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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变凉,这段时间,受天气影响,大家的食欲都不怎好。
其实呢,秋季不需要大补,正常饮食吃点清淡一些,平时再吃点高蛋白的食物,这样对身体才有好处。
像大鱼大肉过于油腻,反而对肠胃不太好,还是要健康饮食。
还需要保护嗓子,防止感冒咳嗽,可以多吃点冰糖雪梨汤。
……..........
原先的风三娘,如今的叶舒云,再过三年就会是叶清的贴身丫鬟。
毕竟她念过书,而且还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培养起来不需要费太多心。
收下刘果儿,只是因为她确实可怜。
她想的是这个小姑娘好好培养几年,到时候开店铺的时候,自己可以有个小帮手。
没什么事了,钱君宝随即就和邢铭笙走到院中凉亭说话去了。
叶清一个人继续回书房去写字,一刻钟之后,她正在全神贯注写字时,忽然被冬菱的一声惊叫给吓了一跳。
她手里的毛笔也哧溜一下划出一道黑色的长痕,叶清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又怎么了?”
放下手里的笔,她走了出去。
一出来,就见冬菱满脸惊怒的站在院中和冬云在说着什么。
“冬菱,你刚才叫什么?”
冬菱走了过来,低声道:“奴婢……是因为看见果儿丫头身上的伤太多了才喊了一声的。”
“伤?”
“对呀!少夫人,您都不知道果儿她爹有多狠心!
不但把她全身抽打的伤痕累累,而且他还……还……哎……”
她吱吱唔唔半天,却没说出来。
叶清听得别扭,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这院里还有邢铭笙那个外人在。
她想了想蹙眉对冬菱道:“一会儿,你把果儿带到书房来。”
“是。”
一刻钟之后,叶清坐在椅子上望着绞着双手,头发还有些潮湿的刘果儿,对她说道:“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刘果儿后退了一步,有点紧张地说道:“我……我能不脱吗?”
“不脱,少夫人怎么看的见你身上的伤痕?”
“别勉强她了,我问你,果儿你家里除了你爹和你祖母,还有什么人在吗?”
“还有大姐和二姐以及我的小弟。”
叶清看了看她,忽然沉声问道:“你想回去吗?和你的家人在一起生活。”
刘果儿摇了摇头,两眼眨了下,表情黯淡下来,很快垂下眸子。
一个人的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从那里能看到许多人们平时所看不到的东西。
刚才,叶清从刘果儿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惶惶不安。
“别怕,你把你的事和少夫人说一遍,她会给你做主的!”冬菱在一旁低低声说。
“我不想说了,冬菱姐姐……求你也别说。”
“你……为什么不说,难道就让你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一直逍遥法外吗?”冬菱气结。
“可他是我父亲。”刘果儿抬头慌乱的看了一眼叶清,她低着头,显得更加局促还有惶恐。
“他那么伤害你,你还要包庇他到何时?”冬菱有些恼怒刘果儿的不争气。
叶清低眸看着头已经快低到地上的刘果儿,叹了口气道:“冬菱,你带她出去吧。一会儿,我找相公去拿点去淤的药膏给她!”
冬菱无奈的拉着刘果儿出去,一边走还对刘果儿一边嘀嘀咕咕。
叶清忽然对冬菱说道:“你等下,把冬云叫进来。”
叶清目送她们出去,见刘果儿瘦小的身躯有些凄凄然,心中也有点怜悯,希望结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不一会,冬云就进了书房。
“刘果儿的事,把你知道的都和我说一说。”叶清问。
冬云没有吭声,叶清知道她在考虑,便不再催她,又伏案继续写字,一口气写了三十个字。
低头站着的冬云,便用眼角余光瞥了叶清一眼,张了张嘴,到底是开了口。
“刘果儿……她……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
这个结果,其实也在叶清之前的猜测之中,她放下笔没有抬头,语气冷了下来问道:“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有好几个人。”
叶清的手抓住桌上刚写完的那张纸,目光深沉的看着自己之前写的字,许久才幽幽开口道:“她才十一岁不是吗?”
