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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食堂外面的空地上，才接听了田秘书的电话：“田秘书，中午好啊，吃了？”
“没呢！”田明亮声音压得有点低，接着说：“苏总，你的视频我收到了，也转林书技看了。唉，苏总啊，这事情真是让你为难了啊！”
我笑了笑，说：“田秘书，我没什么为难的。林书技那边什么反应？”
他轻声道：“反应非常强烈，气得脸都青了。这时候，还在办公室里训林俊凡呢！”
“哦？林总挨训了？”我听得故作一惊，其实心里倍儿爽。
看起来，林永华是个不一样的人啊，真不一样，是人民的好父母官啊！
田明亮低声说：“何止是训啊？林俊凡气冲冲的找到林书技的时候，林书技已经看过视频了。当时林俊凡吼了没两句，就挨了林书技两耳光，然后被骂得狗血淋头的。”
我听得真是解气啊，叫你林俊凡不听话，叫你丫的给咱们的好书技添堵。
但我还哦了一声，说：“这怎么行啊？那可是侄儿啊！”
“咱们老大啊，铁面无私，这一点，还真得为他点赞。看来，咱们汝南有希望，老百姓真有盼头啊！”
田明亮说得很感叹。
我点头道：“是啊，多少年了，我真没见过这么好的老爷了。”
他又说：“对了，上午的时候，县里开了个重要的会议，讨论了你们的扶贫计划书，下午就能出结论。看情况，我得给苏总你道喜啊！”
“呵呵，谢谢田秘书了。无喜之有，感谢县委县政府的信任，我只感觉到了重大的责任，一定不负大家的期望。”
“嗯，苏总是个干大事、干实事的人，看得出来。对了，你们那边工程的事情落实了吗？”
我将相关的情况说了一遍，他听得表示会跟林书记汇报了，然后说就这样了先，我得给林书技打饭去呢！下午再联系，请等候好消息吧！”
“嗯嗯嗯，你忙你忙。”
挂了电话后，我的心里啊，别提多舒服了。回去和许国才他们几个老板继续吃饭、喝酒，谈笑风声，展望未来。
等到酒足饭饱，大家散去，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再起草合同，签订，一切就OK了。
我回到办公室里，身上一股酒味儿，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先午休一会儿再说。
可我刚刚躺下来，田明亮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我一接听，便听到田明亮说：“苏总啊，你们那工程签了没？”
我说：“这刚刚吃完饭没一会儿，大家休息一下，还有一些细节要谈谈，然后下午再签。谢谢田秘书关心啊！”
“不是我关心啊我的苏总，是林书技很关心。”
“哦？”我听得脑子里顿时惊了一下，马上从床上坐起来，“田秘书，你这话是何含义？”
他叹了口气，说：“林书技当然很关心工程的事情，因为这事关全县未来三年的扶贫大事嘛！不过呢，苏总啊，南宏集团有很强的建筑实力，要不你还是考虑一下？”
我听得惊呆了，这特么没过俩小时呢，情况就突然发生变化了。
当下，我便道：“哎，田秘书，这不是……林俊凡都被林书技给臭批了吗？怎么……我还需要考虑南宏建筑的事啊？我都跟这里的公司老板们说好了，下午就得签定合同了啊！”
田明亮轻轻的笑了笑，似乎又在叹气，说：“苏总，我们林书技呢，是个帮理不帮亲的人，这你也知道。当然，我也是转达一下意思而已。林书技很忙，有些事情就得我帮着分担、转达一下，你懂吗？”
我心里很恼火，看来林永华到底还是要向着林俊凡说话了。
我说：“田秘书，我真不敢相信这样的意思，也不想去理解啊！这让我很难做的。南宏建筑擅长于拿工程，然后分包出去，他们赚取差价。我的厂子，必须要信得过的人来修建。”
