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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孙静娴再次住到了医院,但是这次没上次那么幸运,经过几小时的手术后,孙静娴再次从手术室出来了,不过她的左手基本上等于废了,以后只怕连个碗都端不动。
看着从出手术室出来,脸色惨白的妹妹,孙耀扬恨死自己了,他应该一早就将妹妹带回来的,他不应该去想什么狗屁礼节,什么都没有妹妹的命重要。
欧阳明恺就是妹妹此生的劫,早知道,当初他就阴止妹妹和欧阳明恺恋爱……
不,他应该更早点,应该在妹妹去华天之前就阻止,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突然间,他似是明白了。
年初一凌晨,到处都是鞭炮声,整个城市就是欢乐的海洋,欧阳一鸣夫妇在凌晨回来了,大人们晚上都没有睡,苏曼婷拽着康雨霏玩牌,加上阿威等人的妻子,欧阳家光是牌桌就开了好几桌。
恺恺和赵睿婕先是在一旁看了会,后来撑不住便去睡了,龙皓宇和果果则是一早就睡了,这两人约好了,吃过早餐后要去看庙会的,自然不会跟别的孩子一起闹。
医院里,孙名辰接到儿子的电话赶来了医院。
“爸……”
“昨晚你们兄妹去哪了?说好了,让你们回家的,你们去那疯了?”孙名辰一见面就质问儿子。
其实昨天晚上他就知道了,他也怕女儿出事,可是没办法,他不能去。
“爸,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娴。”孙耀扬低首,他没有尽到一个做哥哥的责任,没有保护好妹妹。
“等小娴出院,你们就出去,别再留在国内。”孙名辰沉默了好半晌道。
“本来我们是这么计划的,但是在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小妹突然改变了主意,爸,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不是反对小妹和欧阳明恺一起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同意了?”
孙耀扬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爸如此反复无常。
“不要再说了,如果单从个人方面来说,我很喜欢欧阳明恺,这个年轻人不错,很有魄力,华天集团在他手上,必定会再次扩大……”
“那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同意他和小妹在一起?如果你当初不反对,今天小妹和欧阳明恺应该是幸福的一对,又怎么会有赵睿婕的事?”孙耀扬又气,又急。
“不要问了,总之,等小娴出院后,你们就走吧,除非我叫你们回来,不然都别回来。”孙名辰还是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独裁。
“不……我不走……”病床上的孙静娴,醒来的时候,就听到爸爸让哥哥带她离开,立即不顾一切道。
“孙静娴,你必须走。”
“爸,你明明说不再阻止我和恺恺在一起的……”
“可是你也拒绝了,机会只有一次,另外,我不准你破坏赵睿婕的幸福。”
孙名辰严厉地警告女儿。
“赵睿婕真是你的女儿?当年在妈咪怀着我的时候,你真得出轨了?”孙静娴挣扎坐了起来,失望地看着孙名辰。
“是,赵睿婕是我的女儿,我已经欠了她太多,还有她妈妈,所以,我必须补偿她,欧阳明恺,你不准再和她争。”
“爸,她是你的女儿,难道我不是吗?”孙静娴哭着道。
凭什么要她牺牲?明明是她先认识欧阳明恺的,明明她才是恺恺的第一任女友?为什么她要让着赵睿婕?
“小娴,不要再想欧阳明恺了,昨天欧阳明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心里根本没就没有你了。”
“不是的,我不要听,恺恺是极有原则的人,那是因为现在赵睿婕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他才会对她好,当初我做他女朋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
“闭嘴,不要再提欧阳明恺,不然,今天我就让阿扬带你离开。”孙名辰怒斥女儿道。
“我不要走,我不要走,欧阳明恺是我的男朋友,她是我的……”
“叭……”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病房里回荡。
“爸,你怎么可以打妹妹?”孙耀扬看着爸爸,眼前的爸爸让他好陌生。
“爸,你还是我爸吗?你为了一个野种打我?你为了她打我?你甚至要我将恺恺让给她?为什么?就算你欠她的,但是我不欠她的,你有什么权力牺牲我的幸福,你凭什么?”
