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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秋什么也没有说,诊完脉,命医女清理血迹,然后开药写方子。
“公主没什么吧?”芳心不放心地问。
“芳心姑姑,你忘了吗?朕已经册封她为宸妃,你怎么还有叫公主?”盛景天冷冷地问。
“老奴口误,请皇上恕罪。”芳心连忙请罪道。
“启禀皇上,宸妃娘娘动了胎气,需要静养,不能做剧烈动作。”
关秋说得很含蓄,没有人敢责备盛景天在慕流云怀孕的时候兽性大发。
“知道了,孩子没事儿吧。”盛景天问。
“还好,只是少量出血,目前没有危险,近期一定要静养。在孩子出生前,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关秋不放心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抓药去。”盛景天道。
“臣告退。”
慕流云的意识是清楚的,她听到盛景天问的是孩子有没有事。
在他眼里,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孩子,假如他知道孩子并不是盛景希的,他会怎样?
慕流云觉得,后宫佳丽无数,他其实不需要她来为他生孩子。
之所以让她生下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是他死去的弟弟的唯一骨血。
等离宫以后,一定要告诉他,这个孩子是他的,气死他,慕流云心想。
盛景天一直在床前守护了很久,慕流云始终不肯睁眼,她不愿意看见他。
开始是装昏迷,后来是真的睡着了。
之后很多天,她一直卧床静养,没有下地。
盛景天来的时候,她一听到动静,就装睡。
他走了,才睁开眼,芳心见状,也只能是无声地叹气。
这期间,盛景天又毒发两次,他命太医不得告诉任何人他的病情,太医们根本也查不出病因。
除了太医苑的太医,慕流云和芳心,就没有人知道。
不知情的王碧瑶在这种情况下,怀上了盛景天的孩子。
当金巧指望不上的时候,盈香没想到,王碧瑶这么快便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王碧瑶怀孕,盈香比她本人还开心。
盈香的热心,让王碧瑶心生恐惧,她扑通一声跪在盈香的脚边,道:“贵妃娘娘,臣妾知错了,求你不要害我的孩子。”
“瑶儿,你这是干什么,姐姐为什么要害你的孩子。你能怀孕,姐姐为你高兴都来不及了。你是医女出身,如果不放心,你可以仔细查看一下,我送给你的那些东西,可对胎儿有害,我是真心对你好,真是好心没好报,还被你怀疑。”盈香故作委屈地说。
“贵妃娘娘……”王碧瑶更害怕了,盈香平白无故对她这么好,她能不怕吗?
“说实话,姐姐这辈子都不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呀,听说你怀孕了,特别高兴。”盈香笑道。
“原来是这样,是瑶儿不懂事,错怪姐姐了。”王碧瑶行礼道。
“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宫里很多眼睛望着呢,现在开始,出门,吃东西,用东西都要注意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盈香叮嘱道。
得知王碧瑶怀孕,盛景天并没有多大的欣喜,他身上的毒没解,生下来的孩子,也会有问题,他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为了安抚王碧瑶,晚上,盛景天还是歇在了碧绿阁。
第二天上朝以后,众臣都说着恭贺的话,宸妃与瑶贵人同时怀孕,可谓双喜临门,可是盛景天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退朝以后,他来到昭阳殿,一听说盛景天来了,慕流云马上装睡。
盛景天走到床边,见她闭着眼,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道:“我知道你没有睡着,瑶贵人怀孕了,你是也要做母亲的人了,你希望你的孩子一出身,就中毒吗?”
“我的孩子,我当然给解药,但是别人的孩子,与我何干。”慕流云在心里冷冷地说道。
盛景天见她不说话,走到床前,说:“你就继续装睡吧,你不希望我有孩子,你恨我夺了你的皇位,你特别想看到我毒发身亡吧。”
“是又怎么样,你那么恨我,有本事就杀了我。”慕流云在心里恨恨地说,但是她还是强忍住了,就是不睁眼,不开口说话。
盛景天自觉无趣,负气离去,芳心推门进来,道:“公主,皇上走了。”
“瑶贵人与盈香蛇鼠一窝,她能生出什么好孩子,我为什么要给解药。”慕流云没好气地说。
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幕,她身怀有孕,还是无法逃脱被盛景天折磨凌辱,她为什么要给他解药,为什么要救他和他的孩子?
