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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秋娘,向小葵问道:“你之前说秋娘是为了她的吴郎才会做出这些事的,你能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吗?”
小葵看了看王婉和紫寻风,擦干眼泪说道:“好,既然姑娘想知道,那我就说了。”
“我和姐姐在这山谷里已经修炼一千多年了,草木成精并不容易,这千年来我们因为还未化形,本体扎根在泥土中,所以一直没有从山谷中离开过。”
小葵走到床前继续说道:“直到五年前,我们姐妹二人先后突破了化形境界,一开始是我先突破,姐姐给我护法,结果她在我的化形劫中顿悟,也跟着突破了,本来这是好事,可是坏就坏在,山中一个蛇精画竹本就觊觎我们姐妹二人的妖丹,我们平时修炼,她根本没机会,所以画竹这个贱人竟然在化形最重要的关头偷袭我们。”
“啊!你们有没有事啊?”
小葵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怎么会没事,要不是因为这次变故,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当年姐姐为了护住正在生死关头的我,不顾自己也在进阶,跟那个死蛇精打了起来,画竹的修为并不比我们低,而且很是难缠,等我醒了跟姐姐联手赶走她时,姐姐已经错过化形的最佳时期了。为了保住修为,姐姐只好继续完成进阶,在仓促之下化形,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身上大部分的皮肤还是原来树皮的样子没有变过来。”
王婉回头看向床上的秋娘,身为一个女孩子,她明白容貌对一个女子的影响,这个秋娘要不是身上的皮肤跟树皮一样,还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呢。
“姐姐变成这个样子后,我还自责了一段时间,可是姐姐反过来安慰我说,反正她本来全身就包裹着树皮,现在这样也挺好看的,后来我也是这么一直认为的,直到三年前的秋天姐姐遇到了吴郎。”
小葵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天空说道:“那天的天空也像今天这么蓝,吴郎独自一人进山谷采药,他是山外一个郎中,从来没有来过我们这里,这里山路弯弯曲曲的,所以他就迷路了。”
“姐姐因为化形失败,从来不到山谷外面玩,吴郎还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类,但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发生的事,却有些让人意外。”
小葵缓缓地讲述着,王婉认真地听,慢慢脑海里浮现当时的场景。
原来当年秋娘和吴郎第一次相见时,秋娘的样子并没有吓到他,反而是他这个陌生人把当年单纯的秋娘吓了一跳。
“你,是谁?这里是我家,你,你快走吧!”秋娘从来没见过陌生人,乍一看见吴郎非常的自卑害臊。
“对不起,姑娘你莫怕,我这就走,刚刚是在下唐突了。”
吴郎本是一介郎中,素来喜欢研究疑难杂症,刚刚他看到秋娘并没有把她往妖精方面想,反而以为这姑娘是得了什么难解之症,皮肤成了这样才隐居在荒野之中。他看到秋娘非常窘迫的样子,也不好上前询问,只好走开了。
可是这里的路就像迷宫一样,吴郎走开之后没过多久,又绕了回来,他尴尬地朝秋娘笑了笑,红着脸再次走开了。
也是他俩有缘,吴郎第三次还是走了回来,秋娘好奇地看着这个有意思的人类,笑出声来。
吴郎被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他走到秋娘跟前,看着姑娘清澈的眼睛,对她说道:“姑娘,你知道出谷的路吗?我迷路了。”秋娘害羞地点了点头,好心地亲自为他带路,帮他走出了山谷。
从此之后,每隔半月吴郎总要来山谷里走一趟,每次都会到秋娘这里来看望她,久而久之,他们便相爱了。
他们相爱的时光是快乐的,每天满满的都是幸福,可是美好的日子没过多久,吴郎整日的愁眉深锁,闷闷不乐,问他话,他也有些支支吾吾的,秋娘让妹妹到吴郎的家中打探,才知道吴郎的父母想为他订一门亲事,吴郎心中爱的是秋娘当然不肯,为此和家中亲人闹得很是不快。
沉浸在爱情的甜美中让秋娘忘记了吴郎是凡人,他有自己的亲人,美梦破碎了,秋娘每天都郁郁寡欢,她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吴郎,她的样貌走到外面,肯定会惹来异样的眼光,她不想让大家因为她而嘲笑吴郎,也不想让吴郎和家人离心,从那以后,秋娘狠下心来不再和吴郎相见。
可怜的吴郎误以为秋娘变了心,整日来到山谷里苦苦地哀求。
思念不是想断就能断的,爱不是想了却就能了的,两个相爱的人就这样相互折磨,终于吴郎就在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病倒了。
秋娘再也狠不下心来,她哭着把吴郎扶回家中,日夜不停地细心照顾他,直到他恢复了健康。
秋娘知道是该和他说清楚的时候了,在吴郎痊愈后的一天,秋娘写了一封信,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吴郎。
