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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温和说道:“你的团队已经在里面等你了吧,快进去吧。”
范霜霜举步欲行,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们的确是交易,但鹿鸣你知道吗?你刚才说的都是围绕着交易的价值对等,你可能体会不深,交易更重要的是地位对等。我获得这个情报难度之高,风险之大,旁人无法想象。我想借此交易改变命运,却毫无希望。遇到你,我才有可能找到一条新路,以后才有希望。”
鹿鸣细思范霜霜言中之意,心中感慨不已,恐怕范霜霜获取情报也并非“偶然”,而是长期有心经营,最后冒着丧命的危险,才幸运获得。
范霜霜说完之后似乎如释重负,轻松的步入安检,在最后一刻,她转头向鹿鸣微笑告别,笑容之中饱含凄然、决绝、希望,随即范霜霜的身影消逝于鹿鸣的视野中。
鹿鸣收拾心情,找了个安静之地给方主任拨了电话,即使以方主任城府之深,即使他已有准备,当听到鹿鸣的讲述之时,还是难掩惊讶之意,失声道:“怎么会是他?!”
鹿鸣唯恐自己会误导方主任,把自己和范霜霜在咖啡馆的交谈全盘转述给方主任,方主任也很快调整了情绪,细细听着鹿鸣的讲述,直到鹿鸣讲完之后,才开始提问。
和方主任的通话时间很长,鹿鸣的手机都发烫了,最后方主任对鹿鸣说:“这个情报很关键,我会接手,你不用再管了。对了,你的请假申请正式获批了,你可以回国了。”
挂了电话,方主任从自己的办公室内走出,直奔陆凯之的办公室,在门口,他叮嘱陆凯之的秘书,取消了两个不重要的会议,又全盘梳理了一次相关信息,才敲门步入陆凯之的办公室,他必须在第一时间和陆凯之商谈对策,这种情报,哪怕只是提前一刻知道,也价值千金。
鹿鸣从机场直接回到大使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告知工作人员自己的回国计划,并拜托对方帮自己买机票。至此鹿鸣感觉自己在北美的事情差不多了,至于华夏石化的工作,也不用特别去交代,现在只剩下两件事情了:和罗嘉丽告别,看看能不能帮小迷妹陆清音达成心愿,另外就是自己还背负着考察罗德曼安全状况的任务,要确定走之前是否要到他竞选路演现场去看看。
鹿鸣给罗嘉丽拨了电话过去,罗嘉丽很快接听了,声音里透着高兴和掩饰不住的疲惫。鹿鸣感觉到罗嘉丽应该非常忙碌,便试探着问道:“你还在新约克吗?如果这两天方便,我请你吃饭。”
“啊?你等等。”罗嘉丽有些意外,随即好像是和身边人商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抱歉地说道:“抱歉啊,我还在新约克城,但这两天我有些事,不能出门。”
“没关系。”鹿鸣有些失望,同时又松了口气,说道:“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我准备回国了,想和你告别。你有事的话,我们就在电话里告别吧。”
罗嘉丽有些失落,问道:“你回去多久?”
鹿鸣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详细说明,便轻描淡写道:“还不知道,回去办点儿事情。”
罗嘉丽很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鹿鸣,我这几天有重要的事情,实在脱不开身,没办法给你送行了。”
鹿鸣笑道:“没关系啊,你忙正事吧,把电影拍好,等上映时我去捧场。”
罗嘉丽迟疑了一下,说道:“不是电影的事。你知道吗,罗德曼要参选下一任总统,后天就在新约克城有一场非常重要的路演,我要组织一场反对罗德曼的示威游行,就在路演现场。”
鹿鸣大吃一惊,这是要和罗德曼总统唱对台戏啊!罗嘉丽怎么这么大胆?是她自己的决定还是有人安排的?
罗嘉丽是坚持理想并肯为之付出的人,但直接和罗德曼对抗明显是不理智的行为,而且很可能被别人利用了,作为朋友的立场,鹿鸣想也没想,就劝道:“到路演现场直接反对罗德曼我觉得不太理智,不能确定是否能起到效果,即使产生了一定的作用,也很可能被引导到其他途径。”
对于鹿鸣的暗示,罗嘉丽立即领会了,她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地说道:“谢谢你,鹿鸣。你能这么劝我,我知道你真正把我当成朋友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行动和名声很可能被别人利用,但我不在意,我只是想表达我自己的心声。”
鹿鸣知道罗嘉丽是很坚持的人,便没有多劝,只是问了问她身边的安保力量,得知示威活动是,杰西卡会陪同罗嘉丽,鹿鸣稍感放心,但还是叮嘱罗嘉丽注意安全,便放下了电话。
陆清音想见罗嘉丽的愿望恐怕不能实现了,鹿鸣还是要交代一下。罗嘉丽要在罗德曼路演现场示威,想来不是什么秘密,鹿鸣便如实地告诉了陆清音。陆清音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罗嘉丽要去罗德曼的路演现场啊?我知道,伊万卡邀请我参加,但我不能出现在这种场合,哎,就算我去了,也不能现场支持罗嘉丽啊!鹿鸣哥哥,你什么时候再来北美啊?”
