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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谭少慕的反应还是十分期待的。
毕竟,谭少慕领导谭氏集团多年,根基深稳。就算此时出现个所谓的谭少淮来争权,只要谭少慕打压的快,不给他崭露头角就直接秒杀,根本无所畏惧。
然而,谭少慕却没有如众人期待的那般争锋相对,一直沉默微笑。众人一时间,也揣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只等以后静观其变再说。
何幼霖虽然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但看众人的反压,也知道这个事情有些严重。不安地看向谭少慕,“这事,你一早知道?”
所以,他昨夜才会喝的那么醉?
原以为他会依旧保持沉默,却听见他轻声道,“有风声传出,但他却从未开口和我提过。”
明明不在乎,但她听出了他声音里的落寞。
何幼霖知道,他在乎的不是股份,而是谭政拿他这个儿子当敌人一样防备的态度。
她心疼地看着他,用力握住他的手,无声地给他安慰。
整个丧礼是沉默的。
两座新坟正式安定下来,哀乐的曲子吹奏完毕,众人要散场时,谭少慕温润的嗓音不快不慢的扬起,“慢着,众位请留步。谭某,有一事要说。”
众人的脚步一停,目光齐嗖嗖地射了过来。
谭政的身体也是陡然一震。
其实,他对江青青的迁坟并不是特别热衷。
能迁,既能弥补对她的一丝愧疚,又能狠狠打陆家的脸,一扫当年的窝囊气。不能迁,他也无所谓。他之所以会同意小儿子的提议,主要是看他能不能在大儿子手上讨到便宜。
原本小儿子气定神闲地说长子同意时,他其实是不太相信的。所以,当今天他这个一向不可一世的大儿子真向他妥协时,他才彻底肯定了江淮的能力。
想到江淮在一年之内,站稳了他在九寰动漫的脚跟,还成为良辰集团的总裁,甚至能让长子第一次朝自己妥协。他就觉得看到了一股希望。兴奋地在这个当口,突然决定将分之20的股份送给小儿子。
他以为,连青青的坟墓都同意迁移过来,长子会在股份的转赠上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却不想,长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了。
谭政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一时间有些吃不准他的态度。
谭江淮没有谭政想的那么复杂,全程都淡定无比,宠辱不惊的样子。
谭少慕并没卖关子,直接切入正题道,“作为儿子,本应顺遂父亲的想法。父亲要迁谁的坟进谭家墓园,迎娶谁当继室,做儿子的,都应该支持。只是,站在我母亲的角度,我若默许她九泉之下还要被人打扰,亦是一种不孝。所以,经过再三思虑,我将把我母亲的坟迁移出去。”
众人的面色也是精彩极了。
仿佛能预料到以后,继多年前谭政外遇出轨,逼死正房的风评后,又会新出一个小三转正,逼长子迁走母亲坟地的话题。
果然,被长子坑了的谭政当场面色爆红,怒责道,“胡闹!你母亲入土为安,你却迁坟,这就是你的孝顺吗?”
“入土为安?”谭少慕冷笑,看了眼刚刚被迁坟过来的江青青墓碑,无声且赤,裸裸的打脸。
谭政被这声冷笑气得怒火攻心,扬言威胁道,“你母亲是我妻子,你是我的嫡长子,谭家本宗之人从来都是埋骨这里。你要迁移出去,可是要分家出去,独立门户?”