她以为吴郎知道她是妖后,会离她而去,可是没想到,吴郎看完信后,心急如焚地在山谷里找了她好久,终于有一天神色憔悴不堪的吴郎在树林里找到了秋娘。
他眼神专注地望着她,如同凝视着世上珍宝说:“我喜欢你,跟你是不是妖有什么关系,秋娘,我是爱你的,你也是爱我的,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我们不要再欺骗自己,也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同样倍受煎熬的她,眼泪再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两个相爱的心从此紧紧相依不再分离。
可是他们不能一辈子都住在山里,吴郎家中还有亲人,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志向,秋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自己能变成一个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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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红霞灵火的破坏,秋娘在王婉等人的期盼下,慢慢地醒了过来。
“咳,咳,咳咳,小,小葵,吴郎来了吗?”秋娘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
小葵跑到她的床前,握着她的手忍着悲伤说道:“还没到,秋娘,别着急,你先安心养伤,吴郎一会儿就到了。”
秋娘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喃喃道:“还有多久,再不来,我怕是等不到了。”
“不会的,姐姐,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不要放弃。”小葵紧紧抓住她的手,哭的眼泪直流。
王婉叹了一口气,转过头跟紫寻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洞府外面的大树有些干枯了,树枝上的叶子在风中瑟瑟发抖,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吹落枝头。
“紫大哥,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能救救她吗?”王婉心里非常难过,秋娘的命太惨了。
紫寻风认真地看着王婉的眼睛说道:“世间万物都逃不过生死轮回,能够重入轮回对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有些事,莫强求。”
王婉看着紫寻风的眼睛,脑海里回想他的话语,莫强求,世上的好多事情,不去尝试过,难道就要放弃吗?她不明白,她不懂!
呼的一声,王婉和紫寻风看到一个小妖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洞府。
王婉和紫寻风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洞府门口,就听到小妖向小葵说道:“小葵姐,不好了,我们刚刚看见吴郎进谷后,被画竹抓走了!”
“什么!吴郎被抓走了!”小葵闻言是又惊又怒,她连忙看向躺在床上的秋娘。
秋娘正在挣扎着下床,她急促喘着气,声音嘶哑如同破风箱一般。
小葵连忙扑上去按住她,“姐姐,你要干什么,你不能去啊!”
“小,小葵,我要救他,我要救他……”秋娘流着眼泪,费力地说道。
王婉在门口听到又是那个蛇精搞鬼,气得是火冒三丈,“小葵,你照顾好你姐姐,我们去救吴郎!”
紫寻风斜了王婉一眼,“我们?”
王婉瞪着他道:“当然,怎么样,你有意见?”
紫寻风摸了摸鼻子道:“姑奶奶,小的没意见。”
王婉这才转过头,找刚刚的小妖带路。
紫寻风跟在他们身后,他摸了摸自己还有些运行不顺畅的胸口,还差一点就可以打通所有经脉了,希望那个蛇精的修为不要太高了。
蛇精画竹在这个山谷里也是一方霸主,她平时是不会侵犯秋娘姐妹的领地的,只是这次听说秋娘快要死了,小葵这个死丫头忙的不可开交,她在她们的领地转悠了好久,也没人管,碰巧遇到了秋娘的情郎。
“哎呦呦,长得真是俊呐,啧啧,这细皮嫩肉的,难怪能把秋娘这死丫头,迷得神魂颠倒,连妖族的禁忌都忘了!”
画竹将吴郎捆在大石头上,调戏地拉开他的衣襟,“要不你跟我好吧,秋娘那丫头有什么好的,况且她也快死了。”
吴郎本来咬着牙一声不吭,听到这话抬头怒喝道:“你这妖女胡说什么,秋娘不会死的。”
“呦,生气了,你还不知道吧,秋娘就剩下一口气了,她就等着见了你后好断气呢。”
“你!”
“哼,不过,我不会让她这么便宜地死的,我就是不让你们见最后一面,我就是要让她死得不安心,哈哈哈……”
“你快放了我,我要见秋娘,秋娘,啊……”吴郎奋力挣扎,青筋暴起都没能挣断绳子。
“啪!”
画竹一巴掌大了过去,“哼,别挣扎了!”她趴到吴郎跟前说:“乖乖的呆着,说不定老娘心情好了,可以不吃你,哈哈哈……”
“呸!”吴郎吐了她一脸血水。
画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大怒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