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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王永是个怕事的不假,不过,他还是拎得清轻重的。”长公主吹着手里的茶盏笑得从容。
“这……”荣亲王还是一脸迷惘。
而一旁的颜书清同样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颜若玖思量了半晌,虽然仍有些不觉明历,可心里也算是安定了许多。
虽然是南宫家故意添堵,可有长公主和荣亲王撑腰,她也没在怕的,看着桌上的二位,颜若玖心生感激。
此刻,屋内闲人已经散尽,颜若玖便大大方方地上前,行了大礼叩谢道:“小女谢过长公主和荣亲王了。”
“哎呦呦,小丫头啊,你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快起来。”解决了半场闹事,气还没有松上两口,猛然间见颜若玖叩谢在地,长公主当然舍不得地连忙叫起。
颜若玖心里感激,按理说他们这小事,原不该惊动长公主和荣亲王出面的,可如今,他们却屈尊前来,只为替她平事,这叩拜都是轻了。
颜书清和莫氏也不是傻子,长公主和荣亲王能及时赶来,解他们燃眉之急,他们夫妻二人自然也是感激不尽,不等长公主将颜若玖唤起,他们夫妻二人也一并跪下,行了叩谢大礼。
长公主见状更是无奈道:“哎呦,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快起来!”
长公主这一客气,荣亲王自然也跟着嚷嚷起来。
可颜若玖,颜书清和莫氏谁也没有起。
荣亲王直来直去惯了,干脆起身一把扯起颜书清笑骂道:“哎呦,都是一家人,你们还这么客气见外,莫不是嫌弃本王之前送得聘礼少了些?”
“啊?没有没有没有!”颜书清被荣亲王突然的玩笑,闹得有些发懵,愣了半晌,才连忙笑着摇头。
荣亲王见状便拍着颜书清的肩膀继续笑道:“那就是了,都是一家人了,欺负你们就是欺负本王了,敢动本王的人,他们也得学着掂量掂量了,成了,别三叩九拜,闹得文绉绉的,本王最烦那一套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起来了。”
“这……多谢王爷。”颜书清一肚子的客套话,就这么被荣亲王豪爽的三言两语打发了,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行了,快把你夫人也扶起来吧。”荣亲王笑着拍着颜书清的肩膀道。
“这……夫人,快起来吧。”颜书清拗不过荣亲王,只得笑着拉起了莫氏。
长公主见状便笑着亲自扶起颜若玖道:“好了,老,呃……荣亲王说得对,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见外,那可就不好喽,尤其是你啊,小丫头,你更不能见外了,不然,正熙那小子不定跟我们怎么胡搅蛮缠呢。”
“可不是,可不是,那混小子,现在就惦记你喽,你可不能跟我们见外,不然,哎哟……有本王头疼的时候啊……”荣亲王也笑着打趣道。
“呵呵呵……可不是嘛……”长公主握着颜若玖的小手笑着。
颜若玖这小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抿着嘴,一脸的羞涩难当,瞧着满屋子长辈都喜笑颜开的。
“长公主……”颜若玖真是被他们打趣得不行了,嘟着小嘴,撒娇起来。
“哎呦呦,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下去,这丫头的小脸不定得红成什么样呢,不说了,不说了,不然,正熙那臭小子回来又该心疼喽……”长公主是真心喜欢颜若玖啊。
“长公主……”颜若玖都急得要跺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急了……哈哈哈哈……”一阵打趣,倒是把之前郁闷憋屈的气氛一扫而空,众人一场大笑,心情都好了许多。
晚膳过后,颜若玖随同爹娘一起,送着长公主和荣亲王出府离去。
荣亲王这先护送长公主回府。
路上,荣亲王实在憋不住,骑在马上,隔着马车帘子便问道:“长姐,您到底是想让王永干什么啊?”
