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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得想要我?”
杨再思轻掠发丝嫣然一笑,说不出的万种风情。袅袅娜娜的走上前去,麻胜看得两眼发直,咽了口唾沫,呼吸都轻了几分。
眼见杨再思来到近处,麻胜却不相信她会轻易就范,挟持着小夫人撤开两步,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
杨再思斜乜了他一眼,径直坐到床榻边,叠起双腿拔掉头上的发簪,满头乌发清瀑般流泻到胸前,更衬得齿白唇红,面庞似玉。
“麻大爷,你说话可要作数?”
麻胜看得邪火乱窜,闻言伸了伸脖颈,信誓旦旦的道:“麻爷我一言九鼎,大小姐尽管放心。”
“那你过来吧。”杨再思神情自若的道。
麻胜心念电转,终究不敢轻易尝试,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腼着脸笑道:“大小姐修为过人,若是突然改了主意,麻爷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小夫人可是到手的肥肉,论姿色也不比大小姐差,我可得好生考虑一下。”
“原来你是个没胆鬼,既然如此,本小姐就不奉陪了。”杨再思轻声嗤笑,作势起身要走。
“慢着。”
麻胜厚颜无耻的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大小姐倘若真有诚意,就麻烦你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脱下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暗藏灵器。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杨再思笑容微僵,面上露出迟疑之色。
小夫人忍不住叫道:“再思,你不要听他的。他们一个个都狼心狗肺的畜*牲,你快走吧,不要管我。”
“你给我闭嘴,想死了是不是?”
麻胜勃然大怒,想不到一向柔弱的小夫人忽然大义凛然起来,大手掐住她粉嫩的脖颈微微用力,小夫人顿时呼吸不畅,脸蛋涨得通红。
小夫人曾经对杨德有恩。杨德虽说人品卑劣,对小夫人始终怀有觊觎之念。杨家遭难之后,他就下令将小夫人严密看管,每日在耳边哄骗游说。希望诓得她回心转意,委身侍奉。
小夫人心地仁柔,却并不痴傻,自从目睹杨家许多亲眷遭到杨德戕害,对他的狼子野心心知肚明。矢口要等得到杨贯一父女的消息再和他成就夫妻。
杨德纵然心急火燎一时也无可奈何,今天捕杀花鬟姐妹未果,回来编造谎言向小夫人邀功,方想死缠烂打成其好事,小夫人坚持不允,挣扎之间反将他面颊划破。
杨德色*欲熏心,索性撕破脸皮想来个霸王硬上弓。不巧森江派人传唤,才让小夫人躲过一劫。
麻胜一样是心性恶浊,心狠手辣比之杨德犹有过之。对付起这样的柔弱女子更是得心应手。小夫人在他手里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住手。”
杨再思眼见小夫人两眼翻白,快要被麻胜扼的昏死过去。眸光越发冰冷,动手解开腰间的罗带,淡淡道:“麻大爷稍待,我脱就是了。”
“还是大小姐知情识趣。”
麻胜闻言小夫人的粉颈,目光直钩钩的盯着杨再思修颀曼妙的玉体。
杨再思轻哼一声,解下外面鹅黄色的褙子,露出轻软的月白色绸衫。
炎方气候湿热,仙民衣饰单薄,像杨再思这样的贵家女子才会穿上数重。
“好,好。继续。”
麻胜潜入杨家已有多时,对于气质高华的大小姐难免有些不着边际的幻想,忽一日梦想成真,自然是神魂飘荡。心花怒放。
杨再思暗自一叹,绸衫下面只有一件贴身的抹胸,和赤身露体无疑,若让麻胜看去实是莫大的屈辱。可是小夫人在他手中,明钦迟迟不肯动手,她也毫无办法。
麻胜连声催促。满面发光,杨再思忍着心头厌恶,扯住腋下的绳结咬牙解脱下来,柔软的衣襟散落下来,露出里面金色的抹胸和大片雪白的肌肤。
“快脱,快……脱下来。”
麻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脸上青筋暴跳,兴奋异常。
“再思,我……先走一步了。”
小夫人在一旁喘息半晌,眼见杨再思遭受****,顿时心如刀绞,面颊火赤,趁着麻胜分神他顾的当儿,阖身一扑抓住他手中的剪刀,往胸口刺去。
“嫂子……”
杨再思猛吃一惊,唬的跳将起来,飞快掩住衣襟。
“臭娘们,你干什么?”
