佛没有领会对方的暗示,他轻轻一笑,回答:“原来你比计无渊还蠢。竟然被计无渊当枪使了你跟计无渊有仇吧?
当初他要是再聪明一点,根本不应该问出哪句话来。明明是不言而喻的事情,还要被人打了脸才知道自己有多蠢……嗯,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当枪使?多华真人耳朵里嗡嗡做响。他再度用目光发出最严重的暗示:我一定要整死你,你等着。我有千万双小鞋给你准备好了,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云朵的目光里充满了鄙视:你谁呀,你给我的鞋子我就要穿吗,咱们两个不熟悉,你的鞋我不穿,你其奈我何?咬我?
大厅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响,渐渐地,修士们也醒悟过来了原来。抛开了多华真人身上的权力光环,曾经被他们认为伟大而威严的总督战官,竟然如斯……愚蠢。
当然。其实修士们也知道云朵的回答有漏洞他们不可能一点战利品也没有。
但是此刻,修士们必须坚决支持云朵这一种说法对付无赖唯有用无赖的方法。
不能跟对方讲道理。既然督战官不讲道理地要求检查每位修士的储物袋,那我干脆告诉对方,我没有任何战利品,拒绝你检查与盘点,你又能怎样?
从此。是不是修士可以摆脱督战官的羞辱?
细论起来,如今个战队的统领都是些金丹期修士。而金丹修士对付四阶五阶妖兽,已经很吃力了。如果要对付六阶妖兽。需好几只战队联手才能勉强不败。至于六阶以上的妖兽,除非出动坐镇的元婴修士才有战胜的希望。
元婴修士是个大门派的根本,是各大门派的至高保障,连门派中的掌门都不可用命令的口气与元婴修士说话,想要各门派出动元婴联手,对付森林里的高阶妖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此外,经过第一波战斗洗礼,如今高阶修士也学乖了,他们轻易不出现在战场上。即使出现在战场上,也是因为重大利益吸引,而一旦他们出马了,自然,战利品分配要向这些元婴大佬倾斜……
这是不是意味着:今后的战斗中,没有元婴出动的战斗,大家可以直接耍无赖,说是自己没有战利品,拒绝检查,飞则就是你太蠢?
反之,遇到有元婴参与的战斗,干脆让督战官向元婴修士去讨要战利品看他们能不能要出来。
会场内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许多修士们不约而同的猜到了结果,低声议论起来其实修士们完全可以用传音彼此沟通量,但这些议论不是给修士自己听的,是特意让督战官听到的,所以,很多人故意小声唠叨出来:“是呀,是呀,三阶四阶的小妖,除了一身皮毛与身体有价值,它们能有什么收藏品。”
“四年过去了,参战人员已经轮换一拨了,现在,发动战争的目的谁不知道,不就是为了搜寻多宝真人的遗宝吗,所谓查验储物袋,检查战利品,目的何在,大家都知道。
三四阶的小妖,能参与妖兽的分赃大会吗,弟子们好不容易拿下三阶四阶小妖,即使这类小妖的巢穴里有些微战利品,太上们也能看的入眼?”
……
看到场面有点僵硬,黄金山门队伍里几个熟人开始招呼与云朵通行的流星与流光顺便把云朵也拉到他们的队伍里。黄金山门所在的合欢道联盟也过来一位主事人,他恭恭敬敬的向云朵行了个礼,感谢云朵归还他们同门的尸骸,归还他们门派中的宝物那柄废墟中找到的秋水剑。
这时候,流星的顶头上司,合欢道盟下第二战队统领,青灵剑宗金丹修士孤渉过来打招呼:“原来是青枟真人啊。我在路上不知道是你带领的队伍,多有冒犯了……”
孤渉语气稍稍一顿,又补充道:“说来,你与我们黄金山门也有点渊源,听说你差点加入了我黄山门。可惜,我黄金山门终究错过了你。”
云朵还没有想好措辞,孤渉根本不在意云朵怎么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路上,我见到你霹雳舟四周飞舞着无数灵禽,这个。倒也有趣。以前我有位门下人向我建议,捕捉少许灵禽为炼气修士的坐骑,我还以为他是妄言,如今看来,也算有点道理。”
云朵刚张嘴。准备说点什么,孤渉马上又摇摇头,自顾自的补充:“可惜,现在我们正在与妖兽大战,万一紧要关头,灵禽们都背叛了,那又该如何是好?青枟啊,我劝你要小心。要提个心眼,谨防灵禽临阵倒戈。”
云朵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能说啥好呢。正话反话全叫孤渉说了,对方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
孤渉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却让云朵提起了心。当时,孤渉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用不屑一顾的神情说:“哈哈,向我建议的人还说。让我给平民百姓也配上远程武器……狂妄,让我们仙人为凡人服务。这建议跟捕捉飞禽一样不靠谱。青枟真人,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定要小心了。”
云朵伸手阻止:“孤渉真人,向你提建议的那个人,也是青灵剑宗门下?”
孤渉哈哈一笑,回答:“他呀,算不上我青灵剑宗门下,说起来他与你多少有点渊源,据说此人是流月上人的一位远亲,名叫蓝枫,如今不过是一位炼气修士。以前他倒是常在黄金山门外门活动,这次出战我们门派缺人手,召集外门弟子的时候,他主动要求参战了。
不过,这人还真是一个不安稳的性子,一到战场就乱出主意,先是让我们修士去协助凡俗人修建家园,后来又建议我们捕捉飞禽供应练气士,再后来又建议我们给凡俗人配发一些能抵御一阶妖兽的远程武器……你听听,凡人练气修士,他们也要我们照管?
