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波龙山寨(一)

涓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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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娟把过年的东西都准备好,捡来的山货卖了一些,换了油盐酱醋等生活用品,还给庆儿做了件新褂子。庆儿是这个家里最辛苦的人,庆儿却要给少爷送到牢城里去。要不是文娟因为他拒绝而哭了,庆儿真的给少爷送去了。冰儿的衣服是当伴读时候太后着人给裁做的,质量相当好,就是小了点,文娟手巧给改大了。日子过的还好,比较平静。可是没几天就天翻地覆了!不但文娟这个家庭,镇子上所有的人家都遭了难,波龙山的土匪下来了!财物、粮食、男人、女人,能抢的都抢走了。抢男人的目的是到匪巢里给他们干活,女的当然是供他们发泄村里所有的男人,包括八九岁的男孩,只要能干活就是被抢的对象,女人只要不是老太太和女婴,还有银子、吃的、穿的、用的、牲畜、鸡鸭鹅狗猪羊牛马驴骡,都是土匪们扫荡的目标。二当家的口号是:凡是能用的,都抢,包括夜壶。他们是土匪,什么都懂,就是不懂人理。和现代的土匪座山雕一样,不管别人的死活。

    文娟一家三口当然也是被抢的对象,也都被五花大绑象捆粽子似的给捆了起来。按理说,以庆儿的武功,对付十个、八个土匪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是这股土匪都是夜间下山,并不象有的山贼那样,大喊大叫的,而是悄悄地、把马蹄都包上了软布,根本就没有声音。把小镇包围时,都进了院子,人们还在酣睡之中。

    庆儿因为白天和冰儿到林子里找干树枝,弄的捆太大,背回来太累了。躺下就睡着了,睡得很死。等到人被捆起来了才知道遭了劫,可也晚了。

    镇子上的所有人家少壮男人、女人都被捆绑,而且一家人不让分开。天亮时分,波龙山寨多了一片震天动地哭叫声,几百号人被关在“聚义厅”里,由喽罗们把大刀架在脖子上,威胁着,等待匪首的命令。

    文娟知道完了,这下完了。逃离了塞本得的狼爪,又入匪贼的虎口。土匪头子抢女人是为了什么还用说吗?自己遭到和蹂躏还有脸在世上活吗?而庆儿抱定一个信念:只要他们敢对少夫人不利,自己就和他们拼了。好在他们被抢到这里,一进大厅,堵嘴的布团就拿出去了。大家可以哭可以喊,也可以说话。他们知道,进到这里面来是凶多吉少,谁不知道这里的大当家是个衣冠禽兽,比禽兽还不如!他们把男人抓进来,当着他们的面儿他的妻子。很多被抓进来的男人不堪看到妻子被凌辱,吐血而死。

    庆儿是被作为文娟的丈夫来“看热闹”的,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庆儿会发疯的。

    冰儿看暂时可以说话,就小声对母亲和庆儿叔叔说:“你们别害怕,有冰儿保护你们。咱们三个人尽可能不分开,分开就不好办。”

    文娟说:“孩子,万一你能出去,要好好活着,给娘报仇。”

    “娘!您别说泄气话,他们抓咱们来,有可能是杀掉,也有可能是给他们干活。你们都不要怕。冰儿会想出来办法的。”

    娘叹了口气:“到底是孩子,心地善良单纯,没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孩子,他们有可能欺负娘,你一定要救娘啊!”

    “瞧您说的,冰儿能看着娘被人欺负吗?您放心好了。”

    没等说完,大匪首就出现在台子上,兴奋得满脸冒油:“别吵吵啦!这疙瘩是啥地方?你家炕头啊?把你们整来,是让你们帮俺们干些力气活,不杀不剐的,叫唤啥?一家子的都站一块,给你们分配房子住,快点儿地!”

    匪首一口当地土话,好象真的是让大家干活。女人都自动站在自己的丈夫身边,有孩子的把孩子拉到两个人中间。庆儿不能不和少夫人站在一起。如果不在一起,那她就要被欺负死。

    “好啦,跟着领你们的人走!”

    文娟三口被一个匪徒领到一个石头房子里。靠墙站着,不许说话。大匪首进来了,冰儿就开始念“聚兽诀”:把动物“聚”来。

    “小娘们,还挺年轻,就是长得丑一点。没关系,可以给大爷我的手下解解馋。哇哈哈……”

    “你这该雷劈的王八蛋!”