“嗯,不足十一。”
“什么原因,都是些什么人做的。”叶清的手又紧了紧。
“最初……是刘果儿的父亲招待了两个酒肉朋友,那天他们喝醉了酒,有一个男子拿出了一个画本来看……后来……就发生了那幕惨剧。”
“那再后来呢?”叶清手中的纸变成了一团。
“那人怕刘塔告官,苦苦哀求之下还给了他三十两银子,这事就了结了。
只是没想到……刘塔居然从中发现了来钱的门路……他如法炮制……又引了村里的两个男子上钩,然后讹诈了他们……
最后一次的时候,他就干脆直接是收了钱,再让人办事的。”
“所以……她的遭遇一开始是别人喝醉酒的无心之过,后来就是刘塔恶意的买卖了?”叶清手里的那张纸,已经变成了一地碎屑。
“是。”
才十一岁,居然就被她的父亲卖给别人糟蹋了!
还是好几个人!!!
而且刘果儿还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就那样的小女孩,居然也有人对她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儿来?
在她那个时代,哪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不是被父母宠爱在怀中当宝贝的。
就算有些人家过得比较贫穷,但也对孩子不错,大多人家还是温馨和睦的家庭,还有生活下去的希望。
可……刘果儿的遭遇,不用叶清如何去想,也清楚那是怎样一场人间地狱的画面。
在那个家,她等于就是活在炼狱中。
叶清揉了揉眉心,看着冬云问道:“我听说她家里还两个姐姐,她们?”
冬云顿了顿,到了此刻她已经眼圈略微有些泛红,沙哑着嗓子说道:“她们没有受到刘塔的伤害。
因为她两个姐姐长得还算标致,刘塔是把她们当成摇钱树的。
若是以后得不到一门富贵的亲事,他或许还会想办法高价把他的女儿卖了。”
叶清从书桌走了出来,问道:“那些人,你都知道是谁吗?”
“嗯,听说一个是刘塔的表弟,一个是他儿子的夫子,还有一个是村里的地痞,最后一个是村长的傻儿子。”
“居然还有夫子?”叶清瞪大了眼睛。
“是,那夫子妄为人师。”
“就这四个吗?”
“还有最初那个男子赔了三十两之后,已经搬离了村庄。”
……
叶清听钱夫人这么一说,抬眼看着她,神情平静。
知道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钱夫人虽然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好在没有要她动不动就要下跪磕头什么的。
虽说她有了“叶韭芽”的记忆,但要她应付这些古代“老太太”。
文绉绉的,绕着圈圈说话可真是累的慌。
她自觉自己就不是那种工于心计,像是大女主电视剧里的,那种宅斗宫斗一把抓的女人。
以前的她,除了做做菜,就是满世界的到处走走看看吃吃。
若真是有人找她麻烦,大多也是用暴力解决。
在绝对的的力量面前,强者才有说话权。
加上她活了半辈子也没跟人组成过家庭,更没有应付过什么深宅大院的老妇人。
她也知道自己交际不好这点必须改善,但现在她不知道:以后若是她在这钱府里头,会不会因为过的太压抑了,而想办法早早就逃走了?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的,看来她还得再多观察一下,也好早做准备。
这时,钱夫人侧过头看了一眼叶清,对她说道:“你住下之后,若是还差什么要用的东西,直接叫冬云她们两个给你去准备就行。”
“谢谢夫人!”叶清点头。
“冬云,冬菱你们俩个,等二少爷成过亲之后,你们再跟着她一起搬到青竹院去伺候着。”
闻言,冬菱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暗喜,冬云低头有点发愣,暗想不知是福还是祸。
“你们三人先下去吧!”钱夫人放下茶盏说道。
等叶清她们出去之后,钱夫人顿时拉下脸,整个人冒着冷气儿。
屋子里恢复了片刻的安静,可秦嬷嬷却浑身僵硬。
半晌之后,钱夫人才放松了身子,开口问秦嬷嬷,“你这事办的也太不利索了,既然知道这个丫头丑陋凶蛮,为何不让钱虎早回来告诉我!”
