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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渐离与荆轲,曾经是最好的朋友,盖聂杀了荆轲,要不是因为他是墨家巨子亲自邀请来墨家机关城的,高渐离早就和盖聂刀剑相向。
这时盖聂站出来,无疑是火上浇油。
端木蓉道:“小高,你太武断了,如果盖聂和杨东真的都是帝国的人,盖聂会说出杨东和少司命一起救了他吗?他不说,我们谁都不知道。”
其他头领,徐夫子,盗跖,雪女,都将信将疑,唯独端木蓉脸上没有任何动摇,她绝不相信杨东是阴阳家的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是吗?”高渐离冷冷一笑:“蓉姑娘,恐怕你忽略了一个人,除了盖聂看见杨东和少司命出手,还有天明,盖聂不说,天明一个小孩子会撒谎吗?盖聂敢让天明撒谎吗?要不要我们现在问问天明,当时发生了什么?”
高渐离转向天明,柔声道:“天明,你来说,当时赤练攻击你们,杨东是怎么救你们的,后来出来那个女人,又是用什么招式救走你们和杨东的,详细描述,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我……”
天明左看看盖聂,右看看杨东,他现在很不喜欢高渐离,不想说出对杨东和盖聂不利的话,可是他的性格,又让他不愿意撒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别为难一个孩子。”端木蓉大声道,愤然转身走向一直没说话的杨东,正声道:“杨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阴阳家的人。”
杨东一直默默听着高渐离和端木蓉的争吵,这时轻出一口气,看向端木蓉:“师父妹妹,我说的话,你会相信吗?”
“会,只要你说,我就信。”端木蓉道。
“不是。”杨东沉声道。
端木蓉彻底放下心来,点点头,转身对高渐离道:“小高,我相信杨东,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有疑虑,如果你们依然不相信他,怕他是阴阳家或者帝国的内应,我带他离开机关城。”
“蓉姐姐,别,现在外面多危险啊。”雪女连忙站出来,拉了拉高渐离的衣袖:“小高,蓉姐姐一向看人都不会差的,你就相信蓉姐姐一次吧。”
“可是这明摆的事情,你让我如何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而且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问题是现在墨家机关城大敌当前,流沙和帝国,阴阳家,都窥视在机关城周围。
如果我们还允许两个内应在机关城中,墨家几百年的基业就可能毁于一旦,我们作为墨家头领,在这危急关头,怎么可以感情用事?”
整个机关堂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知道该相信高渐离,还是相信端木蓉,其实他们大多数人都相信高渐离的话,毕竟高渐离的分析更加有理有据。
就在这时,一名墨家弟子焦急地跑进来,大声道:“不好了,班大师被人打伤了,蓉姑娘快来看看。”
后面两名弟子用担架抬着一个老头急匆匆地跑进来,正是班大师,似乎受伤很重,已经昏迷过去。
端木蓉立刻过去查探班大师伤势,众人再也顾不得争执,都围过来。
“蓉姑娘,班大师怎么样了?”高渐离急忙问道。
“班大师被很厉害的剑气所伤,而且是从背部直贯心脏,应该是被人用剑从后方,远距离偷袭要害。”端木蓉凝眉道。
“心脏?那岂不是……”众人都惊住了。
“不过也幸亏是班大师,换了别人早死了,班大师只是受了点小伤。”端木蓉又道。
雪女盗跖等人都疑惑地看着端木蓉,心脏部位谁受得了?更何况班老头的武艺还没他们几个高呢。
这时端木蓉从班大师后背取出一个铜盘,众人终于恍然大悟,班老头是做机关的,平时就喜欢放些零碎在身上,没想到今天竟然救了他的命。
要不是这铜盘挡住了剑气,班大师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班大师怎么会被偷袭?难道机关城里真有帝国间谍?”盗跖沉吟道。
就在同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望向杨东和盖聂。
“说,你们之中,到底是哪一个伤的班大师?”高渐离突然拔剑,指向盖聂和杨东。
“小高,你干什么?杨东刚才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怎么可能有时间伤班大师?”端木蓉站起身来,站在杨东面前挡住高渐离的剑。
“蓉姑娘,刚才你说极厉害的剑气,请问,这剑气是一般人能催动的吗?”高渐离问端木蓉。
“在有铜盘护身的情况下,能一剑震晕班大师,自然不是普通剑客发出的剑气。”端木蓉道,班大师虽然武功不是那么高,但也不低,要一剑震晕他并不容易。
“那请问,我们墨家机关城,除了杨东和盖聂,还有谁能发出这么强的剑气?难道是我高渐离伤的班大师吗?”
高渐离话音一落,众人立刻面面相觑,是啊,墨家机关城里的高手,除了高渐离,都不用剑,能用剑气震晕班大师,在现在这座墨家机关城,就只有盖聂和杨东能办到。
高渐离这几日养伤,听端木蓉和杨东的事,已经知道杨东是用剑的,当初救盖聂,正是用剑对抗的赤练。
这下别说高渐离,连盗跖徐夫子等人看着杨东和盖聂的目光都不同寻常起来。
“蓉姑娘,我也想相信你的话,可是现在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要我怎么相信他们不是间谍?
班大师要不是有铜盘护身,现在已经死了,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难道要真发生不幸才醒悟,那是不是太晚了?”
高渐离苦口婆心地劝说端木蓉,看向杨东和盖聂的眼神里全是愤懑,仇恨和焦急。水寒剑寒光闪动,仿佛要立即取杨东和盖聂性命一般。
端木蓉为班大师包扎好伤口站起来,对高渐离道:“但是这一切都只是推断,现在谁也不能证明杨东是阴阳家的人,更不能证明是杨东或者盖聂伤了班大师,我们墨家一向秉承侠义,要是怪错了人,岂不饮恨终生?”
高渐离长出一口气,凝声道:“蓉姑娘,你还是不相信是吗?你一定要证据是吗?好,我给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