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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梁祈芸嫣然一笑,笑靥如花,“若真是决刀,还轮不到你来讲。”梁祈芸为了承诺,再次欺心讲谎,“十几年前,那一次下凡本仙就已经带回来。”
织天仙女露出笑颜,本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却见仙官仙娥一个个低头不语,仙将仙兵一个个仰首挺胸,常人见了都觉得此事不妙。
“道牧是牧道者无疑,他那仙缕道袍出自织天宫,为初代织女编织。唯有牧道者才可披身做衣,唯有至净至纯的牧力才可复苏仙缕……”讲到这里,梁祈芸便没有再讲。
尽管她已经看出龙皮金丝黑披风出自幽冥,尽管她很好奇道牧与阴司有甚奇遇,阴人阴事还得私底下说。
无论道牧有甚目的,仙缕道衣和阴司鬼龙袍足可证明其本心不恶,决刀足可证明其天赋不凡。
梁祈芸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牧的实力,大家都看到了。她提议道牧与童伯麟以平局停手,童伯麟拜入她门下,为亲传弟子,道牧可先拜入梁广昇门下。
虽然观众们心理早有准备,但是梁祈芸主动讲打断战斗,依然让他们很震惊。
观众们心以为,织天仙女应该是为了童伯麟,毕竟道牧大童伯麟一轮,比童伯麟强那也正常。
这个时候,他们似乎忘记道牧是牵牛星人,也忘记他们当初对道牧的极度偏见。尽管道牧比童伯麟大一轮,但是道牧的强大是个事实。
“难怪织天仙女想要收道牧为徒,道牧的刀术的确惊人,不一定要去牧道的传承……”当一些真相摆在眼前之后,当事人且还没说明,旁观者已经自己给自己之前的疑惑答案。
道牧本来风头就劲,如今又搞这么一出,直接将道牧这个第六名推上最耀眼的地方。
人们认为织天仙女都主动开口,那童伯麟再怎么纨绔,再怎么不识好歹,童伯麟的面子是会丢了些许,也应该会顺着织天仙女的台阶下台。再这么闹下去,只怕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于是,静寂的场面快速闹热,你一言我一句,你一怒我一气,人声鼎沸起来。
“不拜入织天仙女门下,真是可惜了!”
“有多大仇,有多大怨,比自己仙途更重要?”
“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
童伯麟面色阴晴不定,在权衡利弊。童伯麟看来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面子问题,面前这道牧行为很诡,分明有鬼。
为何他们都看不出道牧有问题呢?
多半是因为道牧伪装技艺高超,道牧那一身仙品仙物,岂是那名不见经传的牧剑山能够拿的出来!
童家家业何其之大,底蕴何其厚重,童家也没几个人拥有童伯麟和道道牧相当的一身装备!
童伯麟还不收势,却弯腰作揖,低下傲慢的头颅,“织女上仙,在下恳请你再确认道牧的来历,以及道牧身上的仙刃与仙衣!”
童伯麟声音恳切真诚,却让梁祈芸像是吃了半只苍蝇一样难受。“本仙再重复一遍,道牧手上仙刃并非决刀,他身披的仙衣就出自织仙宫。”
难不成要梁祈芸道出真相,决刀是真的决刀,道牧身上的仙缕道衣,也是梁祈芸亲自出手编织缝制,而非那些市面上流通的仙衣,是仙蚕编织的。
只是梁祈芸万万没想到,那尊大仙大佛从她手中拿走三套仙衣,竟然穿在道牧身上。牧剑山山主剑古,梁祈芸是认识的,梁祈芸不认为剑古有这个能耐跟那尊大仙大佛有私交。
若非道牧一身澎湃金乌血,又得那尊大仙大佛关照,梁祈芸还真个就认为道牧就是牧影鼠口中的侄儿。
梁祈芸右手玉笋指向苍巅云海之中的织仙宫,强行按住复杂的思绪,“若真是决刀,裁刀早有动静!等不到你来提醒,也等不到本仙确认!”
“可是……”童伯麟才吐两个字,自己却又立马闭嘴。他目光钉在淡然自若的道牧身上,想起道牧是因为伏牛堂才得到免试彩帛。
“牛郎突然退出,道牧手持四张免试彩帛,绝非偶然。怕不是伏牛圣地向织天仙女许诺了什么……”
童伯麟又陷入沉思,却不知自己的方向已经偏离,简单的事情在童伯麟想象之中越来越复杂。
道牧从童伯麟的纠结和复杂的情绪,回想起自己也是这般年纪,也这般苦恼过,所幸道牧最后的选择都是正确。
这就是人生的转折点,不说转折点能够绝对决定未来,错误的选择却能够让人走很多弯路,消耗时间和精力,很多人因此而沉沦不起。
“他不可能服从理性的思考!”道牧左手紧攥决刀,双手怀抱在胸,目无波澜,只待童伯麟自己一步步走向不归路。“持才傲物,得意忘形,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没多时,道牧发觉童伯麟身体在颤,面寒色冷。“难道有人在传声与他?定是童家人!”道牧环视两边都没有发现有人露出异样,心中暗讽一句“真是一群老狐狸,一堆恶心的老屁股!”。
本该是一场简简单单的切磋,过程却磨磨蹭蹭恁久。道牧看着天际最后一抹夕阳,他越来越没耐心。
“早知道,就直接强势将童伯麟打败,也就没那么多破事儿!”道牧一边懊恼自己婆婆妈妈,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且还一边转过身看向梁祈芸她们。
陆婷在原地满怀欣喜向道牧招手,梁广昇憨笑着向道牧点头,童征基本不变,这是目光更加森冷。
仙官仙娥和仙将仙兵淡漠无表情,道牧本想从梁祈芸细微神情中发现些东西,仅仅短暂对视,让道牧差点深陷梁祈芸的凤眸,无法自拔。
道牧略显失望,直叹自己道行太低,一眼望去竟没有任何收获。
正当道牧要收回目光,就见童征突然暴怒,他向前大跨,直指平台边缘,双袖力挥,双手背负在后,怒目圆睁,“童伯麟,你这性子若不改正,一辈子都别想成仙!”
童征是真的气,气得浓眉直竖,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童伯麟不屑冷笑,“童征,我还轮不到你这种人来管!”
一时之间,闹闹热热的场面,又一次陷入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