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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良收到了总政歌舞团那边发来的各种相关资料文件。
他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正如闫为民所说,和真正的军规比较起来,作为一名文工团编外演员,规矩确实要少很多,只不过他没有军人的身份,因此也不可能得到任何授勋。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他同意加入总政歌舞团,他就等于拥有了军队做靠山,以后再发生像海棠心那样的事,媒体就需要考虑一下是否还敢虽然散播他的谣言了。
这是一个对他来说很有好处的机遇,因此他并没有犹豫太久,很快打电话跟闫为民确认了加入的适宜。
他所需要付出的,暂时只是带着《十五的月亮》这首歌,跟着歌舞团一起去边疆某边防驻地进行一次慰问表演。
吴良又打电话向祁毅恒确定了一下时间,发现三国歌友会将会在十月中旬进行,时间上他完全来得及,于是他立刻做好了去慰问军队的准备。
这么重要的喜讯,吴良当然会跟他的直播间里的歌迷们一起分享。
“不得了了,主播这是要火呀!”一听吴良居然参加了总政歌舞团,还成了三国歌友会的领队,网友们的反应可想而知。
“我突然觉得主播变得高大上了,参加总政歌舞团之后,你是什么军衔呢?”一个歌迷问。
“嗯,暂时没有军衔,因为我只算是挂名演员。”吴良回答道。
“没有军衔也没关系,总之以后有军队做靠山了,主播岂不是要在歌坛横着走了?”另一群歌迷意淫到。
“没那么夸张。”吴良回答:“军队对艺人的要求也是挺多的,最起码公众形象必须要注意。”
“那三国歌友会呢,这么年轻就当了领队,请问你有什么感想?”一个歌迷又问到。
“次奥,这口气听起来不对,怎么这么像记者?”其余歌迷质疑起来。
“……”那位不小心泄露身份的“歌迷”,立刻潜水闪人。
“终于被我们逮住一个!”众网友吐气扬眉:“早就说这直播间里潜伏了很多记者,大家要注意啊,千万别给他们再陷害主播的机会!”
吴良微微一笑,心头充满了暖意。
“还有谁,乖乖给我们站出来,要知道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众歌迷们继续在直播间里玩起了“抓记者”的游戏。
好几个记者一看情况不妙,立刻把自己伪装成了吃瓜群众,开始跟着歌迷们一起瞎哄哄起来。
其中就包括《羊城晚报》的张卓群。
“妈蛋,幸好老子够机灵!”张卓群偷偷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庆幸到:“那个蠢货一看就是新手,问的问题这么形式化,怎么可能不被人看出来呢?你看老子多聪明,从来都是以一副歌迷的口吻来问问题,一直到到现在都还没被抓出来。”
然而就在他为自己的机智洋洋自得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聊天栏里出现了他的名字。
“我知道!”一个歌迷说道:“上次在直播间截图那个家伙,也是一个记者,我打探到了他的消息,听说是《羊城晚报》的记者张卓群,我敢肯定他现在一定潜伏在直播间!”
群众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
立刻就看到聊天栏里刷出了一片关于他的消息。
“张卓群快出来,我们知道你在这里!”
“张卓群快现身,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张卓群,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分分钟打爆你的头!”
……
“不好,暴露了!”张卓群心里咯噔一下,暗想着:“要不要换一个马甲?”
“行了。”就在他考虑着自己这个ID是不是也被人找出来的时候,只听吴良说道:“其实有没有记者也无所谓,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不怕他们报道。”
“说得对,名人不做暗事,主播我顶你!”一歌迷立刻附和道。
“哥们儿,你字打错了吧?”楼下歌迷质疑他道。
“没错,是名人不做暗事!”楼上的歌迷立刻强调自己是刻意的。
“可以的,这个马屁拍得,我给82分!”
