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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微亮的光被窗帘遮挡住,只透出微弱的光线。
苏晴动了动身子,下意识朝着那个有温度的东西凑近,只觉得气息熟悉。耸了耸鼻子,苏晴的脑子空白了半晌,才蓦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秦慕白的怀里。
她枕着秦慕白的胳膊,整个人侧身蜷着。
在秦家的时候,即便她与秦慕白一夜欢好,可第二天,要么是空荡荡的床,要么是背对而睡。苏晴从没有在秦慕白的怀里醒来过。
而现在……
苏晴睁着眼睛,动都不敢动。
过了很久很久,苏晴才慢慢回忆起前一晚所发生的事情,却仍然不敢相信,她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害怕秦慕白会忽然消失不见。又怕秦慕白忽然之间大发雷霆。
就连呼吸都是轻轻的。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去触碰秦慕白的脸庞,可在半截又收了回来。
怕自己亲手戳破了美梦。
“醒了?”秦慕白闭着眼睛,可他睡眠很浅,感觉到了苏晴的动作。
苏晴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闭起眼睛装睡。
秦慕白撑起身子,拢了拢苏晴的头发,轻笑起来:“睡得好吗?”
这一夜,秦慕白只是单纯的抱着苏晴,没有做任何事情。
而苏晴也在镇静剂的药效和疲乏之下,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苏晴无法装睡下去,只好睁开眼,就那么看着秦慕白,也不说话。
“怎么?”秦慕白挑了挑眉。
“我……我……”苏晴结结巴巴,“你真的是秦慕白吗?你真的在这里吗?你……”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本能的表达着自己的感受。
秦慕白既觉得好笑,却又有点酸楚。
这个傻女人,爱他爱了那么久,那么卑微。只要一句我爱你,就缴械投降,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就在这里,在你身边。”秦慕白捏了捏苏晴的脸颊。
苏晴的脸腾地红了。
哪怕之前跟秦慕白做过那么多次羞羞的事情,可那时候他们只是身体关系,却没有这样的温存,和爱意。
“你不会走吧?”苏晴胆子大起来,牢牢的搂住了秦慕白的胳膊,像是只树懒。
“不会。但你现在要起床了。”秦慕白把苏晴从床上抱起来,让苏晴坐在床上,把她的衣服拿起来,一件一件的给她穿好,就像是在照顾一个小孩子。
“饿不饿?这里的早餐你还吃得惯吗。一个北方姑娘,偏要跑到这南方小镇上来,也不怕水土不服。”秦慕白的语气里带着点责备和关心。他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如今已经是他最露骨的表现了。
苏晴吃吃的笑起来。
她呀,遇到秦慕白之前,想乘风破浪,想做一个酷酷的独行者,走南闯北。可认识了秦慕白,爱上秦慕白之后,她觉得世界上哪里都不如秦慕白身边好,所以才甘愿留在他身边那么久。
没有你的地方,都是他乡。
没有你的旅行,都是流浪。
“别这么看着我。”秦慕白收起自己的笑意,故作严峻。可面部线条却是柔和的,饶是苏晴也能看出来秦慕白是装出来的冷漠。她双手攀在秦慕白的脖子上,歪了歪头,道:“为什么?”
“因为我会吃了你。”秦慕白仍然面无表情的宣布。
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这种暧昧旖旎的话语,而苏晴又很少与外界接触,故此,苏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秦慕白所说的吃了她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又红了,这次直接红到了耳朵根。
“你……那你来吃吧。”苏晴说着,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她的人,她的心,早就全都是秦慕白的了。
秦慕白觉得口渴,身体里有股火在四处游窜。他硬是压住了自己的欲望,捏住苏晴的脸蛋,道:“别玩火,晚上会尿床。”
苏晴被捏住脸蛋,说话有些含糊,眼神还有点委屈:“我木扭……”
秦慕白气笑了:“乖。你现在怀了宝宝,而且两个月前才刚打了……孩子,现在要好好照顾身体。我们来日方长。”说话的时候,那似是饿狼的眼神,把苏晴吓了一跳。
一下子,苏晴说话都利索起来:“秦总,你这是要秋后算账?”
其实,在秦慕白说打了孩子的时候,苏晴的心里不可避免的抽痛。只是……那些终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再怎么恨,再怎么后悔,都无可挽回。
秦慕白注意到苏晴的眼神暗淡下去,即便嘴里开着玩笑,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他叹了口气,牵起苏晴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轻轻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宝宝。请你原谅我。”这算是正式道歉了。
就算他可以对苏晴道歉,可对死去的他们未出生的孩子,却再也无法补偿。
苏晴眼里泛了泪光,道:“当初我们都没得选择。”
在各种原因之下,苏晴无法离开秦慕白的管制,而秦慕白当时又那么恨苏晴,甚至误会了她和林越。
“但你为什么突然……”苏晴终于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曾经恨她入骨的秦慕白,怎么变了个人似的?苏晴仍然不敢相信。
“两年前的事……是个误会。”秦慕白道。真相在他心里转了几个圈,分析着,现在说出来,对苏晴是不是另外一种伤害?毕竟这么多年来,苏晴所遭受的,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苏晴看着秦慕白,有点糊涂:“误会?”
“过段时间我再告诉你。现在你先好好照顾身体,好吗?”秦慕白最终选择暂时不告诉苏晴,打算等苏晴跟他回了家里,慢慢调整好身体状态,也相信他是真心的之后,再告诉苏晴当年的真相。
免得苏晴受到打击,一蹶不振。
昨晚苏晴的崩溃,秦慕白都看在眼里,他深知自己对苏晴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所以每一言每一行都格外慎重小心,生怕伤害到苏晴,并且把可能出现的伤害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