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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
老爷子指指已经陷入回忆里的林子意。
林子意脸上有喜有悲,有痛有苦,时笑时哭。
话说,他认识林子意这么长时间,还从没见过他这种模样。
林小晚一脸沉重,虽然她也不知道林子意现在是怎么回事,但她却敏锐地查觉到此时的林子意,离她很远很远。
仿佛突然回到了她不曾参与的那些日子里。
她不喜欢这样,林小晚抿抿嘴,突然拍向林子意的肩膀,吓了老爷子一跳。
林子意一个怔愣,回过神来,看向林小晚的眼神里还带着许多迷茫。
以前的日子原来那么欢乐吗?
可他为什么对这些一点记忆都没有?那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吗?他经历过那么多欢快?那么多痛苦?
那个是他师傅,他确定。
可他师傅不是正常的寿终正寝吗?
怎么可能是会死在那些魔物手下?
还有那些魔物,为什么他一个都不曾见到,那会儿,他在哪儿?
还有雨彤?她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林子意的眼睛盯在霓裳身上。
此时的霓裳再不见当初的意气风发,身高还没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高,可这么小的身高却配上一张枯瘦,满是皱纹的脸,再加上一头发白,着实诡异。
“呵呵,林子意,你想起来了?”
林子意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若说之前他只是对霓裳这个名字略有熟悉的话,那么此时再对上霓裳如今的样子,却感到无比的熟悉。
因为,曾经,也有一个人以这种样子出现在他眼前。
“雨彤呢?”
林子意一个跨步过去,紧紧揪住霓裳的领子,将她整个人都提到了半空中。
“咳咳。雨彤?你还有脸提雨彤?要不是你,我妹妹如今还活得好好的,就是因为你,因为你,雨彤她才十八,十八就死在你们这些所谓正道的人手里!”
啪嗒一下,霓裳掉在地上。
林子意一脸茫然。
但林小晚仍从他脸上看到与刚才不一样的茫然。此时他的茫然中还夹杂着不敢相信与悲痛。
她不想去问雨彤是谁,直觉告诉她,问出的答案她不定会喜欢。
她只是走过去,一把搂住此时明显很脆弱的林子意。
林子意低下头,将脑袋抵在林小晚的肩头,嘴里喃喃着。
虽然声音很低,但林小晚仍听得一清二楚,“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雨彤到底去哪儿了?”
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那么多的魔物,还有自己的师傅,为什么会虚弱成那样?
还有自己,那时,自己在哪里?
林子意昏了过去。
林小晚眼睛闪闪,看向极力想将自己缩进墙里的霓裳。
她让老爷子将林子意弄进屋里,放到床上。她自己准备出去。
老爷子看她几眼,忍不住劝道,“小晚,有些事过了也就过了,既然已经过了,就不用再去追究,重要是要看到眼前。”
林小晚笑着点点头,一幅老爷子的话放进心里的样子。
霓裳正扒着门,她想趁着机会逃出去,不何为何,刚才林小晚那个眼神让她直觉不好。虽然此时她已经变成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但逃出去的话,至少还能再活上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她若是运气好,找到方法,说不定还有恢复青Chun的一天。
可在这里,她总有一种会被林小晚给毁灭的感觉。
开门声响起时,本来站在椅子上正用力拉门的霓裳身子一僵,随即更用力想要拉开门,只要拉开门,她跳出去,也许林小晚就不会追过来。
虽然这个想法太过于想当然。可这会儿,也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
林小晚微微勾起嘴角,轻轻弹下手指,霓裳就听到嘎吱一声,脚下踩着的红木椅子哗啦一下就散了架。
我去!这种看起来就很结实的原木椅子,至少也能用上几十年吧?
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碎成木块的椅子时,霓裳抽抽嘴角,却乖乖走向林小晚。
林小晚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一杯鲜榨的果汁,这还是霓裳出现之前,林子意给她榨的。
“要不要喝?”
她很客气地问了霓裳一句,看到霓裳摇头,仍旧微微一笑,“知道你不喝,我也只是客气一下而已。”
这让霓裳嘴角又是一抽,可人在屋檐下,如今的她,林小晚动动手指,她都不是对手。
“那就说吧。”
虽然刚才霓裳脸上的扭曲让林小晚高兴了一下,但霓裳仍能感觉到林小晚的不高兴。
说的也是,任谁看到自己男人居然搂着自己,结果喜欢的却是别的女人,想必心里都不会太高兴。
霓裳抬起头,刚想对林小晚冷嘲热讽一下,林小晚眼睛闪了闪,又道,“你想好了再说,我耐心有限,没空听你那些杂七杂八的故事。”
霓裳身子一抖,明明只是一句极简单的话,可听到她耳朵里却是满满的凉意。
算了,就算她如实说出事实来,已经是对林小晚极大的打击了。
只要林小晚是真心喜欢林子意的,那么事实就已经打了她一个巴掌。
霓裳开口,她决定就从林子意那段感天动地的恋情说起。
“雨彤是我妹妹,是我们族里最出色的人,不仅仅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一资出众,又比我漂亮比我善良,我们族里的每个男孩子都喜欢她,可姐姐却喜欢上一个人类男子,我父亲不同意,整个族里也不同意,于是姐姐为了这个男孩子就离家出走。可是,人类有句话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他们发现姐姐不是人类后,就想要杀掉她。可姐姐身为我族天资最好的人,普通的办法并不能将她杀死。而那些卑鄙的人类,在发现姐姐独特的能力时,都想要占有她。那些卑鄙的人类啊,又自私又狠毒,为了姐姐,连自己的亲爹娘娘都能杀,于是姐姐姐就利用这一点,将那些卑鄙的人类都给诱惑到一处山谷里。”
“那个山谷原本是林子意和我姐姐的定情山谷,当初为了不让别人再去那里,曾被姐姐特别布置过,凡是进去的人,都别想再出来,他们会被饿死在那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