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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们两个女孩子都是不识水性、不会游泳的,燕采宁更是晕船怕水,一坐到船上就俏脸苍白很是紧张。
再加上我也担心郑仁君与镇河宗的人万一留有后手,所以我就赶快跟袁万年说,上次与我一块帮助万年兄的那两个姑娘,她们两个不懂水性,坐着一只小船顺水而下也不知道漂到哪儿去了......
不等我把话说完,袁万年就插嘴表示这个好说,恩公不必着急,袁某这就带恩公顺水向东去找她们。
说完这些,袁万年在水下驮着我,让我只有肩部以上露出水面,他在下面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泳技还是法术啥的,反正是快得好像在高速上行驶的越野车一样,风驰电掣一般顺着黄河河道一直向东而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估计追了大约一二十里地的样子吧,我突然发现前边有条小船儿仍旧在河面上漂漂悠悠地顺水而下。
我抬头仔细一瞧,发现那条小船正是燕采宁、柳曼荷所乘的小船,正当我准备伸手拍拍袁万年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来的时候,袁万年已经放缓了速度,把我轻轻送到了那条小船的船帮边上。
我赶快一边攀住船帮向上爬去,一边为了避免燕采宁她们万一误伤了我而大声叫道:“我是胡彥青,可别乱动乱下手啊!”
“呀,胡彥青,师姐你快看,胡彥青回来了,他还活着呢,真的还活着呢!”
我率先听到了柳曼荷的叫声--听她那话的意思,好像我胡彥青已经死了似的。
“胡彥青......”燕采宁美眸含泪、咬着柔唇亦悲亦喜十分激动地迎了上来,但是见我支(只)穿着一个短裤而且短裤湿透以后紧紧贴在身上,即而赶快垂下眼帘绞着双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啥,我的衣服还在船舱里,换洗的内衣在那个大背包里面,麻烦你们两个把我的衣服和背包拿过来;你俩先到船舱里回避一会儿。”
我见燕采宁与柳曼荷都是俏脸含羞很是尴尬,于是急忙说道。
“嗯,胡彥青你,你没受伤、不碍事吧?”燕采宁转过身去以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背对着我站在那里轻声问道。
“没受伤,不碍事。”我也实在不想仅仅穿着个短裤跟她们两个就这样继续交流下去,所以十分简洁地回答以后,就转过身去装着看河岸风景一样背对着她们。
“东西给你放这啦,你先用毛巾擦干以后再换上。”是柳曼荷的声音。
我扭头发现上衣裤子和我那个黑色的背包已经放在了我脚边的甲板上,而燕采宁与柳曼荷都全部躲进船舱里面进行回避了,我这才从背包里取出一条干毛巾和新短裤,赶快脱下湿透的短裤迅速擦了一遍身体,然后就穿上了衣服。
“万年兄,你也赶快上来坐会儿吧。”
我知道袁万年应该并没有离开,只不过是他也非常聪明、懂得人情世故,为了避免燕采宁、柳曼荷在尴尬之下不宜跟他打招呼,所以他就暂且隐在水里而已。
等我换过衣服之后,我这才冲着河面叫了一声。
“袁某见过恩公,见过两位小,见过两位姑娘。”袁万年衣不沾水地走到甲板上,冲着我抱拳点了点头,然后又神色恭敬地朝船舱拱了拱手。
这一次,袁万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称呼燕采宁、柳曼荷为“小姐”,而是特意改口改成了“姑娘”。
看来古代对高贵女子的那种尊称现在已经完全变味儿了,就连袁万年都已经知道了与时俱进。
我心里面甚至有点儿怀疑,这个袁万年究竟对现在的社会了解有多深,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儿,居然知道“小姐”这俩字儿都不能随便乱用了......
燕采宁与柳曼荷见我已经穿好了衣服,而且袁万年也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地冲着她们拱手施礼,她们两个也就走了出来,落落大方地还礼相见。
袁万年并没有久留的意思,只不过是上船以后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要告辞而去。
临走的时候,袁万年对我说,袁某就在这黄河底下养身清修,恩公和两位姑娘以后在黄河上只要遇到什么麻烦需要帮忙时,只需冲着河面连叫三声“袁万年”,袁某就能感应得到,只要不是相距太远,他都一定会及时赶来。
我和燕采宁她们自然是表示感谢,然后目送袁万年跳船入水、消失不见。
“嗯?你怎么哭了啊燕采宁?我离开以后又发生什么事儿了吗?还是郑仁君那货又过来了?”