麻胜大感扫兴,他修为不弱煞时惊觉过来,自然不会让一个娇怯无力的妇人夺去剪刀。
百忙中手腕一收,按住小夫人的香肩推了一把。小夫人手无缚鸡之力,纵然满腔愤恨也不拗不过麻胜这样的武道好手。
麻胜这一推怀怒而发,小夫人站立不住,仰天便倒。
陡然间一道赤红的刀芒盘旋着飞击而来,麻胜霍然警觉,立时出了一身冷汗。
那刀芒捷如弩箭,疾似流星,快的不可思议,麻胜双目怒凸,竟然观察不出刀芒的攻击方向。
勉强撤了半步,刀芒凌空飞旋,卟的一声斫到肩窝上。
麻胜惨呼一声,这才看清肩头斜插着一柄鲜艳瑰丽的弯刀。一股浓血迸射到弯刀上,创口火烫灼人,青烟勃郁,传出一种焦臭的气味。
人影一闪,明钦踏着云梭玉步迅速侵至麻胜身前,唇角挂着讥嘲的笑意。
“啊,你是……”
火炙之力急速蔓延全身,麻胜只觉得肉身非他所有,知觉一丝丝迟钝麻木,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我是谁,跟你毫无关系。”
明钦露齿一笑,缓缓抓住獬豸钩的刀柄,反手一划,麻胜哼都没哼一声,立时身首异处,半边脑袋流落下来,污血溅了一地。
小夫人一眼望见,吓的尖叫一声,娇躯抖颤,白眼一翻,仰面昏死过去。
“嫂子——”
杨再思慌忙冲了过去,扶起她在胸口推拿了半晌。小夫人迷糊的哼了两声,睁开失神的眼眸。
“再思,我好害怕。”
小夫人见明钦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头一阵发虚。伏到杨再思怀中后怕不已。
“没事的。明公子是我找来助阵的朋友。”杨再思拍着她的香肩抚慰了片刻,忽然省悟到身上只穿了一重单衣,禁不住面颊微烫,瞄了明钦一眼,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出来。害得我俩出乖丢丑。”
“我自然要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他手里有人质,投鼠忌器,大小姐也不想让夫人有甚闪失吧。”
明钦抬起一脚将麻胜血污的头颅踢到门外,淡淡道:“这人已经死了,就算让他多看两眼又有什么打紧。”
杨再思对他的态度甚是不满,轻哼道:“若不是我嫂子奋起抗争,你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原本她还对明钦颇有好感,但明钦杀麻胜斩太过轻易,简单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这就让她怀疑明钦故意迁延。说不定有什么阴暗的心思。
“是大小姐自己要和姓麻的周旋,我只是从旁襄助罢了。大小姐若能让他早些放开小夫人,我自然不会坐失良机。”
明钦毕竟年纪尚轻,和执掌杨家、独当一面的杨再思比起来还嫌得嫩一些。杨再思固然要借重他的本事,但在智计上却不会以他马首是瞻。两人相识不深,难免有些各行其是。
说到底杨再思对他还没有到处处依赖的地步,明钦充其量就是她找来的一支奇兵,不经过一番磨合,杨再思也认识不到他的价值。就算说得唇焦舌敝,终究难以取信于人。
在城外韩采薇向杨再思讨取了丰厚的报酬。她的心态不知不觉便起了丝许变化,既然索取了酬劳,两人就从救困扶危的侠士变成了雇佣的精兵。
主从关系潜移默化的发生变动,韩采薇是梅吟雪的大将。麾下有三千白骨兵。明钦只是因高强的法力被邀来助阵,又由于年龄的关系,杨再思自然在发号施令的问题上有一些心理优势。
这时让明钦将了一军,仔细一想,似乎也不无道理。她现身巧妙周旋,让明钦从旁掩击的计策本是她定下的。合理利用两人的长处,最后也一击奏功,事实证明切实可行,毫无问题。
但她没想到麻胜非常谨慎,逼得她骑虎难下,差点被占去偌大便宜。
“薇姑去了那么久,怎么不见回转。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杨再思想到韩采薇引开护卫之后始终没有现身,森江已然来了杨家,着实是一莫大的机会。韩采薇一去不返,他们的计划可没有办法发动。
“你俩收拾一下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找找她看。”
小夫人的衣裳被麻胜铰的破烂不堪,杨再思也只穿了一重单衣,行动有所不便。再者他们是来擒杀森江和杨德的,一个杨再思已经觉得累赘,再带上娇弱的小夫人哪里还有胜算。
“好吧,那我怎么跟你联络?”
