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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让你抓紧时间抄,你还偏要发呆。”风间隼出声嘲讽。
“你自己不也没抄完?”千鹤不服地反驳了一句,她刚才只顾着赶抄作业,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早就抄完了作业,因为见她还没有停笔,故意扯了张纸涂画,陪着她拖时间。
风间隼被她堵得一噎,薄唇微动,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话。
反正千鹤是没听着。
第一小组组长王通多将收来的作业本交给班长吉本,负责星期一上午早自习的李老师走进了高二(D)班里。
因为下个星期就要期末考了,各科老师们基本就不会再霸占每天的早自习和晚自习的时间来上自己的课了,都是让班上的学生们自主复习。
李老师简单地说了两句,同样把时间交还给学生们,一时之间,教室里安静得只有学生们翻阅书页的“哗哗”声。
千鹤拿着纸笔默写历史纲要,写着写着,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被她留在纪家大招里的平安。
平安还小,并不能理解和知道她是需要回学校上课的,早上陆本桥来纪家大宅接她时,小家伙看她背着书包要走,一口咬住了她的裤脚,拼命地往回拽着,就是不肯让她走。
陆本桥看得一直笑。
千鹤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可说实话,只要一想到要有五天的时间不能见到平安,她的心里头就莫名地发酸,明明她和它满打满算才相处了两天,就是有感情也深厚不到哪儿去,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舍不得。
最后是梅姨怕耽误她上课时间,将平安给抱了起来,不让它缠着她,她才得以坐进陆本桥的车里。
摇下车窗,小家伙正在梅姨怀中不断地挣扎,冲着她“嗷呜~嗷呜~”地叫个不停,叫得她心都酸了,当时就生出一股冲动——想将平安带到学校里养着。
好在理智战胜了情感,她伸出了手,穿过车窗,摸了摸平安的头,轻声细语地告诉它,她是要去上课,星期五下午就能回家陪它了。
小家伙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是安分了下来,就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懵懵懂懂的。
千鹤趁机摇上车窗,陆本桥启动车子,载着她离开了纪家大宅。
思绪飘远,少女手中的笔慢慢地偏离了原来的轨迹,笔尖几个滑走,在草稿纸上渐渐勾画出一只小狗的形态出来。
偏她还不自知,就算双眼是盯着草稿纸看着,大脑还是没反应过来。
“唔?你画什么?小猫?还是小狗?”
男生凑过头来,好奇地看着她笔下的画。
千鹤猛然回过神来,就见风间隼不知道什么时候挨近了她,下巴再往下低点就能压到她的手臂。
“你、你干什么?”她吓了一小跳。
“没干什么啊!”风间隼指了指她的草稿纸,“你画的这是什么?”
线条弯弯曲曲的,拧巴成一团,他隐隐约约能猜出她是在画动物,但具体是画什么,真的分辨不出。
千鹤的视线顺着他的指尖落在了草稿纸上,原本默写整齐的草稿纸被一团乱线条占领,又脏又乱。
“这是是是什么东西?”她傻眼了。
风间隼被她问笑了:“你自己画的,你都不知道?”
千鹤:“……”
风间隼又打量了两眼:“老实说,你这画真的很神秘。”
神秘到他都看不出她画的是什么东西!
“哦。”千鹤故作淡定地应了一声,直接撕掉那一页草稿纸,两手将纸揉成团,扔进了抽屉里。
风间隼哈哈大笑。
正在讲期末考重点的英语老师拿着教鞭抽了抽讲台,严肃并暗含警告地叫了他一声:“Zico?”
风间隼抿唇噤了声,对着英语老师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千鹤后知后觉地发现早自习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现在在上的是英语课。
扫了一眼黑榜上挂着的时钟,时间是上午八点二十分了,再过十来分钟就要下课了。
她居然能默写着默写着就给默写走了神?还一走神就走这么久!
千鹤蹙了蹙眉头,又是懊恼,又是自责。
“干什么?”风间隼拿着笔帽戳了戳她的胳膊。
千鹤不想理他,胳膊往里头缩了缩。
见状,风间隼就有些不高兴了,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嘟囔了一句:“碰一下怎么了啊!”
千鹤没有接话。
因为走神而莫名其妙地浪费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千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努力地进行了复习。
风间隼看她复习得这么投入也不好意思吵她,自己闷闷不乐地跟着拿起课本复习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晃眼即逝。
放学时候,风间隼将自己的课本扔给了千鹤,让她帮忙带回宿舍里,自己跟寺本堂、林森川两人飞速跑没影了。
千鹤认命地抱着他的书,和柳清泉一起出了教室。
回男生宿舍的路上,柳清泉一直在抱怨,说他周六晚上通宵吃了烧烤,结果周日早上起来就牙龈全肿了,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他上火太严重,最近几天只能喝清粥吃小菜。
千鹤习惯了倾听,没有打断他的怨言。
发了一通牢骚后,柳清泉又突然提起了上个星期曾跟她说过的真男人假女神骗婚记的新闻。
“……不跟你说了男猪脚把‘女神’给告了么?然后上星期五下午就开庭了,男猪脚列了满满的一张单子,里头全是什么精神损失费啊时间损失费啊一类乱七八糟的费用。”为了知道这件事的后续,他还特意看了新闻直播。
闻言,千鹤步伐一顿,想了想,问道:“那他呢?他……怎么样?”
“‘女神’啊?”柳清泉一下子就听懂她说的是谁,挥了挥手,不以为然地说,“他还能怎么样?就还是一直哭啊!让男猪脚不要跟他离婚,说是真的爱男猪脚,不想跟男猪脚分开!”说到这,他叹了一口气,“可他怎么也不想想,如果他不是真女神,那就算男猪脚不跟他离婚,两人的结婚证还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啊!我国不是还不允许同性婚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