送走袁万年以后,我发现一向冷静坚强、可以说是看淡了生死的燕采宁居然咬着下唇清泪直淌,于是我迷惑不解地问道。
“没,你赶快坐下歇歇吧。”燕采宁轻轻摇了摇头。
“胡彥青你别紧张,没有发生其他什么事儿,我师姐她这只不过是太激动了而已!”
柳曼荷在旁边快言快语地主动说道,“我师姐她刚才担心死了,现在见你大难不死、好好地回来,她是太开心了......”
“死丫头别乱说。”燕采宁果然抿着柔唇佯装嗔怒地不让柳曼荷继续说下去。
“好好好,我不乱说,胡彥青为了救我们姐妹两个而勇敢下水,现在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我也很开心很激动啊,这有什么嘛。”
柳曼荷见燕采宁白皙的俏脸上霞飞双颊地扭过头去,于是急忙转换了话题。
“那个啥,燕采宁你不是算过我的大致命运吗,我记得你说我胡彥青命运坎坷、多灾多难,但是又有莫大的造化福缘,最后应该是善终的,所以,根本不会有事儿的嘛。”
虽然我隐隐约约地感到燕采宁的表情神色有些不对,不过因为我有重任在肩,心里面很是盼望早点解开我们胡家的秘密隐情,早点儿让爷爷他能够安然归来,所以我也不敢胡思乱想。
再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也没用,还不如不想;我可能不是癞蛤蟆,但人家燕采宁确实是天鹅级别的。
“命再硬也不能任性作死,下次你可千万不要再冒险了!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救我们姐妹两个,可是,反正以后不许你这么做!”
燕采宁抬手撩了下耳边的秀发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问我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把自己看到暗锚、遇到魏浩洡,然后在袁万年的帮助下把那货灌了一肚子的黄河水,最后送他去见阎罗王认罪伏法的经过简单讲了一下,燕采宁与柳曼荷既深感后怕又大呼痛快。
“对了,胡彥青你是怎么知道我大师兄他可能有问题的?”
“不是可能有问题,而是我怀疑你大师兄极有可能已经投靠了镇河宗,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入了歧途,但我确信他已经改变了立场,”
我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你大师兄脖子里面戴的那个东西,是我爷爷几年前送给镇河宗一位高人的紫色怪牙;可是你大师兄他竟然说什么,是泰国一个巫术界的朋友送给他的......”
我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分析逻辑,燕采宁与柳曼荷相互瞧了瞧都是一脸的愕然与痛惜。
“郑仁君明明知道我们姐妹两个怕水晕船还坚持坐船渡河,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急着追回六面玺呢,原他那家伙竟然早就心怀鬼胎、没安好心;
怪不得古巫门的同道长辈们莫名其妙地死了那么多,原来是郑仁君那个王八蛋暗中通敌,真是没有家鬼不害家人......”柳曼荷听了以后瞪着一双杏仁眼儿气得咬牙切齿的。
燕采宁倒是并没有像柳曼荷那样咬牙切齿地咒骂一通,而是沉思良久以后神色平静地只说了一句话:“内贼不除何解外忧,我们马上回去,我要亲手宰了郑仁君那个欺师灭同门的无耻之徒!”
接下来我将小船慢慢地靠了岸,先请燕采宁与柳曼荷上去,然后再收拾好东西跳到了岸上。
上岸以后稍稍歇了一会儿,燕采宁问我要不要跟她们姐妹两个一块去云南哀牢山一趟,并且表示来回路费吃住费用等等一切全部由她报销。
柳曼荷也在旁边劝说我不妨去见识一下彩云之南的风土人情,并且挤眉弄眼地说是那里风光十分秀丽、姑娘美丽多情,不趁着这个机会去转转的话将来肯定会后悔的等等。
考虑到我要想解开我们胡家祖上的秘密隐情以及期望找到爷爷的下落,甚至让爷爷平安归来,我可以依靠的也只有燕采宁她们两个,再加上我对哀牢山也很有好奇之心,所以我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在乘坐火车前往云南哀牢山的时候,燕采宁还特意小声提醒我说,彩云之南也是苗疆重地,苗女们能歌善舞、美丽多情,胡彥青你可以留意一下;
不过我必须得提醒提醒你,胡彥青你千万别做负心人,否则的话人家苗女可是多会蛊术的,当心你小命不保。
“嗨,你不是说我这辈子是‘命犯孤星,应该是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的嘛,所以我根本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再说燕采宁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其实我对异性根本不感兴趣,可能是心理上有啥问题吧。”
我煞有介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燕采宁听我这么一说,居然一脸落寞地低下头去看那种车站街头的小报纸,干脆再也不肯搭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