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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当初我也是自知时日无多,可你又和信王难以共处,为了保护你,才不得不将你支到京城之外,甚至帮你改姓,希望能够减少你和信王之间的冲突。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才多久不见,京畿事态就已经成了这么一副局面。
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我才知道谁才是能荡平这官场内乌烟瘴气的人。所以这次对你新的任命,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而且近卫军的事物依旧由你负责。
若是你觉得进忠那边会不太舒服,就由朕亲自去和他说项。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担当此任?对于这官场内的分支乱麻无能为力?”小皇帝眼睛死死盯着魏麒麟,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连激将法都用了出来。
魏麒麟闻言犹豫了一会儿,老实说小皇帝给自己开出的条件已经非常诱人了,而且自己却确实想要接下这道认命,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处理这大明官场上乌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魏麒麟又担心,自己只是这小皇帝手中的一把快刀,等自己将这些事情全部处理完后,免不了被卸磨杀驴,毕竟这事儿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魏麒麟的担忧也不是没原因的。
想了想后,魏麒麟才抬头道:“皇上肯如此相信我,臣本应该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而且我也确实有信心荡平这官场内的各种龌龊!只是……臣担心,因这事儿得罪了太多的朝中官员,有朝一日被他们借机报复之时,家中父母与妻儿会遭到牵连。”
魏麒麟这话看似是担心那些被他整治的政敌,实际上是暗示小皇帝事后要再卸磨杀驴可怎么办?说白了就是,你想让我干这脏活累活,可以,我接下来了。可是你总不能光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吧。
适当性也得给我点好处吧。
小皇帝能够成为一国之主,自然也不傻,早就让这满朝文武的勾心斗角熏陶成了人精,当即就领会了魏麒麟的意思。
对着门外喊道:“德铭,笔墨伺候。”
候在门外的德铭闻言应了一声,就赶紧去准备笔墨。
没有多久,一张新的圣旨,就当着魏麒麟的面写好。
写好后,不待墨迹干了,小皇帝就把自家的印狠狠的盖了上去。
“有了这道圣旨,从今以后哪怕是你造反,也可以免除你们家人一死。你看这样可以了吧!麒麟。”小皇帝说着就将那圣旨递在魏麒麟手中。
魏麒麟接过圣旨扫了一眼,就瞧明白了,这是一道免死令。
大抵意思就是,念在魏麒麟为大明的贡献卓越,特许其家属与自己一道免死令,无论今后有什么罪因,都不得责难,最多只能将其驱逐出海外。
这道免死圣旨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甚至是那些跟着洪武大帝打江山的人,都没有这等殊荣,可见小皇帝朱由校对魏麒麟的重视有多么高。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魏麒麟都想对他掏心掏肺,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可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皇家无情,皇家寡凉。
平复了片刻后,魏麒麟才匍匐在地,将脑袋死死递在地面,高喊道:“臣愿意为皇上效死力。”
小皇帝见魏麒麟这模样,才笑了笑道:“起来吧麒麟,现在是不是该称呼你为魏督主了?”
魏麒麟闻言起来一脸尴尬,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下去。
小皇帝到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这世道真是世事无常,连自己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们魏氏会一门双厂督。”
“皇上,我这还没有上任呢,你就给我折煞的无地自容了,这西缉事厂的事儿,我还怎么接啊。”魏麒麟一脸尴尬的说道。
“行了,行了,不说这事儿了。说说你这两天回到京城的所见所闻吧。我任命你组建西缉事厂,的首要目的,就是要你把这王恭厂大爆炸的事儿,给我调查清楚。任何细节都不能拉下。这事儿殃及众多百姓,我一定得让罪魁得诛,才能以慰那些逝去的亡者。”小皇帝笑了笑说道。
仿佛两人之间的隔阂在这一刻全部消弭了一般。
魏麒麟闻言笑了笑,道:“皇上,既然您就将这事儿交给我办,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一定会把最后的真相挖掘出来给您。至于那些不堪入目的龌龊事情,就不告诉您了,免得污了您的耳朵。除此之外,我还有两件事情要跟皇上您说,一件是一个好消息,第二件是一个小的请求。您想先听哪一个?”
小皇帝闻言,佯怒道:“麒麟啊麒麟,你可别太过分了,我都给你这么大权力了,你还有要求要提。说吧,不管是什么要求,朕都答应你。”
魏麒麟闻言点了点头,慎重的说道:“皇上,我也知道您组建西缉事厂的意愿和想法,将来这西缉事厂的权柄一定会非常之大。到时候难免不会出一些害群之马,乱了法纪做出一些冤案错案,这样的话,也就违背了皇上您的初衷,所以,我希望皇上能够在西缉事厂上另设一督西处,专门监督西厂的所作所为,有任何违法乱纪之人,直接拿下。这督西处由皇上您直接管理。
当然,那份免死的诏书,我就不会还给你了。你也知道我这人贪财好色,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让督西处抓到了把柄,我也得给自己留一个后路不是!”
小皇帝闻言哈哈一笑,满意了点了点头道:“行,我就满足你这个小请求。”
就连一边的南暨大师也笑道:“皇上啊,我看魏麒麟才是你最好的药啊,他一回来,您这精气神瞬间就好了许多,可是比什么珍奇药物都好用。”
“我这不是听了魏麒麟的话,相信自己能万寿无疆嘛!”小皇帝明显心情不错,跟着他们打了一个哈哈。随后才又问道:“麒麟,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好消息了吧。”
“我的好消息就是,帮皇上您寻了一个郡王。”魏麒麟好软神秘兮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