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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珏王朝的第三位国主拓拔律未登基之前,还只是一个不怎么受自己的父皇恩宠的私生子。他的母亲原本是一个身份卑微的民间女,在一次皇帝的南巡中偶然被看上,之后他们就发生了关系,因此才有了拓拔律。
拓拔律小的时候,皇帝并没有派人来寻找这个儿子的下落。那时他也不叫做拓拔律,而是随他的母亲姓,叫夜律。
夜律的隔壁住着一个小女孩,街坊邻居都唤她雪瑶。后来听他的母亲说起,才知道雪瑶是宫中秦御医的独生女,也是秦家的掌上明珠。
他和秦雪瑶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生活在一起,如同一家人般的亲密。
在他十六岁的那一年,他的母亲将他叫到了房间里,严肃的对他说道:“阿律,我看得出来,你对雪瑶有着不一样的情愫。要是你喜欢她的话,母亲明天就去秦御医家为你求亲。你也长大了,是时候该为你寻一门亲事了。”
“可是母亲……我不知道雪瑶对我是否也有那样的感觉,我怕……她只是把我当作哥哥一样来看待。母亲,我们先不要去提亲先好吗?”他虽然听到了母亲的这番话倍受感动,可是他心里的犹豫还是拉扯着他的想法。
“阿律,你要知道,雪瑶也差不多到了成婚的年龄。要是你现在不去向他们家求亲的话,雪瑶到时候嫁给了别人,要你后悔都来不及。孩子,母亲只是不希望你再步我的后尘。”他有些惊讶,不确定的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
他的母亲自嘲的笑了笑,望向了窗外的桃花:“这么多年了,他那时候说过会回来找我的。可是现在我们的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可是他却一直都没有回来。桃花灼灼十六年,却是一场空悲切啊!”
“母亲,你说的人是……父亲吗?可是那时候你不是说他死了吗?难道他还没有死?”夜律激动的看着他的母亲。
“那个时候之所以说你的父亲死了,是因为害怕你会因此而遭到周围街坊邻居的嘲笑。他们要是知道你的父亲不是死了,而是抛下了我们母子,就一定会排挤你的。母亲为了你能够健康无忧的成长,所以一直隐瞒着此事。阿律,如今你也长大了,也该明白喜欢一个人是多么的难熬。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那该是有多么的遗憾。”他的母亲微笑着看着他,眼中是数不尽的柔情。
他又问道:“可是母亲,为什么当年我的父亲要抛下我们母子呢?你这么温柔贤惠,难道父亲看不见吗?他真的就这么狠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父亲我不要也罢!”
“阿律!”他的母亲咳了咳,“你的父亲,并不只是有我一个妻子,也不止你一个儿子。他的身边有很多貌美如花的姬妾,也有很多乖巧聪慧的儿子。所以阿律,你明白了吗?你的父亲并不是不要我们了,而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记住我们。”
“母亲……您说的是什么意思?阿律不明白。”他愣了愣,不敢相信从母亲嘴里吐出来的话。
他的母亲凄凉的笑了笑:“你现在还小,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很正常。但是母亲今天要告诉你的,你一定要记住。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一个你真正喜欢的女孩,一定要好好的守护她。只要对她许下了承诺,就千万不能忘记。你要对她好,就像你对母亲这样。你要把你这一生的热情和喜欢全部都用在她的身上,千万不要让她变成你母亲这样……”
“可是母亲,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都这样对我们母子俩,您还是对他这么念念不忘。母亲,他真的值得您这样去做吗?”他闭上了眼睛。
“等到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明白母亲此刻的心境了。到那个时候,你千万要记住母亲今天对你说过的这些话。还有一件事情,母亲也希望你可以一并记住。”他睁开眼,看见母亲的嘴角噙着一丝苦笑,眼神是道不尽的忧伤。
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自己的母亲:“母亲还有什么话想要对儿子说的,儿子一定会记在心上。您就放心好了,儿子一定会好好孝敬您,不会像父亲那样对您的。”
“阿律,有一件事情,母亲不得不说。虽然你现在是跟着我生活,可难保不会有一天,你的父亲找上门来。到时候,我的身份自然在他的家里难容,可你不一样,你的身上流着的是他的血液,他一定会热情的接待你回去。母亲只是希望你可以忘掉对父亲的偏见和仇恨,重新做好自己。等到有一天,你成为了你父亲最重视的那个孩子时,母亲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不!母亲,我是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离开您的,就算是父亲亲自把我带走也不可以。我是您亲手养大的,我的身上只有您的血液。我是您一辈子的依靠,除了您之外,我是谁也不会跟的。更何况……虽然我并不清楚母亲的意思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父亲所在的那样的家庭一定是一个没有温暖的地方,我并不向往。母亲,我只想留在您的身边。”他听见自己坚定的声音响起,看见母亲诧异的眼光。
“可是阿律,这就是……你的命运啊!”
不知是谁的轻语扰乱了那一树粉桃,他像是掉进了无底的黑洞,爬也爬不出来。
“阿律哥哥。”熟悉而又稚嫩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他一下子被打乱了思绪,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朝自己跑来的粉衣少女。
“雪瑶,你是不是又淘气了?”他将少女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
少女浅浅一笑:“不是,我才没有淘气呢!是我阿爹要我去学习医术,我实在觉得烦闷,便偷跑出来看你了!”
“你啊!总是不省心……看看,这脸上都有脏东西了。”他想要为眼前自己心爱的少女拂去脸上的脏东西。
少女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他感到呼吸微微一滞。
“阿律哥哥……我……我爹说……想要帮我找一个……如意郎君,我不想……嫁给别人,阿律哥哥,你娶我……好吗?”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脸都羞红得像个果子。
夜律感到自己的瞳孔正在放大,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也听不到眼前的女孩说的话。
他慢慢的开口:“雪瑶,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你真的想要我娶你为妻?你不后悔?”
“阿律哥哥,雪瑶喜欢你。雪瑶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雪瑶也对阿爹说过,今生非阿律哥哥不嫁。阿律哥哥,不知你是否愿意娶雪瑶为妻?”他看见了少女灵动的双眸,看见一两片花瓣正飘落在少女的发梢上。
他听见了自己近乎颤抖的声音:“好,我娶你。”
我娶你,这一辈子,阿律定不负雪瑶。
“啪嗒!”灯一下子全都亮了起来,我合上了书本,看向了站在房间门口的人。
“爷爷……我……”我一下子就词穷了,不懂该怎么开口。
“小隐,你先不要着急。这一切的根源,总有一天你全部都会知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只需要听爷爷的话,专心的看完你手上的那一本书就好了。爷爷向你保证,等到你发现所有秘密的那一天,爷爷一定会如实的和你解答这一切。”爷爷看着我,眼神里全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