“哎呦,这会了,还没想明白啊?”马车内,长公主笑了一声。
“长姐……”荣亲王被笑得不大好意思了。
“哎呦,你个傻的!我来问你,教唆他人蓄意滋事,该当何处啊?”长公主真是被自个这个直愣的三弟弟闹得无奈了,干脆,挑了帘子问道。
“呃……”荣亲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呃什么呀?”长公主挑眉。
“长姐,就凭王永,他有那个胆?”荣亲王意会道。
“哼哼,他有没有那个胆,我不能确定,可我料定他没有得罪我和你的胆子!像他这种见风使舵,明哲保身的人,该掂量的,总会掂量清楚的。”长公主笑得从容。
“嘶……要是如此,哼,那明日我得往你那去啊,这等好戏,不能错过啊!”荣亲王笑得得意。
“哼哼,你现在明白了?”长公主笑着白了荣亲王一眼。
“呵呵,明白,明白,弟弟我全明白了,一切都听长姐的吩咐嘛。”荣亲王笑得灿烂。
“去去去!少在这给我戴高帽,哎呦,累了一整天了,赶紧回去了。”长公主又嗔了荣亲王一眼,然后撂下帘子,闭目养神起来。
外头,荣亲王在高头大马之上仍旧笑得眉须乱颤。
而顺天府里,却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前来传话的蒋忠早已离去,而顺天府府尹王永和师爷都苦着一张脸,殿内一片愁云惨淡。
“大人……眼看这可就夜深了啊……”良久,师爷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哎……嘶……”王府尹仍旧一脸愁云,唉声叹气。
“大人……”师爷又小心唤了一句。
“哎……”王府尹现在可谓是一脑袋乱麻,心里一个准主意都没。
两头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物,如今这么搅和在一块,他如今想明哲保身那可真是不易之事啊,无论如何,都得得罪一头,不然,这事定然不能善终。
已经惊动了长公主和荣亲王,他知道若是再处理不善,那下一个问责他的便将会是当今圣上,扪心自问,他着实没那个胆面对圣裁,更可况,他还舍不得这顶三品大员的乌纱帽呢。
犹豫,纠结,冥思苦想,一直从黄昏到了天黑,王永也没能想出个万全之策,不愁才怪啊。
“大人,您这要是再不决定,时辰可就真晚了啊!”师爷是怕再不行动,两头都落不到好。
“哎呦!本官知道!可这两头都是不能得罪的人,你让本官如何定夺啊!”王永皱眉怒道。
“大人,可长公主那可还等着您的回话呢。”师爷提醒道。
“本官知道!”这事越提是越糟心,王永眉头紧锁,根本没有舒展的机会。
“大人,这事若抛去各方关系不讲,确实也是南宫歇和四公主有失妥当,按照律法,传来问话,也没有不对,更何况……”师爷小声道。
“是,论律,唆使他人造谣滋事,是该过府问话才对,可那两位是什么人啊,一个是南宫大将军的宝贝儿子,一个更是宫里皇后娘娘的宝贝女儿,两个不仅都是身份显赫的主,又都是刁蛮任性的人,你敢前去传来问话啊?”王永一脸不虞道。
“可是,长公主那更不能得罪啊!您可别忘了,皇上最舍不得的人那是长公主啊!”师爷提醒道。
“嘶……”王永又纠结了。
“大人,您想想啊,皇上一向都是以长公主为先的,更何况……最近传出风声,宫里皇后和太子那因为新回宫皇子的事,可谓备受冷落。
如今,长公主,荣亲王,蒋三公子,安郡王,那可都是把颜家姑娘当宝贝疼的,而皇上又一向偏疼他们几位。
那头就那一家子,这里头的轻重,咱们总得有个选择吧,如今想要两全其美,那可真不容易啊,大人。”师爷一点点分析着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道。
“嘶……哎……我何尝不知啊,只是,这事也得做得圆满,不能让那头抓住太多错处不是。”王永已经有些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