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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等着瞧。这匾我怎样送来的,将来必定要你怎样给我送回去。”吴小清掷地有声地道。
鲜于峰斜着眼朝她身下瞟了一眼,冷冷地回敬道:“只怕到时候你的脚走不来。”
这时,一直站在吴身后默默不语的紫陌却开口了:“师姐,我们回去吧,何必跟他废话。”声音清脆婉转,十分悦耳。
吴小清还有大生意要做,无意在此逗留,转身带着黑衣保镖扬长而去。
奇怪的是,她临走时居然没有叫他收回“铁钉术”。如此令她闻风丧胆的法术,她居然似乎忘记了。
她不提,鲜于峰也没再多说。本来之前他不过虚张声势吓吓她而已,并没有真的下手,现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便由她随便想去吧。
等她走远了,人群里郝父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过来:“那不是龙湾市鼎鼎有名的女风水师吴小清吗?小老弟你倒霉了,我有学生跟她打过交道,据说她这人心眼最小,针尖那么点大的事情都一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
等了十五年的斗法终于有了结果,鉴于双方当事人都没来,也无甚大的八卦可言。大家说笑一番,谈论一番,便各自散去了。
龙湾市有个讲究,无论一个人身在何处,有无钱财,最后能在老房子里辞世,那才是善终。
杨三也不例外。
鲜于峰收好牌匾,预备找几个工人来翻修一下老宅,以备师傅不时之需。
那天,鲜于峰在龙湾市三环路立交桥下找了几个打突击的泥瓦工人,正准备走,却见一辆大红色的保时捷跑车轰地一下从身边开过去,没几秒又轰的一声开回来,停在他面前。
后排右边车窗玻璃慢慢摇下,露出一张冷艳的脸来。
不是吴小清还是谁,真是冤家路窄啊!
“小弟弟”她把这三个字拖得又长又嗲,四周工人听她叫得“别有深意”,立刻轰然大笑。
鲜于峰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毫不客气的回敬:“你来试试,就知道,哦,我忘了,那天你半夜爬上我的床,可惜身材太烂,实在令人倒胃口,只好把你踢下去了。”
吴小清讥讽道:“倒也是,你个连衣服都没得穿的农民工能有啥眼力。可惜那天白白便宜了你……”她本意是白白便宜他拿了两万块钱和牌匾。可是言辞暧昧而又含糊,引得众工人遐想连连,不禁对他投以艳羡的目光。
鲜于峰还待反唇相讥,跑车前排司机忽然也摇下玻璃,转头对吴小清说了一句:“师姐,理他干嘛。”正是她的师妹紫陌。
他今天得空有心情细看她,只觉得那一张不施粉黛的脸,明明就是普通的眉眼,但组合起来看怎么看怎么美:不笑就如花朵儿含苞待放,一笑仿若繁花盛开,再笑便已倾国倾城。
绝代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吴小清恨恨地道:“紫陌,这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紫陌瞥了一眼鲜于峰,轻轻巧巧地道:“等以后有空收拾呗,今天咱们先做正事。”说罢一踩油门,保时捷屁股后面扬起漫天的灰尘。
远远地,吴小清朝鲜于峰吐了一口唾沫。
鲜于峰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跑车微微有些失神。
但一想起紫陌是吴小清师妹,他不禁暗暗摇头叹气:“哎,真可惜。好端端一个女孩子居然和吴小清这种人一伙。”
“老弟,你不会真把她从床上赶下去了吧?”他请的泥瓦工之一,一个黝黑脸的大汉,咧着嘴,涎水都快滴到胸前了,“你光看她那嘴唇,肉嘟嘟红嫩嫩的,要是能来一亲芳泽,死都值啊。”
他笑笑,摇摇头,没说话。
黝黑脸不甘心,又凑上来道:“老弟,哥哥跟你说句实话,你别看那女人老板着一张脸。我敢打包票她一定浪得很。”
“哦?”
黝黑脸凑近他耳边,悄声道:“老弟,看在今天你是我老板的份上,我告诉你个绝招,这女人啊,看她怎样,只需看一个地方,嘴唇是薄是厚。你别不信,我从十五岁就跑江湖找女人,到现在二十多年。这可是哥哥亲身总结的经验教训,是秘诀啊!你结工钱的时候可得爽快一点,哥哥好久没找女人了。”
小处男鲜于峰目瞪口呆:“这……”
黝黑脸又道:“那司机也不错,脸长得好,尤其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可惜没看清嘴唇到底是薄是厚。”
鲜于峰听他这么说,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些不爽,当即打断他:“走吧,我赶时间呢!”