“剩下的以666的方式给你!”会意的歌迷立刻接到。
“华国最后一个良心主播,我警告你们这群记者,少再黑主播了,听见了没!”霸气的歌迷们发出了宣言。
“我也是这么想的。”人群中张卓群偷偷的自言自语道。
事实上,张卓群长期潜伏在直播间,已经不知不觉被吴良的歌曲给征服了,他现在是正宗的“信徒”。
只是上次那副截图,他也没想到会给吴良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因此他心里一直充满了愧疚。
“明天就把主播加入总政歌舞团还有成为三国歌友会领队的事情报道出去,帮他做一次正面的宣传!”他暗暗下定决心。
于是第二天的《羊城晚报》,就花了大量的篇幅来报道吴良的这两件喜事儿。
尤其是成为三国歌友会领队这件事,被大书特书。
要知道,过去的十几年时间里,三国歌友会领队这个位置,一直由音乐大师秦澜老先生把持着,在华国,他是乐坛当之无愧的魁星北斗,他敢称第二,有谁敢称第一?
但谁也没料到,今年突然换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如此年轻、如此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有黑幕!”这是其他媒体的记者们看到这条新闻的第一反应。
随后他们就开始调查起这个“吴良”到底是谁。
其实也不用太多调查,“吴良”这个名字,最近这段时间也可以说是频频见诸报端了。
从跟音乐风云榜得组委会撕逼,到和钰演唱会上那一首震撼港城的“东方之珠”,再到横空出世的大热歌曲《Gee》的词曲创作人,这群记者想要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还真有点儿困难。
“如果是《Gee》的创作人的话,那倒是有点儿实力。”一部分记者这么想着。
但更多的记者却不这样认为,他们看到的,只有吴良刚刚才二十五岁的年纪,以及他网络歌手的身份。
“华夏歌坛已经没人了吗,怎么可能让一个网络歌手来做领队?”这是《长安娱乐报》的质疑。
很明显,身为怡诚娱乐的喉舌媒体,《长安娱乐报》是永远站在吴良的对立面的。
而另一部分媒体也跟风质疑起了吴良的资历。
“一个年仅25岁的年轻人,凭什么来带领晋连城这样的巨星?”——《八卦看一看》就很不服气的问到。
作为和刘云霄、杜青麟齐名的“港城四大天王”之一的晋连城,今年也确定了会参加三国歌友会。
而且他是今年三国歌友会华国代表团当中名气最大的一个。
面对这样的质询,媒体当然显得底气十足。
一个年仅25岁的网络歌手,凭什么能够力压晋连城这样的老牌巨星,成为华国代表团的领队?
莫非他是哪位中央领导的子侄,又或者是有什么特别强大的背/景?
然而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是秦澜老先生向我们提议的。”中/宣部的发言人站出来解释道:“秦老先生作为华国音乐界的泰山北斗,我们信任他的目光。”
这下那些原本正准备跳出来大声喧哗的媒体统统戛然而止。
在华国乐坛,还有谁比秦澜老爷子更具有发言权?
他做了整整十几年的领队,继任者是谁,由他来决定,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晋连城?就算他资历再老,也不可能老得过秦老爷子啊!
这下媒体们没什么话好说了,秦老爷子钦定的继承人,他们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
或者说他们比秦老爷子更懂音乐,更懂音乐人?
于是一部分媒体偷偷该换了口风。
“新一任年轻天才领军出征三国歌友会,结果如何,我们拭目以待!”
“华国新一代音乐天才横空出世,向两位老牌宗师挑战!”
“秦大家之后,他能否撑起华国乐坛的一片天空?”
“你不知道的吴良,音乐新天才的二三事。”
“他到底是如何进入秦大家法眼的?为你讲述一个真实的年轻音乐天才的成长故事。”
……
质疑声,赞美声,交织在一起,成为华国乐坛最近一段时间最红火的话题。
这样的新闻,当然也传到了韩国和泥轰国那边。
泥轰国内,一处位于首都神京郊外的小别墅里。
一群三十四岁的男子正在哄堂大笑,他们一边喝着泥轰国特产的清酒,一边放肆的用不屑的声音交谈着。
“华国真是没人了,居然拍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来做领队。”一个浓眉大眼看起来很有几分“鲁提辖”气概的中年男子大笑道:“这次我们终于可以放心了,我们的对手只剩下韩国的朴景灏!”
