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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北庭,离婚证在你那,对吗?”
我明显感觉到段北庭的身体一僵,低头看见他牢牢攥紧的手掌,我说:“你得给我。”
他跳过话问:“你和他结婚了?”
我该怎么回答他呢?!
我笑笑说:“还缺张证。”
我是没有打算领证的。
而且席宸郗并不在意这个一张纸的问题。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段北庭一直都在问我问题。
我和席宸郗怎么认识的?!
我平静的解释说:“你在监……狱里时,我去D市的那晚暗遭牵连,是他用性命救了我。”
“所以心动了吗?因为他能护着你?”
“席宸郗的确能护住我,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他都肯拿性命护我,哪怕我落……海,他都能陪着我跳下去,受了伤也闷声不吭……北庭,我们说这话没有任何的意思,试探对方什么呢?”
段北庭的眸心微动,他眨了眨眼睛,轻言轻语的说:“时运,我只是想知道他对你如何。”
我问:“他对我如何,与你何干?”
段北庭的容貌容易让人看的沉迷,我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视线又说:“我需要离婚证。”
段北庭道:“你需要的,在我的律师手中。”
段北庭从兜里取出一包烟点燃一支,他猛的吸了一口摁掉烟头,眸子炯深的望着我。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而尴尬、沉默。
半晌段北庭语气凉凉的问道:“时运,很需要离婚证吗?我的律师领着律师团正在海外处理段家的产业,可能短期不会回国。如果你不急着要的话我等他一回国就给你,当然,没有离婚证你也可以和席宸郗领结婚证,这不影响你什么。”
段北庭说出的这番话貌似很平静,但声线有微微的波澜,我盯住他的眼睛,观察着他的神色说:“段北庭,离婚证是我该得的东西,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没有反驳的道理,希望海外产业的事落定以后,你能将离婚证送还到我的手中。”
我转身欲走,段北庭喊着:“时运。”
我转回身望着他,皱眉,“嗯?”
“段家的产业全部以买卖的合同转回给时家,以后段郁年和时卿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瞪着眼问:“你什么意思?段家的产业给我,我能理解,但孩子拜托我照顾是什么意思?”
段北庭平静的语气解释说:“有些事你迟早会知道的,所以瞒着你也没有其他的意义。段家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内里已经黑成一片,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爷爷的生日一过我就会安排他以及我的父母去往美国,爷爷是段家的中心,中央的人一查除了他便就是我,他走以后段家就会被紧急逮捕,到时我应该会离开国内……毕竟我留在国内我会面临无期徒刑,时运,如果我能逃过这一难的话我会去美国照顾以寒,倘若我逃不过的话,孩子以后只能拜托你了。”
段北庭这话说的莫名的绝望,我忍着心里的颤抖说:“你自己有打算,又何必拜托我?”
“打算归打算,倘若被抓又如何?现在段家的政治势力都用不上,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我也祝自己能够幸福。”
段北庭顿了顿,又说:“时运,现在你是时家的总裁,背后拥有庞大的势力,无人能够对你做什么,现在你的骨气硬再也不怕受人欺负,作为……曾经的……我是比较放心的,时运,我们彼此祝福彼此吧,我希望以后你安康喜乐、幸福一生,希望席宸郗是你一直等待的那个人。”
我冷道:“段北庭,不必说这些。”
“你不愿听,我便不说。”
段北庭说完这句就率先我离开,我在原地愣了愣,喃喃道:“做出一副这样的模样令我可怜吗?段北庭,你分明知道,我宁愿你的冷漠、排斥、背叛,也不愿你这样平和的祝福我。”
我忍着心里的涟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涩涩的,段北庭的确是处在艰难的地步。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的家人。
段北庭和席宸郗不同,席宸郗只有他自己,他可以玩了命的保护自己想要的,可是段北庭的负担很重,他有家人他有孩子,他的身后有他许多都不能舍弃的东西,段北庭这个男人他做事方方面面都要顾全,最后只能伤害了自己。
想到他的为难,我越发觉得南京旧案翻案是一件极其错误的事情,我叹息一声正欲离开,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时总,架子挺大啊。”
我偏头望着这个陌生的女人,问:“你是?”
