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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圣器就快要炼出来了?”
楼下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叶天辰耳朵动了动,这时天妖女王也朝着叶天辰望过来。
“你要去看吗?”
叶天辰打量着天妖女王的脸色——她说话一直冷冰冰的,根本判断不出她真实的意思,所以叶天辰只能尽全力,从她脸上的微妙表情来做出推断。
天妖女王摇了摇头。
叶天辰没有直接离开,反而凑近了盯着她脸颊看了半天。
“眼睛不不想要了?”
天妖女王冰冷的话语,带着温暖的香气扑面而来。
“想要!”
叶天辰缩回脑袋,“那我去了啊。”
天妖女王毫无动静,仿佛睡着。
叶天辰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天辰啊,你来了啊——马上有人的圣器要炼出来了,到时候你注意维持一下现场秩序。”丹青看到叶天辰的身影,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笑呵呵道。
“尽管放心。”叶天辰瞥了眼下方的人海,人头攒动,但是场面却是鸦雀无声。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天妖女王大开杀戒惹的祸,这些观众也是不敢再在观众席上骚动,老老实实。一个个仿佛冬天躲在窝里的鸟。
天空之上,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现在已经变得紫云密布,一个小小的涡流,在云层间缓缓悬转。
叶天辰身边大风骤起,风中带着沙尘冲刷在脸上,微微有些刺痛。不远处的街坊中,传来锅子、盆子、晾衣架倒下的各种声音。
“下雨啦,回家收衣服啦!”还可以隐约听到一名武者运足了力气,在城里呼喊。
叶天辰瞥了一眼下方的观众席,确保没有发生任何骚乱之后,这才抬起头看向天空。
那些紫色的云彩缓缓聚集起来,而云彩中央的大漩涡也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汹涌。
“这就是圣器出现的预兆吗?”
叶天辰抬着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头顶上方的那些云层。
身旁的丹青一手抚摸着胡须,缓缓点头。他先是看了看天空上的漩涡,而后低头看向场内那名炼士。
那名炼士身穿黑色纱衣,此刻由于控制鼎内灵气的需要,一身的魂力全部爆发出来,将他满身的衣袍全都吹的高高飞起、鼓起,看起来仿佛有人用鼓风机从他下方对着上面猛吹。
叶天辰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炼出圣器了,他还记得,每当圣器成形,就会吸收来自天内地之间的灵气,故此天空之中会出现漩涡,全都是因为那圣器此刻仿佛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把周围的灵气往里吸纳。
只不过这种吸纳,并非将所有灵气全部贮存进去。
根据炼士的手法处理不同,圣器成形后,还会释放大量灵气回归自然,之前之所以要吸收那么多的灵气,是为了在其体内形成灵气蕴含的上限。
在圣器成型时,吸收的天地灵气越多,以后所能够承受的来自使用者注入的灵气也就越多,那么使用起来,发挥的强度也就越大。
因此,炼器师无不希望自己的圣器出炉时,能够尽可能的吸收天地灵气——先把圣器内里的容量撑起来,虽然当时吸收的灵气还会释放出来绝大部分,可是它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也就不亏这一场。
眼下,这名炼器师的魂力涌出,他紧闭着双眼,汗水顺着他的眉毛流下来。
感受着来自四方的磅礴灵气,他的魂力飞速在四周盘旋,每一秒都没有闲着,将周围的灵气尽可能压缩起来,然后用力塞入鼎内的圣器之中。
“天辰,你对炼器,了解多少?”丹青脸上带着凝重,一双眼睛盯着下方。
“略知一二。”
丹青点点头,认真的神色让叶天辰也微微站直了腰杆,只听他苍老的声音:“这炼器的最后一步,圣器出鼎,需要炼器师释放自己的魂力,尽可能的把周围的灵气往圣器之中塞入。这个过程中,他们不仅仅需要用魂力包裹、挤压这些灵气,还要用自己的魂力作为运输的工具,来把灵气送入鼎中。”
叶天辰眼睛眨了眨。
“这个过程之中,你可知道,鼎内温度,是多高?”
“一千五百三十八度左右。”
“没错!”丹青点点头,“一千五百三十八度——这个温度下,就算是魂力进入鼎内,也会受到灼烧炙烤!而这些魂力循环往复,一会儿便是会如同血液一般回到炼器师的体内,新的魂力再涌出来……”
“竟然是这样!?”