“松竹君说得对!”另一个年轻稍轻看上去却秃了半个头顶的小胡子附和到:“本来华国如果继续让秦澜大家来做领队,或许还能跟我们有的一拼,可是现在秦澜大家生病了,他们却派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来做领队,这次他们输定了!”
“大和必胜,天皇陛下万岁!”周围的人跟着起哄,一起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就在这时,壁炉边一个幽幽地声音突然传来。
“不可大意。”那声音说道:“华国地大物博,任何时候都不能小觑。我想,那个年轻人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否则华国不可能让他来做领军人物。”
众人转过头去,恭敬地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说话的是一个面白无须,头顶彻底已经光溜溜的老者。
他的年纪看上去不小,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炯炯有神的光彩,即使是靠坐在沙发上,也有一股宗师的气势从他身上缓缓流淌出来。
“老师说的对!”先前那位还志得意满的“鲁提辖”,一听这老人发言,立刻恭谨地说道:“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轻视对手,是我们错了,太轻敌了。”
“有那个年轻人的作品吗?”老人突然问到:“我们需要更多的了解他,才能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全新的对手。”
“有的。”秃了半个头顶,正在朝自己的老师一步步靠拢的小胡子赶紧说道:“我们已经在网络上下载了他的很多作品,老师随时可以了解他的音乐修养。”
“那就把他最好的作品先放出来听听。”老人目光如炬地说道。
“呃……”一群人立刻沉默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无言。
“怎么了?”老人不解的问到:“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鲁提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个年轻人的作品风格很杂乱,而且每一首听起来似乎都不错,所以我们实在难以分辨哪一首才是他最好的作品。”
“嗯?”老人轻微的惊诧了一下,反问到:“风格很杂乱?有多杂乱?”
“这个……”鲁提辖舔了舔嘴唇,不知该如何形容,于是拿出一台手提电脑演示道:“不如老师您亲自来听一听吧。”
说完他点开了电脑上的一款音乐播放软件,一阵喧闹的音乐声缓缓响起。
“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
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
“是说唱?”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激赏的神采,叹道:“华人的说唱音乐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音乐突然一转,又变成了完全另一种风格。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
“唔,很抒情的旋律。”老人的眼神未变,但眼中的欣赏之意却更上一层楼:“很感人的曲调,我喜欢这首歌。”
接下来声音突然又是一变,变成了一副欢快活波的语气。
“在那苍茫美丽马勒戈壁有一群草泥马
他们活波又聪明
他们调皮又灵敏”
“噗!”老人口中含着的小半口清酒喷薄而出。
“这是什么玩意儿?”他用难以置信的口气问到:“这是儿歌吗?”
“不是的。”鲁提辖用尴尬地语气解释到:“根据华国那边的反馈,他们说,他们说……”
“他们说什么?”老人小心地擦拭着被酒水喷洒的衣摆,疑惑地问到。
“他们说这是一首专门用来骂人的歌曲。”鲁提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专门用来骂人的歌曲?”老人眼中浮现出一抹不解的光芒:“这么欢快的曲调,怎么可能是骂人的歌曲?”
“老师。”小胡子小心翼翼地解释到:“好像是用的谐音。”
“谐音?”老人脑筋一转,倚仗着他对华夏文化的深刻认知,似乎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这……”他面对这首《草泥马之歌》,真的是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才好了,隔了许久,才见到他哭笑不得的一甩手道:“简直是瞎胡闹!”
“对对对!”他的弟子们赶紧附和道:“这家伙的音乐就是这么瞎胡闹,所以我们实在是搞不清他的水平到底怎么样!”
老人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目光幽幽地扫过周围的人群,叹道:“就连一首骂人的歌,都能写的这么清新脱俗,难道你们还认不清他的实力吗?”
众弟子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人的这个问题。
“这家伙……”老人低头沉思,字斟句酌许久,才说道:“是个怪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