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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韵文的团队还在做项目招商的后续工作,与几家符合条件且有意向的公司进行谈判,从而选择可合作的商业伙伴。其中,青山集团和有良集团都在入围之列。
杨韵文本人并不参与具体谈判,杨春便陪着父亲在C市见了几个朋友,多数都是传媒界的研究者和热衷字画的老同学。
杨春对这些也恰好感兴趣,所以和父亲的朋友也很谈的来,一整天下来,父子两人相处的很是融洽。
到了晚上,杨韵文和杨春在酒店里喝茶。
“明天下午有个学术研讨,我需要回北京。”杨韵文端起小巧的茶杯,慢慢品尝。
“这么快?项目招商的事还没有定呢。”杨春有些意外,本来原计划父亲要后天再回去的。
“你可以帮我吗?”杨韵文温和地看着儿子,征求他的意见。
杨春当然明白,这是父亲在设法让他间接地参与到项目中去,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他一定会拒绝的。
杨春想了想说道:“爸,忙我可以帮,也理解您的苦心,但我对管理企业真的没有一点兴趣,那个过程对我来说很痛苦,还请您不要为难我。”
杨韵文爽朗地笑了,“看来你真是被我吓到了,不过你放心,我早已想通,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别无他求,只希望你过的快乐。”
杨春听了觉得心里释然,父亲终究还是理解自己了。
“爸,您能支持我的想法,我感到很轻松,您放心,项目招商的事,我会尽力。”
杨韵文听了也很欣慰,他将外套脱下,随意放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感慨道:“这个城市不错,回去以后我和于老师商量一下,如果她喜欢这里,我们也来这里生活,你不会觉得打扰吧?”
“当然不会,欢迎你们来,定居也不错,虽然不比北京繁华,但也有这里的好。”杨春给父亲点茶。
杨韵文微微叹息一声,“最近觉得自己老了,精力也不如从前,手头的一些项目结束以后,不打算在接新的项目了。”
杨春看着父亲鬓边的丝丝白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歉疚,这么多年,他一直在C市,没有陪在父母身边,为了自己所谓的自在生活,而将父母远置千里之外。
“爸,您不老,我们走在一起,还有人以为您是我的兄长呢。”
杨韵文哈哈大笑,拍了拍杨春的肩膀,“我儿子这张嘴这么会哄人,怎么到今天也不见儿媳妇进门啊?”
杨春知道,除了事业之外,他的终身大事也是父母的心结,可是他的心里只有何芊芊,而何芊芊又心系边陌青,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用十年如一日来形容,他又能怎么办呢?
这么多年来,除了何芊芊以外,任何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爱何芊芊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爸,您回去能不能跟我妈解释一下,我真的不是同性恋,让她别再担心了。”杨春觉得他这样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解释这件事,好可笑,可是事实上,他的母亲的确这样怀疑他,并且一直为此担忧。
杨韵文摇摇头,表示对母亲于岚的想法很是无奈,同时他话锋一转,“你好像特别在意那个叫何芊芊的女孩子,怎么,没有机会吗?”
这一点连父亲都看出来了,可见他对何芊芊的爱有多么明显。
“爸,您说人的一生中,是不是只能爱一个人?”杨春喝的是茶,却觉得自己有些微醉。
杨韵文明白,儿子哪里是于岚所怀疑的同性恋,而是陷入了感情纠结,难以自拔。
十年以来,杨春一直执着地呆在C市,这一点让他有些怀疑,按说就算他喜欢酒吧,那自然也是北京的环境好些,所以,他觉得C市一定有他留恋的东西。
现在知道了,他是为了那个女同学。
“我们经常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不过事实上却往往初心易得,始终难守。”
杨韵文的话让杨春一时无语,他爱了何芊芊已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十年前校园里,那惊鸿一瞥的初心,当真会有始无终,守不到最后吗?
“小春,人生有时候,只差那么一点点,不要只顾低头走路,偶尔的一次抬头,便会收获不同的风景。”
此时的杨韵文不是父亲,只是一个知心朋友,他知道儿子走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巷子,却不肯回头。
天空中的月皎洁明亮,把夜空衬托得更加幽深,父子两人聊到很晚,茶也变淡。
杨韵文次日早晨踏上了返京的飞机,杨春从机场回来后,不久便接到了杨韵文助理的电话,让他定夺最终的谈判结果。
除了青山和有良之外,还有两家企业也进入了最终谈判,双方给出的价格也都不相上下,毕竟都是经过慎重调研的,绝不是信口开河。
从杨春的个人感情上,他当然不倾向于青山和有良,因为人太熟悉,合作起来心里会有不舒服。
然而商业合作首先讲究的是利益,其他是次要的,这也是他一直不喜欢经商的原因,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也无法拒绝不喜欢的,而内心中喜恶的情绪基本被剥夺。
不过,既然这件事由他来做决定,他当然不会选择令自己感到别扭的有良,那个罗琼从来都是心术不正,与这样的人自然是走的越远越好。
而对于青山,他的情绪比较复杂,他与边陌青之间的纠葛始于八年前,至今为止,仍然悬而未决。
但青山却不失为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资金实力雄厚,信誉优良,只是那个总裁让他怎么看都不顺眼。
不过,边陌青并没有来参加最终谈判,取而代之的是华飞。当然华飞也比边陌青好不到哪里去,半斤八两罢了。
“边陌青为什么没来?”
华飞摊开两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那位白雪公主根本离不开人啊!”
听到边陌青和白雪的事,杨春心里的滋味真是难以形容,“那丫头的症状还没有好转吗?”
华飞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发型,倍感惆怅地说:“后院起火的男人,悲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