如此离经叛道的家伙,我原本以为他是魔门派来的探子……幸好这家伙炼器水平不错,对我多少有点用,所以我留下他一命,只把他监禁了事。”
孤渉停顿了一下,眼见的云朵目光咄咄地看着他,他轻松的耸耸肩,做了一个不屑一顾的手势,回答:“这次他没有跟我来,这厮太离经叛道,我把他监禁在营地里,禁止外处惹事。”
云朵忍了又忍,还是憋不住了:“孤渉真人,他有没有说过,那种远程武器该如何设计?”
孤渉真人咧嘴一笑:“这个,他倒是制作出来一件样品,你说好笑不好笑,他竟然把那种远程武器称之为枪,我见过百种千种的枪,除了听说弓弩能远射,还没有听说那种枪居然也能远射了。”
云朵心头震动对方居然把远射武器称之为枪,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云朵马上拉住了孤渉真人,随手塞给了对方一块传音玉简:“孤渉真人,我回头去拜访你,你能给我留下传音玉简,对,还有你的地址?”
孤渉真人大笑:“我也真有意与你谈一谈,拿着,这是我的传音玉简,等大会散会后,一定记得来找我。”
正在这时,主席台上传来一声招呼:“众位安静一下,我们的会议就要开始了。”
不知什么时候,总督战官多华真人已经带着他那黑社会打手一般的随从退场了,如今站在主席台上的是一位不认识的金丹修士,这人正在竭力要求大家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旋天门联盟战队里,那些认识云朵的人正纷纷向云朵打招呼,云朵赶忙拱拱响应,并转身返回自己门派里此时,他身边唯有苏芷尾随着,其余队员早已进入门派所属的席位。
即使回到本门队伍中,也没有使云朵带领的这群队员感觉安全多少。他们刚刚在路上遭遇到了莫名的伏击,而这一伏击明显来自本门派的修士。伏击的四位筑基修士与那位金丹修士,使用的是本门的法术,甚至连本门的制式武器都没有换过。
当然,如此明显的门派特征也有可能出自栽赃,比如某个敌对派别的人,换上旋天门的服装,用旋天门的武器与功法来伏击云朵,以图造成云朵与门派内部的隔阂……但这种可能性很小。
因为旋天门不是小门派,门派内部流传的功法都不是大路货。伏击者对旋天门秘传招式的熟悉程度,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然而,门派内的同门为什么要半路伏击自家人?
此刻,同行的修士们依然觉得此事很诡异,简直不可思议唯有云朵与苏芷隐约猜到了一点点真相。
只有一个可能性,能让门派内部的人如此出手:云朵的单一水灵根体质泄密了。
苏芷与云朵几乎是不约而同的猜到这一点,但他们没有向同伴解释的意思。正如袭击者不想让别人知道内幕一样,云朵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体质特特殊。
岷河城大会是为了解决战队相互沟通问题的。对于修士们来说,以前不曾有过如此大规模的联合行动,大多数修士们本质上偏好个人英雄主义,崇尚个人力量的排山倒海改天换日。但随着战争拖延日久,进入妖兽森林中的修士逐渐理智,战争局势的变化迫使他们不得不走向联合这一步……但他们终究没有云朵那般清醒的认知。
云朵带了很多传讯玉简,等见到自己同门,不管认识不认识,不管对方是不是友好,见面他就递上一块传讯玉简,同时要求对方留下自己的传讯玉简。做这些工作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若无其事,仿佛路上的伏击不曾经发生过。
没过一会儿,付小岷走了过来,他笑嘻嘻的冲云朵行了一个礼,然后冲魏霓裳使了个眼色,看云朵连续接受三个人的通讯玉简,同时又递出三份通讯玉简,很忙碌的样子,付小岷哈哈一笑:“青枟师叔,你这样做,不嫌麻烦吗?”
云朵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付小岷,同样的,付小岷也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云朵,同时皮笑肉不笑的解释自己的话:“青枟师叔,这些通讯玉简都是单对单点对点传递音讯的,你收集了这么多传讯玉简,难道每次出战,都要把所有通讯玉简全部带上?
你已经留下百余份通讯玉简,收下同样多的玉简,你……哈哈,在我看来,你只要与自己亲密的人,留下两三块玉简,保证关键的通讯就足够了。青枟师叔,不是所有人都能回应你的呼救,身边何必留那么多传讯玉简?到时候他们向你呼救,你救得过来吗?随身带这么多传讯玉简,青枟师叔。你不嫌累吗。”
好吧,这传讯玉简仿佛是单兵步话机,真要实现与每个人的即时通话,那么……
“哈哈,付师侄,我没必要把所有通讯玉简随身带着,我只需要带上一个通讯玉简就行了等我回去后,我把所有的通讯玉简都安装在一个柜子里,而后设置一个统一的转发装置。这样,无论谁想与我联系,转发系统接受,然后把信号传给我,我就能用一块玉简与所有人完成通话。
至于说对呼救的相应嘛……没关系,我不在意他们是否响应,我不指望他们的救援,因为我从来凡事靠自己,不指望也不想让别人伸手。”
我能告诉你信息沟通的重要吗?我能告诉你对信息垄断的必要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