    庆儿暴怒了!他知道了这个匪首根本就是个畜生。从来不骂人的他破口大骂。匪首上来就要打庆儿,举起来的手却插进自己的衣服里乱抓起来。边抓边骂:“妈的怎么回事?生大虱子了?哎哟!什么东西啊在身上缕缕地爬?刺挠死了!”说着就脱衣服,文娟忙转过身去。

    匪首哈哈大笑:“酸梅假醋地,等一会咱们两个睡一个被窝。别看你长的挺丑,这肉皮儿还挺细发……”

    庆儿都要气疯了,一伸脚,就踹了匪首一个大坐墩儿。这是匪首万万没想到的。到了这个地方的人敢和大当家的对阵,是老虎口里拔牙找死哪,从地上爬起来就冲过来了。冰儿的“驯兽诀”已经起作用了,他用意念把能进门的小动物都招来了。这会子他还不想太伤害匪首,因为冰儿不懂这家伙说的是什么。好象他还挺和气。庆儿叔叔踢了他一脚,冰儿才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气那样呢?再一看匪首,完全和野兽一样了。额头上的青筋都涨粗了,庆叔叔可太危险了!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匪首的意思去拿地上的斧子要劈了庆叔叔,可是却满地转开了圈子,好象在找什么。也不对,找东西眼睛得盯着地面哪,他却象给什么咬着了,怪怪的表情。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三个喽罗。见他这样还忍不住要笑呢:“大当家的您这是干什么?”

    “妈的你们几个看我的热闹!快一点,我衣服里面好象进了一条蛇!”

    “啊?蛇呀?有毒吗?”很显然喽罗不敢帮忙抓蛇。大当家说:“不大的蛇,快一点,咬的我贼疼!”

    他这么一说,喽罗更害怕了。可是也不能不帮忙啊,几个人用两个指头给他捏着衣服,好象这样就咬不着了。大当家的气坏了,一个人一脚,给踹到旁边去了,自己把衣服都脱了。那个时候很少有人里面穿短裤的,用关东土话讲叫光腚拉查的。文娟转过脸去,冰儿却忍不住大笑。

    “小崽子,敢笑话我!哎,你们三个快看我身上有什么?”

    喽罗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往大当家的身上看:大叫一声:“草耙子!”这个草耙子是当地土话,一种类似蜈蚣的虫子,浑身都是脚,就象树上的松毛虫那样让人讨厌、起鸡皮疙瘩。看这大当家的大叫一声,光屁股就跑出去了。“嗖”地又回来了,外边太冷啊。回身再看哪有虫子了?

    “大当家的,快穿衣服吧,外边贼冷地,看冻着。”喽罗讨好地说,给大当家的衣服递给他。他也不想当众出丑,可是太痒了,有时候痒痒比疼还难以忍受呢。刚穿上衣服又象有东西在衣服里爬,大当家的赶紧又脱。

    正折腾着呢,二当家的进来了:“哥,你整啥呢,爷们都捆到柱子上了,弟兄们等着你发话呢,就等着有热闹看了。”

    冰儿虽然不懂土匪们说的是什么,却知道准不是好事。他还以为戏弄一下匪首他们就能放手呢,听说什么爷们捆到柱子上了,是不是要杀掉啊,那可不行!冰儿和这些淳朴的山民都有了感情。他们的思想很单纯、人也很善良、好客、肯帮人,怎么能让土匪给杀了呢?师父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冰儿怎么能见死不救哪?弄些草耙子吓唬匪首的太轻了,等于和他开玩笑呢。冰儿默默地念动“聚兽诀”招来一些大的动物。师父告诉冰儿万不得已的情况不能伤人,只是起个震慑一下的作用。如果实在是面对生命危险了,也要反抗。

    一个喽罗惊慌失措地跑到这间屋子里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大当家的,不好了!大家光顾找乐呵,山上山下都是野兽了,有的都到山坡这边来了,有狼、有熊、有野猪、还有三只大老虎。”

    “啊?老虎?”大当家的吓得腿都不好使唤了。别看他在山民、在喽罗们面前神气得很,可是在老虎、狗熊和狼的面前可是要尿裤子的。他的武器也不是什么好的,是个大砍刀。听说有老虎,说话也结巴了:“怎么会、会有老虎?狼、狼的?”