她温雅道:“沈青,沈家新董事。”
我哦了一声说:“这样啊。”
她皱着眉头问:“刚刚原本想邀请时总见上一面,时总却大牌的忽视,请问要怎么样才能预约时总的时间?你告诉我,我好让助理去准备。”
“沈家的主心骨入狱调查,就在沈家快崩盘的时候又忽然冒出一个新副总,而新副总邀约我无非就是谈合作的事,这事搁谁谁愿意?”
沈青愣了愣,说:“时总聪明,我的确是为合作的事,沈凌毕竟是我的舅舅,沈家我怎么样也要给他保住,而唯一能保住的法子只能找时总。”
我笑说:“你太高看我了,倘若我有那个本事段家现在也不会面临融资,毕竟是我儿子的东西我怎么样也要守住,可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守住,所以沈家的事我还真的帮不上一点忙,再说倘若真的能帮忙我也不会插手沈家的事,毕竟沈家姐妹和我的渊源说起也就深了,我从刚开始的一步错步步错,我所受的磨难起初都是拜她们所赐,所以你觉得我现在会反过来帮我的仇人?”
沈青是一个儒雅的近四十岁的女人,她不为我的话动怒,而是心平气和的说:“在我的心里,我一直以为时总是个大度的人,所以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在面对北京如此严峻的情况下你都会伸手帮衬,然后与大家一起度过难关。”
“时家有难关吗?”我笑问,然后又说:“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大度的女人,曾经是没有本事只能眼睁睁的被人欺负在心里怨恨她们,而现在有能力了我只会借用自己的势力落井下石,沈总,别对我有期待,期待越高失望也就越高。”
我欲离开,沈青问:“段北庭也不管吗?”
我笑答:“并不在我的能力以内。”
倘若能救,我会救。
这些并不需要别人的指示。
回到时家以后我心里一直觉得莫名的难受,席宸郗陪段郁年在客厅看电视,我索性回卧室躺下,不一会儿阮庭给我打电话说:“时总,妥当。”
我压抑的问:“宋家现在怎么样?”
他道:“明天黎明之前,会消失。”
“阮庭,留着宋家,算是给段北庭还一份人情,还有宋微就别还了,你找人好好的管教她,特别是那张嘴,还有找个催眠师,让她忘掉席宸郗的所有秘密,我不愿再让她欺辱他。”
阮庭答:“是的,时总。”
“阮庭,你私下替我去接触段北庭的父亲,用时家的全部力量去帮助他们,这件事瞒着段北庭,他不会让我牵扯进这件事的,所以你只能找段北庭的父亲,一定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我知道了,时总。”
北京的事牵扯最深的就是段家,接着就是沈、宋、严三家,宋、严两家段北庭应该会想办法拼命的保住吧,毕竟他就是一个操心的命。
宋靳说过,他是最大的倚仗。
只是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晚上我哄着段郁年睡下以后就回到席宸郗的卧室,打开门时看见他正在落地窗前抽烟。
我过去从他手中取过自己吸了一口说:“我把宋微废了,你刚刚明明听见她说的话了,但是你……没有出面阻止她,宸郗,你是害怕吗?”
“我刚刚去而复返就是想给你叮嘱一句话,但听见她……我的确没有勇气,但是我也不在意,毕竟那件事过去快二十年了,我没有再在意的必要……席太太,只不过被一个男人上了罢了,又不是一个什么大不了的事,至少我活了下来……至少我能够活着遇见你,遇见新的希望。”
席宸郗的语气很平静,我喃喃的问:“你曾经说的那个人,救了你更毁了你指的就是这件事吗?”
“他救我的条件就是让我做他的情人,我刚开始没答应,后来迫于生活……不过我在18岁的时候逃离他了,甚至遇见了那个女孩,我碰她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脏,可是不碰的话我会觉得自己更脏,心里得不到任何的救赎,席太太,我没有任何的难过,甚至心里毫无波澜,所以你没有为我难过的必要,再说那个人后来死在了我的手下,是被我活生生的让人干.死的,他不是喜欢男人吗?我给他一房间的男人让他去品尝。”
说这句话的席宸郗,表情很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