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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同过节
皇城的朱雀大街主街道上，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摩肩擦踵。今日是大顺朝三年一度的“女娲节”。
远古传说中，天神女娲就是在这一天用泥土创造了人类。所以，不知从什么朝代起，大顺的国境内疚流传下来这样一个节日。
这一天，皇城上的少男少女都会上街，带上天神或者鬼怪的面具，行走在街上。
沈玉贞穿了一件圆领褐色胡服，梳了一个男子样式的发髻。细长修身的胡服衬托出她纤细的腰身，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她是女子，她又在胸前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布。
脸上不施粉黛，顿时显得眉清目秀起来，活脱脱一个标志的京城公子哥儿。她穿上衣服，在绿萍、冷雨和宫铃面前转了几圈，挑了挑眉，问道：“怎么样？”
绿萍的双目中露出惊喜的目光，围着沈玉贞又转了一圈，赞叹道：“小姐，您穿这一身出去，这皇城中，不知道会有多少闺中少女会青睐于您呢！”
沈玉贞浅浅一笑，拿出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潇洒自如地打开，在胸前扇了几下。
冷雨和宫铃捂着嘴，偷偷地笑了。
绿萍发现后，问道：“冷雨姐姐，你和宫铃姐姐二人为什么要偷偷地笑。难道，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冷雨止住笑意，闭口不答。宫铃清了清嗓子道：“小姐这样，也就骗骗没有见过世面的你而已。像我和宫铃，一眼就会看出小姐是女扮男装？”
“为什么？”绿萍讶然道。
沈玉贞也合上手中的折扇，饶有兴致地等待着宫铃的回答。
宫铃眨了眨眼睛，道：“哎呀，我好口渴呀！”
绿萍连忙将桌子上刚沏好的热茶，斟了一杯，毕恭毕敬地递给宫铃。
宫铃装模作样地轻抿一口，说了句：“好茶！”这才正色道：“第一，看喉结。小姐穿的圆领胡服，有经验的人打眼一看就能看出小姐是女子。第二，看耳朵。”
“看耳朵？”绿萍惊叫起来，男子有喉结，她是知道的。可是宫铃说的看耳朵是怎么回事？
沈玉贞用折扇轻轻敲了绿萍的脑袋一下，道：“认真听宫铃讲，不要一惊一乍的！”
绿萍点点头，捂上嘴，认真听宫铃接下来的话。
“凑近小姐，就发现头的耳垂上有耳洞……哪有男子会有耳洞的嘛！”宫铃笑着道。
沈玉贞：……
宫铃：……
原来就这么细致的两处，就可以发现沈玉贞是女子。
沈玉贞并没有换去身上的胡服，今日是“女娲节”，大街上人人都要带上面面具，反正也看不到她是谁，不如就这样吧。
绿萍的嘴角抽了抽，暗道：小姐，您若是懒得换，何不直说，奴婢们都是明白的！
“嘘……”窗口传来一声口哨声。沈玉贞抬眼看去，霍敏正倒吊在房梁上，手指放在口中吃了一个响亮的哨声。
看到沈玉贞转过身来，霍敏惊的从梁上掉了下来。“扑通”一声摔在地板上，听着都疼。
沈玉贞走到窗边，看到霍敏狼狈地起身，脸上表情颇为不自然，两只耳朵通红。她压下想要翘起来的唇角，淡淡地问：“他叫你来的？”
霍敏捂着摔疼了的后脑勺，龇牙咧嘴地点点头，又道：“殿下在后门等你。”
沈玉贞点点头，就带了冷雨她们三个出去。
楚恒衍竟然也穿了一身圆领胡服，不过颜色却是玄色，领口袖口都有金线绣着云纹，腰间还带着一个翠色玉佩，上面是明黄的穗子。虽然这身打扮降低了他的身份，可通身流露出的气势，还是不由地令人眼前一亮。
他正面带微笑，望着沈玉贞。
沈玉贞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间，只有一根黑色腰带。
楚恒衍像是看透她的小心思，望着她可爱的小动作，勾了勾唇角，接下腰间的玉佩，亲手绑在沈玉贞的腰间。
沈玉贞满脸黑脸，其实她很想开口说，她并不是想要这个玉佩。可是，又说不出口。
楚恒衍系好后，漆黑的眸子中泛着笑意，道：“好了。”
沈玉贞的脸又烧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绿萍和霍敏等人，都在装模作样四处乱看，唇角露着丝丝笑意。她突然觉得害羞起来，不由的挺直了腰身，若无其事。神色淡然地轻声嗯了一下。
双手反剪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楚恒衍无奈地摇摇头，心想，明明还不满十四岁，却整天端着温婉沉静的架子。只有逼急了她，她眼中才会流露出狡黠的神色，宛如一个调皮的孩童。
沈玉贞和楚恒衍两人戴着一模一样的面具，是一个禄星，慈眉善目。大大的面具套在脸上，透过面具上禄星的眼睛，看着接上形形色色的人戴着面具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更何况，她手上还有一只更大、更暖、更宽厚的手掌在握着她。
楚恒衍小心翼翼将她护在身后，他身材欣长，长手长脚，在人群中异常高大俊猛。沈玉贞跟在他身后，没有被任何人碰到，竟也感觉不到拥挤。
街上小商铺店面林立。各种摊位摆了出来。更有一个奇装异服的人，在一起表演者节目。
逛了一个时辰，沈玉贞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手心也出了湿汗，楚恒衍觉察出她脚步吃力，于是提议道：“我们去吃饭吧。”
沈玉贞点点头，回头望了望，才发现绿萍和霍敏等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她们……”
楚恒衍知道她要问什么，于是开口道：“有暗卫在，无碍的。”
沈玉贞这才放下心来，安心地跟着楚恒衍去了京城最大一家酒楼。
楚恒衍点了一桌子的饭菜，看起来精致可口。沈玉贞也饿极了，提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沈玉贞看了身边的楚恒衍，心中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放佛两人早就认识一般，彼此间的一个动作就了解对方的心意。
原来，这一世，真的是没有白活。上苍待她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