杨再思还怕有何不测,明钦和韩采薇丢下她们自行遁去。
“我会回来接你们的。”
明钦摆了摆手,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事,回头看着小夫人问道:“对了,你是小弥的母亲吗?”
“公子认识小弥?”小夫人眸光一亮,神情激动的道:“小弥她还好吗?她在什么地方?”
“放心吧,她没事。”
明钦看她满脸牵挂,几乎忘了疲累和伤痛,这答案是呼之欲出了。可能是养尊处优的关系,她看来也就二十多岁,想不到却是小弥的母亲。这一行也算功莫大焉,小弥和他颇为亲近,总吵着要拜他为师,明钦尽管不胜其烦,对于这个娇俏的丫头还是非常上心的。
“过段时间,我就带你出去和她团聚。”
小夫人双目红肿,脸蛋上还留着一个腥红的掌印,下颔尖尖,肌肤细润,确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味道。仔细看来,和小弥倒有五六分相似。
…………
明钦掠出小夫人的闺楼,神识四面扩张,避开府中的逻卫,向着灯火透亮的前院遁去。
明钦是神魂化身,又有神游镜伽持,潜踪隐匿自有一种便利。
杨德扳倒了杨家,又对小夫人念念不忘,自然住进了家主杨贯一的宅子,寻觅起来倒不费多少功夫。
此刻前庭灯火通明,阁楼上下站满了护卫,明钦将神魂收进神游镜,化作一片淡淡的光影,神不知鬼不觉的附到窗纸上,屋子里到处都亮着琉璃灯,照得门窗亮如白昼,这点光影自然不会引人注意。
明钦透过窗纱往厅中看去,只见皮制的连椅上坐着数人,对面是一个脸色黧黑的高大青年,偏是穿了件白色的锦袍,胸前绣着蛇蟒的图象,明钦在铁杵城见过他一次,识得是大世子森江。
两旁坐着两个金发碧眼的壮硕老者,不像有鼻国人士。一个头发蓬松,一个额顶微秃,双目开阖精光湛然,看得明钦心头微突,不知森江从何处找来这等厉害帮手。
森江对面那人背对着窗户,看身影应该是杨德了,身后负手站立着一队劲装大汉,都是杨家的私兵护卫。
中间的案几摆满了各式名贵的菜肴,杨德拿起面前的酒杯笑道:“森江殿下不必烦心。你是国主宠信的世子,早晚继承王位,此番占据东原,扫平杨家,更是大功一件。国主英明决断,就算有些奸邪小人在他老人家跟前搬弄是非,又何足为虑。……来,我敬殿下一杯。”
森江面孔阴沉,抓起酒樽仰头一饮而尽,砰的拍到琉璃案上,冷哼道:“宫中竟然传令给铁杵城主齐善,不许我调动一兵一卒。连我征发的三千郡兵都卷旗而回。这分明是有人妒嫉我的战功,在父王面前进了谗言。”
明钦恍然大悟,怪不得森江拿下东原后别无动作,杨家兄妹已经有杨德派人四处捉拿,无须森江分神。敢情他是后院起火,有人从中掣肘,倘若齐善拒不发兵,夺回东原显然要容易许多。
不过当日森江驾临铁杵城,布置抓拿杨贯一,又宴请满城商宦富户,让他们慷慨解囊,捐助粮银,齐善毕恭毕敬,惟命是从,照理不该有什么问题才对。
杨德拍着大腿嗟叹不已,深表同情的道:“世子亲临战阵,拿下东原城,将枕戈山城的叛逆翦去一臂,大王不论功行赏,反而听信谗言,削夺世子的兵权,真是让人寒心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