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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金门?
听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刘启帆亮出字号,刘关张目瞪口呆,“你是青龙金门的掌门?”
刘启帆艰难的点了点头。
“兄弟,你是青龙金门的掌门,我是双虎木门的掌门,那咱俩源出同门啊!那还打什么劲?看你这苦大仇深的表情,把我当仇人了?”
刘启帆痛苦地摇了摇头,“关张哥!你是我的恩人!我没忘!五岁那年,刚进孤儿院的时候,大孩子欺负我,都是你给我出头!我想念亲生父母,不开心,你就陪着我偷偷从孤儿院里跑了出来,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走了四十多里地,几乎横跨了整个城市,就为了陪着我回家!在山里,我们碰到了狼,是你挡在我身前!回到小屋,是你给我烤的狼肉……”
刘启帆说不下去了,一个孤儿,可以亲近的人并不多,而刘关张恰恰是对自己最好的那个!可是,此刻竟然要拳脚相向,堂堂七尺男儿,众目睽睽之下,滔滔泪下!
刘关张暗叹一口气,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可你却把我当成了父亲……
“哥!你这辈子都是我哥!但就因为你是双虎门的人,这场比武,我不能认输!”
“为什么?”
刘启帆语带哽咽,动情道:“青龙门和双虎门有着灭门之仇!我养父母在临终之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养育之恩无以为报,但父亲的临终遗言不可违背,哥!动手吧!”
刘关张回头看了看许长老,眼神询问:“你们还干过灭人满门的恶事?”
许长老耸了耸肩,“可能吗?我们要是有那尿性,至于拿狗肉火锅说事吗?”
刘关张长叹一声,问启帆道:“你说的灭门之仇,是什么时候的事?”
刘启帆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应该是明末天下大乱之时吧!”
刘关张上去给启帆个大嘴巴子,“明末的恩怨关我们屁事?那阵子有你还是有我?你小子脑子傻了?”
以刘启帆的功夫,不是躲不过去,可他还是生生挨过。“哥!父母之恩,朋友之义,不能两全,不必说了!我是青龙门的掌门,也是青龙门最后一人!今日能够死在你手上,化解这一段百年恩怨,我也算求仁得仁!哥!动手吧!”
刘关张眼睛一瞪:“还指不定谁死在谁手上呢!”
本以为上来之后聊两句就把这小子带下来了,没想到还真要动手,还是一副以命相搏的样子!你这身手大彪都不是对手,打我不跟打孙子似的吗?怎么还说死在我手上?
刘关张不知道,启帆从小就把他当成无所不能的大哥看待,虽然现在得到了青龙金门的真传,但刘关张也成了双虎木的掌门人。刚才和雷大彪动手,一个二代弟子自己勉强能够占一些上风,而现在掌门出马,自己肯定不是对手——这才有了“死在你手上”之语。他哪里知道刘关张掌门刚当了一天啊!
“启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刘关张双手背后,眼望远方,喃喃道:“其实,你也不必感激我,小时候是小孩心性,并没有想那么多,比如说大孩子欺负你,我帮你出头——那是因为我早就想找茬抢那几个小子的吃的了,总是师出无名,所以才拿你这个小倒霉蛋当做借口,否则我也不会连揍他们20多天!带你越狱,其实是因为你给我形容在狩猎小屋里的日子,几乎天天有野味吃,我才心向往之,早知道那么远,打死我都不带去的!我们在山里跑了好几天,可算碰见一只活物了,当时我眼睛都绿了,不是为了救你,只是为了逮住它吃肉!另外告诉你,那不是狼,是山下村民谁家养的哈士奇跑了出来,现在想来,还很对不起那条无辜的狗……”
刘启帆哭的更厉害了,“哥,要不要这么毁童年?”
“启帆,不用顾虑,动手吧!你是弟弟,我是哥哥,如果这段长达四百年的门派恩怨一定需要鲜血来化解的话,那就让我来吧!”刘关张突然转身,直视启帆双眼,神情肃穆,宛然一个殉道者。
“你是弟弟,都是大的护着小的,我怎么能让你去冲锋陷阵?只是……”刘关张说着惨然一笑,“本来好好的两兄弟,就是因为加入了不同的帮派,便宛若仇敌,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究竟是为什么?双虎门也好,青龙门也罢,愿我死之后,天下不再有门派之争!”
一句话,场内诸门诸派无不动容,台下许长老和雷大彪也都暗挑大拇指:好演技!
刘启帆被感动的更是屁泪横流,大鼻涕哭出了老长,双手都在颤抖,哪里还有丝毫的高手风范?刘关张眼带温柔的看着他,似乎在回忆两人儿时的快乐时光。
选择是痛苦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刻,一面是父亲的临终嘱托,若违背便是不孝!一面是救过自己性命的大哥,从小光屁股长起来的兄弟!动手便是不义!刘启帆闭眼咬牙,“哥!自古孝义难两全……”
“启帆!”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刘关张似乎看开了一切,缓缓道:“忠不顾身,孝不顾耻,忠当尽命,孝当竭力!青龙门的前任掌门虽然不是你的生身父亲,但怎么说也对你有十余年的养育之恩,更有传艺之德,为效父亲遗命,哥哥不怪你,动手吧!“
“哥!谢谢你体谅!这一掌并非出于启帆本心,只是父命难为,师门重托更不敢忘,你我兄弟之情我记下了,容后再报!”
刘启帆说罢闭眼,手刚抬起,就听又一声,这一收招差点把腰闪了。
“启帆……”
刘关张面带微笑,缓缓道:“一贵一贱交情乃见,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你我二人相交时间不长,却因同为孤苦伶仃之人,而情同兄弟!我无父无母,了无牵挂,不过你还有个未过门的嫂子,让我放心不下,话我不必多说,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刘启帆几近崩溃,哭诉道:“哥……我知道,你死之后,我定然八抬大轿把嫂子娶过门,一辈子待她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刘关张很受委屈,启帆,我现在有点想弄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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