谭家百年传承下来,父辈未离世很少分家。若是离世,兄弟分家,谭家的主宅和墓园也都是留给长子的。
谭少慕现在虽然不住主宅,但主宅的继承权是毫无疑问的。但此刻,他若真坚持分家而去,那么谭政百年之后,谭家的传承将让给谭江淮。
谭家的几个说得上话的宗族长辈听到这里,都纷纷站出来当和事老,不想为了死人坟墓的这种小事情闹得太僵。
谭政在众人的劝说下,总算平复下心情,只等长子认错,给他个梯子下来,这个事情也就一笔揭过了。
而谭少慕一身笔挺的西装,腰板挺得的笔直,像一棵不弯的青松傲然挺立。面对众人的苦口劝说,他毫不退让,一手插在裤袋里,凌冽地笑了笑,告知众人,“我谭少慕决定的事,说出的话,就没有收回去的余地。承蒙各位的好意相劝,只是我长久居住外面,回家次数不多,母亲的坟墓众位也可以去看看,年久失修,无人打理。作为儿子,我很惭愧。早就想将她迁走,亲自供奉,这份孝心还望成全。”
何幼霖心间忽然颤了颤。
或许别人都觉得他不惜迁母亲的坟也要报复父亲,让父亲难堪。但她却是真心相信谭少慕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草率,或许早在祭祖日,或是更早的时候,他就想过了。只是不想和父亲闹得太僵,才隐忍了下来。直到此刻,他是真的被父亲伤透了,才不惜做个绝情的人,不听劝的人也要坚持己见。
她站了出来,用自己微弱的声音说到,“少慕处事稳重,大家都不用在劝了,我作为妻子也会尊重他的想法。”
众人看他们小夫妻油盐不进的样子,也觉得别人的家务事不用管太多,又说了几句和稀泥的话就就不再劝了。谭政见谭少慕这个态度,也就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众人离场,何幼霖借故上厕所,脱离了大队伍,并让谭少慕在外面等她。
等她解手完毕,看墓园空无一人,才走回沈月珊的坟前。
何幼霖看着沈月珊的坟墓,照片上巧颜笑兮的女人还是那么青春靓丽,对她的怨恨也早已不再。来时不知是她的葬礼,她也没带鲜花或是水果。此刻,只能从路边摘了一朵小野花,放在众人的花丛里。
“沈月珊,希望你来世能遇见一个真正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她转过身,却看见谭少慕缓缓走了过来。
“我说怎么等你半天不见人出来,原来在这里做小动作。”
“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好好的一场丧事,硬是被你们弄成了家庭伦理剧。有多少人,是诚心来送她这最后一程的?”何幼霖感伤道,“我背着人对她尽点心意,也是不想有人说我作秀,更不想我的举动又刺激了沈夫人哪根神经。”
“傻丫头。”谭少慕揉了揉她额前的头发,“你在这里替她着想,殊不知人家早就准备好了鸿门宴等你。”
“你是说沈夫人?”何幼霖疑惑道,“那我们就直接走吧。反正丧事也差不多了,咱们不差那顿酒席。”
“那不行,份子钱都给了。怎么也要吃回本来。”谭少慕开起玩笑,挽着她的手才正经道,“一走了之,只会让她更肆无忌惮的抹黑你。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给你正名!你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呢。”
何幼霖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相信从不怀疑他的能力。
这一点,她毫不怀疑。
……
是夜,五星级酒店。
宾客陆续坐满全场宴席位,却惊讶地发现这个宴席居然还有记者参加,似乎不是一个普通的丧宴。然而,面对主人迟迟没有现身开宴,他们就是有再多的好奇心也只能暂且藏在肚子里。
何幼霖坐在人群里,隐约觉得那些突然出现的记者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惜,谭少慕自进入会场后,就去上厕所,上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害她无处可问话,只能默默喝茶等结果。
而此时,上完厕所的谭少慕却没回到宴会上,而是进了一间小包间。推门而入时,谭江淮已经在里面等了很久了。
换作以往,要他们两个人私下交集,并和平共处一室是绝无可能的。但眼下两人却因为一致的目标,不仅隔着玻璃茶几对面而坐,还能放下私人恩怨,亮出了各自的底牌,友好协商设计着稍后的“节目”。
两个都是聪明人,基本上什么话都是点到为止,很快就拟定好方案。
方案定好,谭少慕正要起身离开,却听见谭江淮突兀问了句,“你不怕我会反悔吗?在你告诉我你这么多你手上的筹码后,不怕我会针对你的筹码下手。”
“你会吗?”谭少慕扬唇,显得有恃无恐。
“这可难说,毕竟我母亲的坟已经迁进去了,而你也变相赶出了谭家。甚至,今晚上原本的记者招待会就是我一手策划用来对付你们的。沈夫人也是很满意我的行动力,才拿了良辰集团的股份作为我的奖励。万一我只是假意合作,来讹诈你的,想听听你有什么后招好见招拆招呢?”谭江淮笑得邪狂不羁,进一步逼问,“对付你,我可从来不觉得需要遵守什么君子美德。”
“我会和你合作,不是信任你的品德。”谭少慕睨眼看去,脸上尽是嘲讽,“无论你今晚站在哪个阵线上,从你接下良辰集团的股份,又找上我合作,你就已经是个首鼠两端的小人了。我敢和你合作,正是因为我了解你的野心。你既然拿下了良辰的股份,必定不会屈于讨好那个老女人的女婿位置。而且,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你若反悔,何幼霖会如何看你?”
“你觉得,我还在乎她吗?”谭江淮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