钱刘氏虽然想给钱君宝找个不那么优秀的女子,但也没想着要娶一个又丑又凶的丫头回来。
这种事说出去,只会让钱家面上无光,还会被人说她钱刘氏刻薄阴险。
存心,要埋汰钱君宝这个庶子呢。
若是她早两天就知道这叶清的模样和品性,她就会亲自去紫薇观问问紫薇道人,换个人选行不行。
当初不是听说还有一户人家的女儿,八字也是合适的吗?
只是不如叶清的八字更匹配罢了,但也是可以的。
如今喜帖都送出去了,人也都接进了府上,换人肯定来不及。
而且钱刘氏更怕不吉利,本就是冲喜,若换了不好就麻烦了。
好在,她之前也只是嘴上说说要叶清给钱家开枝散叶。
其实等他们成了亲之后,若是老爷的病有了起色。
钱刘氏要赶在钱老爷大病好了之前,就想办法把钱君宝先扫地出门的。
若是钱老爷不小心去了……
那她就会把责任都推到那个丑丫头跟钱君宝的身上,叶清既然真如此丑陋凶蛮,到时候就更有理由说是她害的了!
只是这个丑丫头真有钱虎说的那么凶狠的话,看来府里头要多请几个厉害的护卫了。
不然她撒起泼来,制不住她,让她跑了怎么办?
钱夫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然后扫了一下桌上的茶水,跟身边的玉嬷嬷说道:“可以摆午膳了,让厨房把上午冰镇的荔枝端一盘上来。”
秦嬷嬷听着愣了愣。
那荔枝可是从海州用快马运过来的,一般人可吃不起。
饶是这离着海州不到千里,但钱府吃的次数也不多。
此时荔枝虽已经大量成熟,但市面上一斤荔枝也要好几两银子呢!
没想到,夫人嘴上说是不满意那叶清,吃个午饭还要上那么好果子。
……
……
雨田巷内
“萧玉衍?”
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如刀削般精致雕刻的五官,斜飞的剑眉,潋滟深邃的蓝眸。
以及削薄紧抿的双唇,还有那浑身撒发着可以使人冻僵的气势。
楚牧葶顿住脚步,怔了下。
“跟我去救一个人。”冷峻的眸子看了眼她,语气不容半点拒绝。
若不是这县城里的大夫都看不好阳阳的话,就算萧玉衍知道“素手罗刹”在这里,他也不会亲自出面来找她。
这人脾气可比自己还要古怪多了,江湖人都说她是菩萨面孔,魔女心肠可一点也没夸张的。
“你知道,我救人的条件是什么吗?”她一张秀美绝色的小脸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萧玉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唇角溢出邪肆的笑容,沉声道:“我当然知道。
大名鼎鼎的素手罗刹,要你救一个人,就得替你杀一个人!”
楚牧葶冷笑:“你既然知道,那应该先跟我谈好条件才是!”
“跟玉面飞狐谈条件,你以为你有几成胜算?”萧玉衍好看的眉头一拧,声音再次沉了沉。
她抬着眸,注视他:“呵……那要看你救的是什么人了,对你重要的话。就算是狐狸,也得乖乖听话呀!”
没想到,男人的面色还是很镇定,目光平静无波。
“你想不想要白袍军下一次作战时随行军医的身份了!”
萧玉衍淡淡撂下这一句,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
“等等……你说真的!”楚牧葶咬了咬唇,精致的玉容有着短瞬的松动。
“只有一次。”
他薄凉的声音传来。
萧玉衍没有回头,只是目微敛透着幽光。
“好!我答应你。”楚牧葶丝毫没有犹豫,就跟上他。
楚牧葶原是南昭国汉军旗中一位偏将的独生女儿,其父曾官至五品。
母亲是南昭国书香门第出来的嫡女,她自幼也是受万般宠爱的千金小姐。
直到有一日,一队官兵冲进府里,将她全家都抓捕殆尽。
父亲受死,母亲跟她被充作官奴。
发配的途中她的母亲,被一刚刚驻扎在那儿的军营里的一个狗官骑马看中,狗官亲手抓住楚夫人想要凌辱于她。
当时年仅八岁的楚牧葶不顾一切的扑上前去,狠狠的咬了那官手腕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