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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吐实情
楚恒衍一连待在未央宫中五天了，早朝也不上，折子也不看，抱着楚明之逗他笑。
沈玉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叫嬷嬷把孩子抱了寝殿中，问他道：“陛下……您已经五天没有处理朝政了，整日待在臣妾这宫中，似乎不大合适吧？”
语气很是委婉，可这话，却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楚恒衍一派闲适的样子，慵懒地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轻声道：“贞儿，来，做到朕的身边来。”
沈玉贞叹了一口气，上前坐在了楚恒衍的身边，继续问道：“陛下，方才臣妾的话，您可听到了？”
楚恒衍听了，赔笑着道：“朕听到了……朕只是觉得，陪你的时间太少了，所以歇息几天。”
沈玉贞闻言，立即起身，跪在地上，大义凛然地说道：“陛下，您是一国之主。是天下百姓所依仗、仰望的人啊，而臣妾也是贵为皇后，母仪天下。臣妾不愿意做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只希望在陛下的治理下，咱们的大顺可以国泰民安，繁衍千年……”
楚恒衍起身扶起沈玉贞，笑着责备道：“你看你，自从做了皇后之后，你的性子便拘着，当初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可记得你不是这样的……”
“陛下，臣妾看苦口婆心地劝慰了您这么久，怎么您像是很不上心的样子。难道是臣妾说的不对，还是……陛下的身子……”沈玉贞的视线下移道了楚恒衍的身上。
楚恒衍闻言，失笑道：“贞儿，你想到哪里去了。大顺现在百姓安居乐业，各地风调雨顺。朝堂上也并没有什么大事，楚天澈已经道了弱冠之年，朕有意让他学着处理一些政务，你放心吧，文德殿那边，有霍敏和福全有照看着，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什么岔子的！”
沈玉贞呆愣了片刻，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陛下这么多年把楚天澈带在自己身边亲自教导，现在又让他学着处理政务，难道是也要想像父皇那样……让位于他。
“陛下……你……”沈玉贞迟疑地说道。
楚恒衍拉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这才低声说道：“这件事，朕同父皇从一开始就已经商量好了。”
沈玉贞心中一种，无端涌出一股莫名的酸涩之意，盯着楚恒衍的漆黑的眸子，喃喃地问道：“可是……可是陛下从来都没有同臣妾提过。”
“是啊。”楚恒衍地点了点头，揽过沈玉贞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这件事情，就只有父皇和朕知道。朕知道你不喜欢皇宫，自从朕做了皇上，你做了皇后之后，你的脸上就少了许多笑容。”
沈玉贞心中微微有些感动，眼中氤氲着雾气，令眼前的景物模模糊糊。
她哑着嗓子说道：“陛下……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楚恒衍宽慰道：“澈儿越发出落的合乎朕的心意，因此，只待实际成熟，朕就拿出父皇的遗诏，将皇位传给澈儿。”
沈玉贞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忧：“可是……朝廷中的那些大臣，淡然不会同意的。澈儿年幼，若是朝堂上的呼声过高，陛下还需垂帘听政，到时候，大顺的一个金銮殿上，竟然做着两位皇帝……这若是传了出去……”
楚恒衍摇摇头，道：“不会的，你放心吧。朕不会这么鲁莽，毕竟，朕已经在这些老臣的身上吃了无数的暗亏。如今朝中新贵渐起，朝廷的风气也越来越正。至于那些过于迂腐的老臣，朕也开始着手让他们回家颐养天年。朕看澈儿的意思，还想去边关历练个一年半载，这样也好，体会一下军中的生活，吃一些苦头，省的他不知天高地厚。”
沈玉贞嘴角一抽，楚天澈已经被教导成了第二个楚恒衍。只是他的眉间少了一些戾气，多了几分稚嫩。
“他从小在皇宫长大，也没有出去领兵打仗过，没有经验。你一下子把他派去对抗南蛮，是不是有些太过狠心了？”沈玉贞拧着眉，问道。
楚恒衍摇摇头，端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茶后，这才道：“朕当年比他还小，就已经提枪上阵了。既然他在宫中练武不如意，让他出去历练一番也是好的。”
“陛下是陛下，澈儿是澈儿。陛下是正在大顺内忧外患之际，澈儿是生在天平年间。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伤了他怎么办？”沈玉贞忧心忡忡地问道。
“男子汉，大丈夫，在战场上哪有不受伤的，习惯了就好了。轩儿长大了也是一样！大楚和南蛮国内皆是崇武轻文，而我大顺则恰恰相反。若是三国的子民站在一起，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个是我大顺的子民。一个个玉冠纶巾，书生模样。京中贵族，更是萎靡的风气。这两国的军队不同凡响。纵然我大顺的子民又千千万万，也抵挡不住大楚三十万铁骑，以及南蛮的二十万精兵。”
楚恒衍所说不假，虽然现在是和平时期，可是在边关地带，我大顺的子民总是会受到大楚和南蛮百姓的欺负。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大顺举国上下，是该好好宣扬一个崇武的精神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若我大顺的国力比大楚和南蛮的国力再强上一倍，那么边关的百姓们就少受很多苦。
更不会出现全部家当被掠夺，妻子儿女被劫杀……
沈玉贞板着脸道：“轩儿去可是可以去，但是臣妾绝对不同意他去前线战场。臣妾放心不下，轩儿可是臣妾的心头肉！”
楚恒衍笑了起来，见沈玉贞脸上尽是担忧之意，于是哄着她说道：“轩儿也是朕的心头肉，朕不会让去那么偏远的地方。你就放心吧！”
听了这话，沈玉贞才放下心来，破涕为笑地说：“这样才好……轩儿还小……我可舍不得他……”
“朕都知道。”楚恒衍闻着她的额头，轻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