田明亮说：“是是是，苏总，我懂你的意思。可你就算信不过林俊凡，你还信不过咱们老大吗？他有他的考量，你也就理解一下。你想想，这一阵子来，咱老大对你怎么样，挺好的吧？”
我有些沉默，心头有种莫名的义愤。对于林永华，我曾经的赞美都要化为鄙视了似的，我有种深深的失望啊！
而田明亮又说：“你的扶贫计划，已经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只要老大拍板之后，前期的六个亿，不出三天之内，就可以到你的帐上。你看，在这样的时候，你要是……”
我明白田明亮的意思，这个时候我需要让林永华高兴啊！可想想林俊凡那杂种的行为，我真是不想屈服。
然而，这世道，像我这样的情况，你不屈服又能如何？六个亿啊！
但我想了想，说：“田秘书，我的这个工程总价是三千二百万，我一点都不给你扒瞎。如果南宏建筑临江分公司超过这个要价，我不会奉陪了。这是我的底线，希望你能理解。”
“是是是！苏总，有底线就是好的。那就这样了，其他我也没什么了。那就祝你们合作愉快？”
“好吧，合作愉快。”我点点头，有些无奈，转眼一想，我说：“田秘书，麻烦转告一声，我的工程一天都耽误不起。所以，还请林俊凡林总下午亲自来一趟。要是拖久了，我真的很难办。”
“呃……这个……好吧，我转告一下。”
挂了电话后，我暗自冷笑。妈的，林俊凡，你到底还是拿到我的工程了，你这是想打老子的脸是吧，行啊，那你就肿着脸来见我，来签订合同吧！
我想了一下，赶紧去那边接待宿舍里，想请雷老板他们多包涵。可那地方就剩下许国才了，我问其他人呢？
人家许国才苦笑说：“苏总，算了，有人给他们打电话，说要是还想在汝南做建筑、包工程，就赶紧滚蛋。你说，苏总，咱们这没什么背景的，能跟人斗吗？”
我说：“这谁打的电话？”
他说还能有谁，林俊凡呗，挨个打电话，挨个威胁。
“妈的！”我忍不住爆粗，但也只好认命，拍拍许国才的肩膀，啥也不说，回办公室去了。
回到办公室，我又挨个打了电话给雷老板他们，请他们原谅、理解。这些人呢，也没办法，说算了算了，苏总，咱们跟他们玩不过，就这样了，没事的。
我又嗖董学武、赵志恒说了相关情况，两个人很愤怒，但也很无奈，说也只能先认怂了。但赵志恒说，那这工程给了南宏，可得盯紧了，免得他们分包或者干出豆腐渣渣来，那我们就亏大了。
我也表示这是实情，一定得谨慎，要盯紧了。
半个小时后，我收到田明这的短信：项目通过，请静候放款。
我回复了一条信息：谢谢田秘书。
不管怎么说吧，心里虽然憋屈，但看在六个亿的份儿上，也只能忍着了。想想林永华，我心里觉得老可惜了。
没一会儿，我接到了一个陌生而好记的号码，挺吉利的。
我开口道：“您好，我是苏阳，您哪位。”
“杂种，你他妈说我是哪位？”
林俊凡的声音，那么冷傲，那么猖狂。
“哦，原来是林总，下午好吧！怎么，在来的路上给我打电话了？”
“哼哼……苏阳，舒福，老子不管你叫什么了。你他妈上午不是说不给我工程吗？不是要让保安抬我走吗？不是还要报警还要起诉我吗？现在是怎么了？认怂了吧？”
我淡道：“林俊凡，这是你命大而已，我不想跟你计较。既然给我电话了，说明你赢了。你赢了，这不好吗？你挺高兴的吧？来吧，到乌溪乡上来，咱们签订合同，我很想和你当面聊聊。”
谁知这货冷道：“你这种杂种，我有什么好跟你当面签的？我的手下败将，你只能臣服。我今天还有事情，就不去了，由曼曼全权代表公司跟你签订就行了。看在我叔的份儿上，我给你一个贼大的面子，三千二百万，不涨你的价。你小子想在这里混，最好在我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说完，他挂了电话。妈的，他估计是肿着脸，不好意思来面对我了。
好吧，李曼曼来是吧？行啊，这贱人，看老子怎么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