再来北美?鹿鸣自己也没办法确定,但面对陆清音的软语相求,鹿鸣心头一软,便说道:“也不用非得等到我来北美,等罗嘉丽忙完这事儿,我和她说一声,有个小妹妹想见她,应该可以的。”
陆清音大喜,忙道:“那就说定了!太好了,嘻嘻嘻……”
听到少女清脆的笑声,鹿鸣心里一阵轻松,又觉得很有成就感,就像哥哥给妹妹买了心仪的糖果,满足地看着她吃一样,恐怕也只有陆清音能带给鹿鸣这种感觉了。
至此北美的事情差不多处理完了,鹿鸣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遗漏,便上网查看了罗德曼路演的消息,这次罗德曼的竞选路演安排在了新约克城的体育场,体育场能容纳五万多,路演门票是预约制的,网页上显示五万张门票全部约满了。
鹿鸣沉思了良久,心里下了决定,还是要到路演现场去看看,等路演结束,马上返回华夏。
计议已定,鹿鸣便把收拾的行装略作整理,通知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把自己的机票定在路演当天的晚上,之后便抛开一切,在使馆里闭门不出。
罗德曼的竞选路演定在了下午两点,但是从中午开始便有不同的演出团体做暖场表演。虽然娱乐圈是民主党的基本盘之一,但也不是所有娱乐圈的人都支持民主党,因此暖场表演中还是有几位堪称娱乐巨星的嘉宾,现场气氛非常热烈。
鹿鸣并没有在网上预约门票,而是准备混进去,因此鹿鸣在中午就到了体育场,可出乎鹿鸣的意料,虽然体育场从一点钟就开始陆陆续续进人,但总人数绝对没有网上显示的,五万多座位预订一空的状况。
鹿鸣注意观察着观众入场的情况,发现果然如他所料,检查人员集中精力在观众携带物品上,只要没有危险品,入场证件反而没有过度关注。鹿鸣看准时机,从一名观众身上顺走了预约证明,顺利混入场内。
鹿鸣入场之后先注意观察了一下场内,体育场中间搭建了一个平台,平台的正前方有十几排临时座椅,应该是给重要人物的,现在只有几人在座。暖场演出正在平台上进行着,演出已经到了下半段,逐渐进入**的时候,普通观众都在看台就座,现在的上座率顶多有一半,但大部分观众都很嗨,跟着音乐节奏摇摆歌唱。
鹿鸣虽然对进行中的表演没有丝毫兴趣,但是罗德曼及其团队的演讲相信也是在这个平台上,所以鹿鸣还是认真地观察着,最后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在看台上坐下了,座位正好在平台和出口的中间。
观众仍在陆续进场,但人数不多,离两点还有一刻钟的时候,从贵宾入口走进来的一群人,他们排着长长的队伍,走在前面的正是罗德曼和他的家人。
鹿鸣眯起眼仔细看着,队伍最前面是罗德曼和他的夫人,两人手牵手,偶尔互相聊几句或者和身后的人说话,罗德曼的身后是他的子女们,他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并肩走着,大儿子还抱着一个小男孩,应该是罗德曼的孙子,伊万卡走在另一边,和一个略小的男孩手牵手,正是罗德曼的小儿子。在罗德曼一家的身后才是他的幕僚、共和党的重要人物以及此次路演邀请的嘉宾们。
一行人走到平台前,在临时座位区就座,看来临时座位区已经安排好了每人的座位,人群秩序井然,但很快都坐好了,兴致盎然地观看着演出。
两点整的时候,路演正式开始,一位白人老头上台开始主持路演。鹿鸣对路演进程兴趣不大,轮番上台的人基本上他也不认识,因此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路演开始没多久,体育场外开始有喧闹的声音传来,鹿鸣仔细倾听,体育场外果然开始了反罗德曼游行,在场内的鹿鸣无法确定罗嘉丽是否参与其中,但大概率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