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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旧神的托付
苏月一脉从那位上古的女帝时候开始，已经继承了多少代人？秦天无法去想象。他知道这份传承也传达给了苏月某种特殊的情感，让她对自己有着无法割舍的依赖，那种依赖在和平时代唤作“爱”，而在秩序混乱朝不保夕的时代却可能会误了自己的一生！
主宰之王，已经很少在他人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姿态，苏月是一个例外。
“月儿，我既然已经归来，便不会辜负苏家世世代代的希冀。改变大道秩序这件事情我曾经一败涂地，但这一次我不会重蹈覆辙了！”
秦天牵着苏月的手重新回到了混沌领域之中，只是他没想到有两个人已在此地等候着他。
背向众生一万年的天道，也是名为“厷”的一位半神。
他如今的模样只不过是一位身披道服、满脸沧桑的老道长，而他身边站着的那个熟悉身影，也就是一直以来在后方推动着一切的黑影，只是他如今已经是一个轮廓分明的胖子，一脸和蔼，与先前的黑影有着微妙的差异。
那胖子呵呵笑道：“打搅二位团聚了。可是时间不多，我也只能长话短说。”
“秦天，我如今的样子，是与凡界化身结合之后的本体模样，如果你觉醒了部分记忆，对我们应该不会陌生。”
“这个糟老头子就是常年用雷劈你的天道老头了，不过你已经不用再怕他，现在我俩都是啥能耐都没有的老废柴。”
厷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仍是一言不发。
秦天警惕地瞧着这两位。
他们说自己没有力量了，秦天不会怀疑，因为道则崩塌，就连这两位也不能幸免。
可他们说自己再也不能作为，只是老废柴，秦天可不会轻易相信。这两个老头子的岁数比三界最古老的石头还要漫长，十个纪元跨越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漫长岁月，那是两部活着的史书，只需要存活于世就能对三界造成足够的影响力。
苏月终究是与他们两人已经达到同一个境界的人，豁达道：“彼此不留隐瞒，自然可以坦诚相待。两位老神别来无恙。”
厷与寅看了对方一眼，都是如释重负。秦天看见他们这副模样，这才恍然大悟，两位已经下位的神明最担心的还是女帝之怒，再怎么说苏月已经完成过飞升，而且拥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我如今是主宰之王，自创一道，在我的领域之中，应由我说了算。”秦天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两位老者请入了王殿内。
即便是到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秦天一个人后知后觉。失散与数个纪元之前的第三位神明，其实在无声无息之间已经默默回归到了他们之中。厷和寅也不再摆着架子，将满腹心事倾诉给了秦天。
“轮回大劫，涅盘飞升？”
听见两人的说法，秦天哑然失笑，这是哪门子的渡劫？
虽然他知道在差不多三万年前的某个时候，那位神明陷入了三界的轮回，直到现在秦天还是将那个事件当做是一场无心的意外，很有默契地不去提起。
说到底，妖界那么多混乱还是因为巽的陨落而起，秦天这么多年一直在这场混乱之中起起伏伏也是在填补自己的疏漏。如果非要说这漫长的轮回有什么意义的话，那就是让自己再一次领悟创造万物的真谛，去开辟一个新的世界！
秦天迷惑的眼神转而坚定，“言下之意，是我已经抵达了其他人无法抵达的高度，能够做到真正的飞升！”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是不禁脸色凝重。苏月一双素手轻握住秦天，柔声道：“无论先前如何，从天道不再的那一刻开始，苍生的每一人都是公平的，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在这个时候成为新世界的神，这才是天道。但更大的可能是，这个新的神明不会出现，世界按照原先的轨迹走向末路……”
一直沉默寡言的厷也难得开口解释，“简而言之，并非你有优势，而是你能够打破这种可能性，去开辟自己的道，只须你在自己的道则之下成为半神，我们二人便是牺牲道行，也会想方设法保全你的神位。”
寅拍着圆滚滚的肚子，语重心长道：“你从三万年前离开神位，而今物归原主，或许你还能开启新一轮的轮回，只不过到时候我们已经看不见了。”
秦天托着下巴，沉吟起来。
苏月居然也站在两位旧神的一边，这一点让他很讶异，只是这些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全部被压在了心中。
“他们之所以不能突破，并非没有道理。这个世界虽然崩塌了，但还有某些秩序依然在影响着每个人，让他们无法突破那个桎梏。”
想到这一点，秦天不再将这些固步自封的言论放入自己的理解之中，一边附和着，一边却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凡界，仙陨山脉。
这是人王郭云的领域，地域辽阔，庇护着无数人族。
秦天才踏入这一处空间，便感觉到了人王那浩然的气概，那是一位凌云豪侠，牺牲了自己数百年的修为，开辟这种规模的空间，甚至还在不断燃烧本命精魄，来为大量修士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生存下去。
苏月也感应到了这种近乎自我毁灭般的庇护，惊呼不断，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这种人物。
秦天摇摇头：“天帝有八人，人王却只有两位，郭云自损也是在拿自己的百姓当赌注，仁爱太大，最终会害了自己和其他人。”
话音才落，已有数十名修士汇聚此地。他们在这处空间之下生存，同样能感觉得到外来者的出现。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来者与他们如此不同，无论是威严还是气质，都让人心中有种天然的崇敬油然而生，不敢冒犯。
尽管秦天和苏月已经彻底收敛了威压，但对于凡界这些甚至没有踏入帝境的修士来说仍然是天人一般的存在。这群修士从气势汹汹杀来到神色肃穆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已经将手中的兵器收了起来，看着秦天和苏月一步步走过，不敢动弹。
“快去禀报人王陛下，有大人物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