前面不远就是个大十字路口,路旁立着高高的大幅户外广告牌:上面一个女人穿着香槟色低胸礼服,嫣红水润的厚嘴唇微微轻启着,欲说还休,似是在等人亲吻。旁边一行字“性感女神倾情代言”。
坐在工人摩托车上的鲜于峰看到那张嘴唇,想起黝黑脸的话,暗道:“怪不得叫‘性感女神’。”
杨三老宅框架结实,主体不用动,只需要把门窗重新安装,把屋上青瓦翻捡添加一些即可。
饶是如此,除去材料加上人工费,他荷包里邓大勇给的两万块也所剩无几了。
如果再不想点办法,很快又要恢复到下山时一碗面都吃不起的地步。鲜于峰坐在杨三焕然一新的屋子里,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发呆。
虽说杨三早已发话收回来的那五万块归他,但他却将其悉数交还给了他,以备其不时之需。是以,按照一般情况,他现在只能出去在街边或者天桥下摆个地摊,以看相算命“指点迷途英雄,搭救落难豪杰”糊口。
这种人在龙湾市的龙角山风景区最多。每逢节假日,他们一手拿个小作业本大小的白纸牌,用毛笔写着:“看手相、算命十块”,如此这般在景区来回穿梭。也有人在提供肩颈及全身按摩或者掏耳朵服务的同时,兼职看相算命。
他们按摩、掏耳朵的手艺不坏,算命看相也专会捡好听的说。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么一来,游客只需要花上区区二十块钱,就能让身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哪里还会计较他们算得准不准。
鲜于峰想了想,觉得自己可以试试这条路子,毕竟这个无需本钱,来钱也轻松。假以时日等本钱足够了,就去龙湾市开个门店,将“形势正宗,堪舆大师”的牌子堂堂正正挂上去,如此方不负杨叶二人这一场耗时十五年的斗法。
当他到隔壁把这个想法告诉郝家父女时,郝父立刻表示强烈的反对,他道:“龙角山是龙湾市最龙蛇混杂的地方。虽然那边游人多,来钱快,但谁愿意让地盘给你?你无亲无故想在那里站稳脚跟,恐怕难得很!”
他刚喝了药,身体稍微好受了些,说完轻咳了两声,又道:“你别看我们在农村里,好像没见过世面。可我学生遍布整个龙湾市,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别说去龙角山,就是在街边随随便便摆个摊,你都得先去拜码头,有人罩着了你才能立足。否则……”
郝白手支下巴歪着头想了会儿,提议道:“不如这样吧,我有个朋友在城东区,为人非常讲义气,听他平时口气也是混得很不错的那类。你真想要摆摊的话,去他那边试试吧。”
鲜于峰自然知道江湖水深,摆摊不易,既然郝白有人在城东,那总比去举目无亲的龙角山好。
略作思索,他涎着脸道:“那我先谢谢郝姐姐,谢谢郝叔叔。明天我就去城东区试试,麻烦你们帮忙照看师傅的屋子。”
郝父摆手:“都是自家人,不要这么客气。照管房子这些你不说我也知道。”
郝白看起来斯斯文文,做起事来却极为利落。一见鲜于峰同意,立马掏出一部老旧的黑白屏手机与朋友联系,说自己有个远房表弟精通风水,想去城东区发展,请他到时多多关照。
那人极为爽快,隔着手机都能听到他拍胸脯的声音:“郝姐吩咐的事情不敢不从,叫他只管放心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赵某都罩得住。”
郝白笑着道了谢,又闲聊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
鲜于峰不料她不声不响,居然能号令得动这等人物,心下大为惊讶。
时值上午十点多,天已放晴,暖暖的阳光照在地坝里,照得一切锄头风车洗衣台等事物都带着明晃晃的温暖。
他的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
郝白把凉椅搬到地坝里,又在上面搭了床被子,叫上他一起扶着郝父出去晒太阳。
阳光有些刺眼,郝父兴致极好,他手搭凉棚遮在额前,悠然道:“小老弟,你把杨三风水上的本事学足了,但其他可别学他的样儿啊。”
鲜于峰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只“啊?”了一下。
郝父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女儿,闲闲地道:“你师傅给你讨了两个师娘,你不知道么?”
这他还真不知道,自他五岁跟着杨三开始,就从未听说他有家室。
“郝叔叔你别瞎说,我师傅正派得很!我跟他十五年,从没听说有师娘和师兄弟。”他正色道。
郝父眼珠子转了转,打了个哈哈,“哈哈,我记错了。不是你师傅,是其他人。”言罢,立即把话题转向他摆摊之事上面。
鲜于峰觉得他一席话说得没头没脑,只道他久病不愈,记忆出现了混乱,便也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