    “那谁知道啊?快点吧,先把老虎给打跑了再说。”

    “谁敢去打老虎?您自己去吧。”

    “饭桶!这个寨子是我一个人的?平时那能耐都哪里去了?大家谁也别当缩头乌龟!跟着我,上!”

    “哥,穿上衣裳啊!”

    大当家的使的是大砍刀,瓦亮。二当家的用蒙古弯刀。出去杀动物了,准备好好杀几只老虎,来个大炖老虎肉。出去一看哪有老虎啊?这是冰儿使的障眼法;其实动物们就在眼前,他不想让动物受到杀戮。人家是来帮助自己的怎么还人家把命给断了?大当家的是看不见,不等于没有了。

    这个叉打的,什么兴致也没有了。明天再说吧。可是二当家的不高兴了:兄弟们辛辛苦苦地抢女人为了是什么,还不是山寨里的弟兄们太需要女人了。好不容易抢来了,能不用吗?大家都想女人想疯了!

    “哥,下令吧,让兄弟们快活快活!”

    “快活个屁!也不知道今天咋地了,干什么都不顺当,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草耙子?还有那些动物好象有人指挥似的,怎么一下子来了那么多?”难怪由他当大当家,脑子里还会想点事。今天让草耙子给爬够戗,那身上痒痒的,恨不得把皮都揭了去。什么心思也没了,睡觉吧,于是一宿无话。

    这个大当家的还挺有规矩,他不发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天大家又推举二当家的去劝其哥哥,享用抢来的女人。没有女人的日子可真难过!来到身边了却不让动,真是太不仗义了。很多人有怨言。

    大当家的还不知道自己手下人的德行?也不能太伤了大家的心,那就按分配的去享受吧。好嘛,一声令下,几个喽罗疯了一般出去了。文娟这个房间也来了三四个嘴斜眼歪的家伙,文娟吓得赶快叫冰儿快念咒。冰儿说:“您甭怕,不要做声。庆叔叔您别那么大的火气,看冰儿怎么调动他们。千万别和他们顶着来,有我呢。”

    这时候,一个喽罗从外面牵进来一条大狼狗,把文娟吓得紧紧贴在冰儿的身上,一动也不敢动。她生性怕狗,连自家府上的狗都怕,何况一条耷拉着舌头的大狼狗?

    “小娘子,别害羞,哥哥帮你脱衣裳。”一个嘻皮笑脸的喽罗向文娟走来,冰儿朝那条大狼狗轻轻吹了一个无声的口哨,那个喽罗立刻大叫,应该叫嚎叫。他的手正伸向文娟,就被狼狗咬住了,锋利的牙齿咬进了腕子的肉里。别的喽罗转身就跑,狼狗就追,就往他们的身上扑。

    鬼哭狼嚎的动静惊动了其他屋子里正要发兽性的匪徒,大家从屋里出来看热闹。只见三个匪徒在前边跑,大狼狗在后边追,可真是惊心动魄呀。

    “怎么回事?那条狗不是何四儿自己养的吗?怎么还咬主人?不是疯了吧?我的娘啊,疯狗可是咬了谁,谁就活不成了!咱们快藏起来吧,先顾命要紧,女人有的是,以后再说,于是大家各自去找安全的地方顾命去了。

    大当家的正在一个房间里按着一个比较标致的姑娘要施暴呢,炕上蹿来那条追人的大狼狗。咬住了大当家的脚脖子,

    大当家的疼得大叫一声翻到地上,那狗不依不饶地往他身上扑。那可不是闹玩的,狼狗啊,带着狼的野性。把那姑娘都吓傻了。抖抖索索地穿上衣服,龟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

    狗的主人见自己的狗窜进大当家的房间,可吓坏了。赶紧跟过来叫狗,那狗返身将主人扑倒,一条长长的舌头在主人的脸上猛舔,够亲热的了,舔得主人满脸是口水睁不开眼睛。

    其实这是冰儿在“驯兽”,他脑子里怎么想,那狗就怎么做。冰儿还是不忍心让动物把人咬得血淋淋的,故意让狗和他们疯闹,也能吓唬住他们。可是他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象大当家的,盘踞波龙山几十年了,杀人无数、糟蹋妇女无数,已经是个恶贯满盈的罪恶之人不可救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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