芳心不再劝,她知道再劝也没有用。
金巧的伤早就好了,她一遍又一遍求芳心,想到昭阳殿去。
芳心只得寻了个机会,又跟慕流云提了一次。
慕流云见芳心提了那么多次,终于应允了,但是让芳心将金巧安排在外殿,不要到她身边来。
就这样,芳心向盛景天的身边的贴身太监小贵子提了一下,小贵子便去安排了,当天下午,金巧就被派到昭阳殿了。
盈香得知这个消息,更是喜上眉稍。
但是此时,慕流云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如是早产,七月的胎儿也能存活,想对孩子下手,已经不太可能了。
盈香心生一计,既然不能对孩子下手,那就对大人动手。
到时候,大人没了,她能把孩子抱来抚养。
只要做的好,不让人看出破绽,就行了。
金巧到昭阳殿来了以后,并无异动,非常勤奋,与宫人们关系也处得很好,芳心也很喜欢她。
即便如此,慕流云没有开口,她还是没有把金巧调到内殿当值的想法。
慕流云身体好些以后,再次去了宸心庵,她紧紧握着绝尘师太的手,请求道:“师太,您知道他在哪儿对吗?”
“宸妃娘娘,珍惜你所拥有的,别去想那些虚无的东西,老尼真的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儿,他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绝尘师太问。
“很重要,为了能出宫见他,我才答应生下这个孩子的。本来连想死的心都有,就因为知道他还活着,我突然感觉人生充满了希望。”慕流云坦言道。
“娘娘的意思是,只要你平安生下孩子,皇上便放您出宫?”绝尘师太大吃一惊。
“嗯。”慕流云应声。
绝尘师太朝门外看了一眼,见没有人,然后小声说:“实不相瞒,是他托我进宫打听你的消息,我告诉他,皇上封你为宸妃,你怀有龙嗣,皇上也对你宠爱有嘉。而且上次你来的时候,我问你快乐吗,你说很幸福。他得知你过的很好,已经远游去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了。”
“什么!!!!”慕流云听完这些,犹遭雷击。
“师太,你为什么不早说,我问你好几次,你都装糊涂,我为了能出宫,为了能找他,才生这个孩子的啊。”慕流云着急地哭了起来。
“宸妃娘娘,老尼也没想到会这样,见皇上亲自用御辇接你回昭阳殿,我就如实告诉他了。只要你过的好,他就满足了,你跟着他风餐露宿没有宫里舒适,他怎能自私的要求你跟他走呢,是他不让我说的。”绝尘师太解释道。
“清逸哥哥,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不管多苦多难,只要跟你在一起,一切都是最美的。”慕流云越哭越伤心。
“娘娘,您别难过,他虽然云游去了,你生孩子的时候,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看看的。”绝尘师太安慰道。
“师太,您做过母亲吗?当初我只想着可以出宫,以生下孩子作为交换条件。可是,这段时间,孩子跟我已经心连心了,我舍不得了,我想出宫,可我又舍不得孩子,我该怎么办啊。”慕流云哭诉道。
绝尘师太叹气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看娘娘怎么选了。”
慕流云离开宸心庵的时候,叮嘱绝尘师太,如果有慕清逸的消息,一定要及时告诉她。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慕流云在绝尘师太房里,两个人说了什么,但是消息传进盛景天的耳朵里,他有了一些猜疑。
想着盛景希已去世半年多了,便下了一道旨意,送绝尘师太和她的徒弟静心出宫。
绝尘师太决定一搏,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命静心送了一串佛珠到昭阳殿给慕流云。
慕流云收到佛珠以后,才知道,盛景天下旨让绝尘师徒出宫。
“娘娘,师傅说,如果你想出宫,现在正是机会。你可以扮成我的模样,跟师傅一起走。”静心说道。
“你这般瘦小,我挺着个大肚子,怎么扮也不像啊。”慕流云发愁地说。
静心脱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纯的小脸,道:“娘娘戴上这个面具,就不会有人怀疑了,至于肚子,先用收腹带绑紧一点儿,出宫以后再解开,胸前再抱一个大包裹挡挡就行了。”
“芳心姑姑……”慕流云无奈地看着芳心,如果她走了,芳心怎么办,静心怎么办,她们俩都会受到牵连。
“公主,别管老奴了,你快走吧。”芳心催促道。
“别犹豫了,师傅等着呢。”静心说道。
“我走了,你怎么办?”慕流云问。
“我自有脱身之计,我能易容混进宫,就有办法离开,不用担心。”静心自信地说道。
慕流云点点头,换上静心的衣服,戴上人皮面具,在芳心的帮助下,将腹部绑了起来,也许是觉得难受,孩子用力蹬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