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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提建议
宫铃随着楚萧离的圣驾南巡，绿萍突然叹气道：“唉……宫铃姐姐去了这么久,也没有传消息回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冷雨正在为沈玉贞准备新鲜的玫瑰花瓣泡手，听了绿萍的话，接着道：“她才走了不到五天，若是安顿下来，自然会给娘娘来信。”
望着冷雨一片坦然的样子，绿萍回味了一番后，心道：宫铃姐姐和冷雨姐姐都是杀手，想必早已过惯了那种风餐露宿的生活，倒是自己多心，白白为宫铃姐姐操心了。
她摇了摇头，继续为沈玉贞整理匣子里的头饰。
楚恒衍每日卯时三刻起床，他起身的时候，沈玉贞还在熟睡。为了不吵醒她，每次都不让伺候的那些内侍进来，自己悄悄穿好了衣服后再出去。
沈玉贞觉得有些愧疚，楚恒衍安慰道：“朕早起习惯了，何苦要辛劳你也陪朕一起起来呢？”
“话虽这么说，可陛下现在是……”沈玉贞轻蹙眉心，低声说道。
“贞儿，以后这样的话，朕不许你说。否则……只会让朕觉得，朕是孤家寡人一个……”楚恒衍的额头轻轻地在沈玉贞的额头上。
沈玉贞只觉得心里满满的，暖暖的。
“好，这样的话，臣妾以后不说了。”
楚恒衍闻言，唇边荡起一抹笑意，用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问道：“今日那两个孩子又闹你了吗？”
沈玉贞摇摇头，道：“母后在宫中寂寞，差人来说，想看看皇孙，我便让冷雨带着她们去见了母后。”
楚恒衍闻言，脸色有些不好，默了一下后，道：“以后母后再差人来，你便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实在不行，你亲自看着。”
沈玉贞知道他虽然原谅了楚萧离，可对皇后娘娘始终留了几分戒心。为了拂去他心中的不快，她轻声道：“都听你的。”
楚恒衍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点了点头。
二人相对而坐，一人手执白子，一人手执黑子。认真地下起棋来，冷雨和绿萍也都静静地守在殿外，识趣地不进去打扰。
陛下和皇后娘娘好久都没有如此坐在一起了，司礼大太监福全有急匆匆赶来，被冷雨拦在了门外。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冷雨姑姑。陛下可是在里边？”福全有是禄德海的徒弟，由他引荐给了楚恒衍。
楚恒衍见他很是机灵，又在宫中跟着禄德海学了七八年，留他在身边，倒是省去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冷雨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静悄悄的，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回过头来低声道：“陛下正在和皇后娘娘在里边下棋，福公公可有什么急事来找陛下？”
如今后宫只有皇后娘娘一人，陛下又对皇后娘娘情深义重，他们伉俪情深，在陛下还是晋王殿下的时候，就已经在民间成就了一段佳话。
要说眼下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急事，于是，福全有笑了笑道：“呵呵呵……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既然陛下正忙着，那奴才就在外面等着……”
冷雨也不追问下去，同福全有站在殿外静静地等候。
沈道远此时侯在文德殿中，今日他来不是别的事情，正是为了楚恒衍选秀之事。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昨日下了朝便一块儿请他去了醉仙楼。
二人都有意将自己府上待字闺中的嫡女嫁进皇宫，做楚恒衍的妃子。
起初，他有些不同意。毕竟楚恒衍才登基不久，这群大臣们便急着让让陛下选秀，势必会引起他的不满。
可是沈道远又深思熟虑了一夜之后，便突然改变了主意。沈玉贞是自己的女儿不假，可是她母亲也是自己一碗毒药给毒死的，难保她以后不会怀恨在心。如今她还是身居中宫主位，这后宫之中，又唯她独大。
这……
一想到这里，沈道远的心中便会有些不安。
回过头来再想起张婉柔和沈世杰，以及沈鸣秋的下场他便一阵心寒。
他派了人查出沈玉贞把沈鸣秋的孩子，送出了京城，至于送到哪里，便不可得知。
“丞相……”楚恒衍一身龙袍，带着冕帽，神色威严。
沈道远浑身一凛，立即跪了下来，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听福全有说，你有要事向朕禀报？”楚恒衍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高台，坐在龙椅上，定定地望着沈道远沉声道。
沈道远恭谨地回答道：“正是，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呵……”楚恒衍轻笑一声，“丞相在父皇面前，也是这样吗？”
沈道远只觉的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自己上方，令他心头一颤，后背冒出了不少冷汗，他立即道：“陛下，微臣无论是对太上皇，还是陛下都是一片赤诚之心，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之意。”
面对自己的岳父，楚恒衍一脸淡漠之意，曾经他对沈玉贞做的那些事情，他早已心知肚明。
从楚恒衍登基的那天起，他就对沈道远起了杀心。不过，由于刚上位，朝中各部间的事情错综复杂，一旦把沈道远撤职查办，势必会动摇了满朝文武百官的心。
“你的忠心，朕自会用眼睛去看。说吧，有什么事情？”楚恒衍淡淡地问道。
沈道远深吸了一口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道：“陛下，自大顺朝建国以来，历朝历代的皇帝登基之后，都会昭告天下大选秀女。如今陛下虽有一子一女，可皇家子嗣一向薄弱。因此，朝中的文武百官都建议陛下是时候昭告天下大选秀女，凡是五品以上，身家清白，且尚未婚配的适龄女子都应作为秀女进京……”
楚恒衍越听，眉头就皱的越深。手上青筋暴起，而沈道远跪在下首，低着头正在滔滔不绝地讲着祖宗之法。
福全有从未见过陛下脸上出现过这样大的怒意，他假装咳嗽了几声，好心提醒沈道远。
沈道远正说的兴起，自然没听见福全有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