孙静娴手捂着脸,豆大的泪珠模糊了她的眼,突然,她似想到什么了,不停地摇首。
“小娴,你怎么就不明白,欧阳明恺他已经有了赵睿婕,你们再也不可能回到几个月前了。”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赵睿婕?所以一开始就不准我和恺恺在一起?你一早就在为赵睿婕铺路?是不是?”孙静娴大声吼着,质问孙名辰。
现在孙名辰让她不要和赵睿婕急她能明白,但是以前呢,那个时候,赵睿婕并没有出现,甚至还不在国内,为什么爸爸也不准她和欧阳明恺在一起?是因为他一早就知道有赵睿婕这个女儿吗?
“你胡说什么?阿扬,你问医生,小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订当天的机票离开。”孙名辰回避着女儿受伤的眼神,看着女儿,因为欧阳明恺如此作贱自己,他为人父的难道不心疼吗?可是他必须这么做。
“你们没有资格为我做任何决定,爸,既然你眼里只有赵睿婕那个女儿,就让她叫你爸爸吧,从今以后,我不再需要你这样的爸爸,我的事也不要你管,你们走,你们都走,走……”
孙静娴对着孙名辰和孙耀扬吼,让他们滚。
孙名辰父子被赶出了病房,护士急急赶来。
“你们怎么回事?一早跟你们说过,病人没有完全康复之前是不可以出院的,你们不听劝,现在病人刚做完手术,你们又来刺激她,她那只手既然不要了,你们还送医院来做什么……”
值班医生也恼怒地斥责孙名辰父子,大年初一上班,就遇到这破事,能不生气吗。
孙名辰嘱咐医生和护士好好照顾孙静娴,和孙耀扬离开了医院。
“爸,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因为赵睿婕对不对?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对不对?”
“就是因为赵睿婕,我欠了她太多,太多,既然她爱欧阳明恺,我一定要成全她,就是这样。”孙名辰僵住了,而后恼怒地对儿子吼道。
“爸,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记得刚开始小娴回家说喜欢欧阳明恺的时候,你是很开心的,甚至让他到家里吃饭,可是隔天就不一样了,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你真得要报复欧阳一鸣吗?你告诉我,妈咪说得不是真的?”
孙耀扬抓着父亲的胳膊,刚才父亲和妹妹说话的时候,他有留意,爸爸并不想说那些话,爸爸不是这样的,他让自己带着小娴离开,一定有别的原因。
“你妈咪说了什么?”孙名辰突然脸色大变,抓着儿子的胳膊质问。
“妈咪说你恨欧阳一鸣,说你喜欢的女人……”
“对,就是这样,你妈咪说得没错,就是这样,我恨欧阳一鸣,我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欧阳一鸣的儿子……”
孙名辰听过儿子的话后,点头,认可了妻子的猜测,但是孙耀扬却不相信,最开始,爸爸是松了口气的神情。
“爸,你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小娴。”
尽管觉得可疑,但是孙耀扬并没有再问,既然爸爸不愿意说,他一定会找到答案的。
“也好,小娴现在一定不想看到我,你照顾好妹妹,千万别再让他做傻事。”孙名辰点头,并嘱咐道。
看着孙名辰离开,孙耀扬快步跑回了病房,妹妹果然还在哭。
“小娴,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
“他走了?”孙静娴抬首,看到只有哥哥一个,问道。
“嗯,小娴,答应爸爸好不好,过两天我们就离开医院。”孙耀扬再次道。
“你走,你不是我哥,你也是赵睿婕的哥哥,你走……”
“不是的,小娴,你听我说,刚才我和爸说了,我觉得爸很反常……”见妹妹捂着耳朵,孙耀扬不得不抓着她的双手。
“小娴,你听我说,我觉得爸爸说得那些并不是真心话,我们不出国,我们只是离开医院,你听我说好吗?”孙耀扬大声吼道。
“不出国?真的不走?”孙静娴被吓住了,看着孙耀扬,颤声问。
“不走,我们只是离开医院,小娴,我觉得爸爸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你还记得吗?你刚和欧阳明恺交往的时候,爸爸并没有很生气,反而还让你带欧阳明恺回家吃饭……”
“可是后来,他就不让我和恺恺在一起,甚至不让我到华天上班……”
“小娴,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欧阳明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最优秀的,绝对是做父母的最佳女婿人选。”
“是,那天我带恺恺回家,虽然发生了点矛盾,但是爸爸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对,只是后来,越来越过分……”随着孙耀扬的话,孙静娴也回想起爸爸最初的态度。
“对,所以我觉得这其中必定有别的原因,并不像妈妈说的那样。”孙耀扬这次用极肯定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