叶天辰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震动,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人使用魂力的原理竟然是这样的。虽然自己也能够使用一些魂力,可是使用的时候完全感受不到什么特殊的过程,所以也就一直以为,魂力是一种释放出去就无需多管的东西。
如今听了丹青的这席话之后,他对魂力的理解又加深了。
“没错。虽然魂力不会将所有的热量完全带回炼器师的体内,可是它毕竟还是经受了那种高温的炙烤。”丹青顿了顿,“如果魂力精纯的炼士,他们的魂力可能在回归体内时,达到四五十度,这是因为越是精纯的灵气,就越能够隔热。”
“是不是,就好比海绵,原本压缩的越紧,放到水里再拿出来,吸收的水就越少?”
“可以这么说。精纯的魂力,就好比压缩很紧的海绵,不会吸收太多的热量。而如果炼器师的魂力修为不够,或者底蕴根基不牢,那么在炼制圣器的最后一步,就会功亏一篑。”
“那如果……”叶天辰有些迟疑,“如果他硬是坚持想要把这些魂力循环起来,那后果……”
“只有死路一条。”丹青的口吻十分平淡,但是其中蕴含的意味,却让叶天辰微微震动。
怪不得能够炼制圣器的都是一些老怪物,都必须达到魂圣级别——不达到魂圣的话,他们的魂力基本都算是没有压紧的海绵,中间空空荡荡,松松垮垮,要是真的炼出了圣器,这最后一步阔张内含,也是会功亏一篑。
叶天辰突然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是否可以两个人来进行炼器呢?对炉火和鼎操控熟练的一人负责前面的流程,而最后的圣器扩容,则让另外一个魂力精纯的魂圣来进行,这样一来,是不是魂力没有达到魂圣的人,也可以炼制圣器呢?
可是转念一想,叶天辰笑了笑: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魂圣愿意帮助别人进行这最后一步,那么以他这种精纯的魂力,怎么可能不去自己炼制,为什么要跟别人合作?自己炼制的圣器,还不会存在分赃不均的问题,怎么可能跑去跟一个实力没有自己强的家伙合作?
叶天辰的思绪,被一道散射着暗紫色光线的巨大柱体打断。
只见从天空中那漩涡中心,有一条十人之围的粗大灵气柱子往下徐徐伸出来,越是向下,就越是精细,最后注入那名炼器师的鼎中!
看起来仿佛一个紫色的龙卷风一般,天地之间,也是回响起阵阵闷雷声。
那炼器师此刻浑身的肌肤都已经开始微微发红,头顶开始冒出白烟。
“你看,他的身体体温,由于循环的炙热魂力而升高了。”丹青给叶天辰解释。
叶天辰点头,原本他还能看到这个炼器师脸上流汗,可是这个时候,他脸上的汗水正在迅速的蒸发。
那炼器师喉结上下耸动,一双眼睛紧紧闭起,全神贯注感应着鼎内圣器的动向和状态。
“丹青。”
“大长老。”丹青回头行礼。
“你看此人,炼制的是什么圣器?”
“此人鼎内隐隐传来金属共鸣之声,而且并无奇花异草的芳香,应该是纯金属类的兵器,而鼎孔之中不时闪烁出的光芒,并非火光,应该是刀刃一类的反光,所以应该是刀剑类的圣器。”
“嗯……”九阳缓缓点头,一双眼睛注视着那人的大鼎,“的确是刀剑类。而且我观此人手上法诀,想必应该是重剑类型的武器。”
叶天辰微微侧目:仅仅通过听和看,就能判断出鼎内炼制的是什么圣器?这也太扯了吧?要知道炼制圣器,其中的变化极其多样,除了炼器师本人,其他人怎么可能知道炼制的是什么圣器呢?
不过这都是叶天辰这个外行的见解,其实真正的宗师,只需要瞥一眼,就可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而九阳身为整个古武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自然早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
叶天辰心中对他们所说,不置可否,可是又半信半疑,毕竟他们两个老家伙都是久经此道,必定也是有些门路,说不定真的可以看出来呢?
“呵呵,天辰小友似乎对我们的推论,有些不满?”九阳笑呵呵的看着叶天辰。
叶天辰也不隐瞒,撇撇嘴:“人家还没出鼎,你怎么就知道炼的是什么圣器,怕是你凭空瞎猜的。”
“那么要不要来打赌?”
“打赌?”叶天辰眉头挑了挑,“怎么个赌法。”
“我说此人炼制的乃是一柄重达四十五千克的重剑,而且色泽应该是黑中带紫。”九阳笑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