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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时候，军营里面很混乱，暄夏不方便去找夜泷。
一直等到晚上，她才行动。现在已经是天黑了，如今的漠北，和她走之前的漠北，似乎没什么变化，都是空旷的黄土地，撕裂人心的风声，旷野之中，夜晚除了三两成群聚在一起喝酒，吹牛，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做的事情。
因此只要天一黑，大家都早早入睡了。
暄夏在黑夜之中游走，目光望着属于夜泷的帐篷，站在了帐篷前，她忽然有些犹豫了。
他们已经一两年没有见面了。
几年前的那个夜泷，信誓旦旦说着他喜欢她。
不知道几年之后过去了，还是不是当初的模样。
呼啦啦的风声，掩盖住了暄夏原本就轻盈地脚步声。
深吸一口气，暄夏轻轻掀起了帐篷的一个角，灵活地钻了进去，帐篷隔绝了惨淡的月光，更是黑漆漆的，她只能看到床上人躺着的侧影，嘴角却忍不住咧开了一个微笑。
呼吸着同样狭小空间里的空气，这里的空气，都有夜泷的气息。
夜泷睡的很香，闭着眼睛，身体躺成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暄夏静静走了上前，蹲在了地上。
真的好想，好想。
他如今的感官没有曾经那么敏锐，暄夏来了这么久，他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直到暄夏轻轻在他的唇上落了一个吻。
味道不错。
黑暗中，暄夏的眼睛狡黠着闪烁着孩童偷吃到糖的光芒，舌头撬开了他的唇，轻轻顶上他的牙关。
动静这么大，夜泷总算是醒来了。
夜泷现在的模样，有些迷糊，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轻轻哼了一声，勉强睁着惺忪的眼睛。
暄夏相信，在这样暗的光芒下，他跟本不会看清楚自己的容貌，但是她清楚地听到了一声：“暄夏，是你么？”
“是的，我回来了。”抑制不住心中的而激动，趁着这个机会，暄夏彻底加深了这个吻，忽然觉得腰上多了一双手，那双手环着她的腰，一个用力，她就被拉下，整个人趴在了夜泷的身上。
夜泷激烈地回应着她的吻，慢慢地从被动变成了主动。
“真好，又能梦见你了。”夜泷喃喃道，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他明明还在梦中，整个人还不清醒，力气也不大，但是暄夏只是象征性地用手推了推，没有推开就随他去了。
夜泷的手，在黑暗中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了腰带在的地方，解开了腰带，他就顺着衣服的空隙，钻了进去。
在他的攻占之下，暄夏身上的衣服，缓缓推却。
暄夏的黑脸，稍微红了红，一路风雨兼程赶过来，她一心急着见他，根本连稍微梳洗一下，收拾自己都没有。要是招待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她都要先把自己洗干净，再过来。
现在已经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了。
夜泷的手，在她的手上每游走一分，就像是火点燃在木头上，她觉得自己，处处都要要烧起来了一样，不由得轻轻哼唧出声。
夜泷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暄夏还没反应过来，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
夜还很长，半夜时分，两个人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暄夏把自己的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笑眯眯眯着眼睛，睡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夜泷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自己身边有一个人。
忍不住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被人打扰了睡觉，暄夏十分不满，她支起半个身子，坐了起来，一手拎起了夜泷，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吻到快要缺氧，暄夏才松开了手，她昨晚睡觉前只是随意地把衣服披在了身上，现在身上的衣服并不多，漏出了大片的肌肤。
看着夜泷的目光，带着惊疑落在她身上，“我是在做梦吗？”
暄夏扯过毯子，遮在了身上，斜了他一眼：“睡都睡了，你还想说是做梦？”
她这话一说，夜泷立刻觉得不对了，他小心地隔着毯子抱住了她，脸上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昨晚不小心以为是在做梦。暄夏，怎么办？”
暄夏的表情一僵，从牙缝里面挤出字来：“看来你经常做这样的梦啊？”
“只是偶尔。”夜泷抱着她，隔着毯子，他的身形在微微颤抖，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怎么办，我昨晚乱来的时候，你直接揍我一顿就好了。”
暄夏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好像昨天晚上先开始乱来的那个人，好像是她，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不用让夜泷知道了的。
“什么怎么办，你以前不是说要娶我么？”暄夏笑了笑，捏住了夜泷的脸。
她以为夜泷会露出惊喜的神色，他却突然低下了头，久久没有说话。
暄夏的心，蓦然冷了下来，她笑的时候，声线都变得僵硬：“怎么，你不愿意？”
夜泷摇摇头，又点点头，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复杂。
“说话！”
夜泷咬住了唇，那一刻，无尽的落寞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浓郁的仿佛要让人窒息一般：“暄夏，我配不上你了。”
“暄夏，我配不上你，我现在是一个废人了。”他死死地抱住了她，“我对不起你，我昨晚对你那样了。你那么厉害，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每天呆在帐篷里，或者在营地里做简单的后勤工作。”
“这样的我，怎么可以对你犯下那样的错误……”
像是积蓄太久的湖水，在一瞬间决堤般，夜泷的泪水，在那一刻倾泻而下。
“你离开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但我又在无比庆幸，还好你没有回来，所以你不会看到这样的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暄夏，你不能嫁给我，因为我一无所有。”
泪水，顺着她的头发，沾湿了她的脖颈。
暄夏把他搂的更紧了，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没事，现在我也是一无所有。夜泷，我想带你私奔，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