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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是?”正当我将思维,注重在面前的画作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询问声。转过头去,那位名为余东陵的中年人已经站在了我们身后,彬彬有礼的询问着张宇,“张警官,他们是前来协助办案的刑警吗?”
“你好,我叫叶廷。”我礼貌的回应着面前的这个男性,敬了一个军礼。
“你好,叶警官。”他同样面带着有些僵硬的微笑,有力的点着头,像是努力地记忆着我的名字,将它刻进了大脑一般,接着看向了站在我身边的顾俊茂。但是,顾俊茂根本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余东陵,不善的目光表露无遗,让我和张宇都感到有些尴尬。
“余先生,这位是顾警官。”张宇急忙代为介绍着。
“没事。”余东陵嘴角微微扬了一下,似乎发出了一个无声的冷笑,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墙壁上的画作,低声说道,“我再重申一遍,在这里调查可以,但是绝对不可以损坏了我的展品,尤其是这张,这是作画之人的心血,是无价之宝。”
“那我们都干脆一点吧。”顾俊茂在这时候突然开口了,“你是不是凶手?”
开门见山的询问方式,即便是我听到了,都感到一阵措手不及。但余东陵却连眼神都没有变化一下,冷冷的回答着:“有意思,刚才也有一个人这么问我,难道现在的公安调查案件,都不依靠证据的?”
“刚才有人问过你了?”我好奇的问着,目光看向了站在不远处,不久前询问他的民警。
但显然,问话的并不是那个人,因为张宇马上就摇着头,向我解释道:“其实你们来之前,已经有一个检察官过来了。不过他现在正在会客厅,收集其他目击者的证词。”
“检察官跑来第一现场干什么?”顾俊茂惊讶的问着。
“呃,不知道,这个不是我们该问的。”张宇有些为难的说着。
听到了张宇的话,我为自己找到了开脱的理由,准备自由行动一段时间,便马上和身边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建议着:“分头行动吧,去会客厅,或者在这里,你选择哪个?”
“当然是现场,只有这里才能充分发挥我的才能。”顾俊茂毫不脸红的说出这样的话语。
“ok。”我心中暗笑,正好也有些在意那个检察官,便对张宇说道:“张警官,麻烦您带我去会客厅看看吧。”
“行,楼梯就在共雅阁入口。”张宇说完,就带着我逃似的走出了展览厅。
又一次经过了那个文雅的走廊,一路返回共雅阁的入口,走上了一边的楼梯,我发现二层是个与一层截然不同的世界。没有那华丽的装潢,没有那么多可供欣赏的画作,只有无数的取着各种优雅名字的木质小隔间,如雅云,臻尚等等。再加上整个楼层都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我发现这里绝对是一处让人休息和聊天的好地方。但如今,就在这一个个隔间当中,正进行着民警与目击者紧张的证词记录。
张宇稍微询问了一下在走廊里维持秩序的民警,便领着我来到了一个名为天香阁的小隔间门前。站在门口能听到里面隐隐传出的说话声,却无法听清楚实际的交谈内容。看来这不仅仅是休息的好地方,还是一个谈生意的好场所。而当我正想仔细聆听的时候,谈话声突然中断了,接着小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位身穿浅蓝色衬衣,左胸前映着一个带着国徽的红色徽章,上面写中“中国检察”四个字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紧皱眉头,带着责备的目光看着我。我不仅诧异他竟能发现门外有人,同时还诧异这个人竟如此年轻,看起来不过20多岁的样子。难道他就是张宇说的那个检察官?
“你是?”检察官看到我这张陌生的面孔,提出了疑问。
“我是负责调查这个案件的刑警,叶廷。”我一边回答着,一边仔细回想着昌平区人民检查院所有在职的检察官。作为一名合格的刑警,每一个检察官我都多少认识,但面前这个年轻人,我绝对是第一次见到。难道是检察院刚来的新人?
“哦,你好。”他说着,眉头舒展开了,向我伸出了左手,似乎是想要握手。这让我感到奇怪,难道不应该敬礼吗?不会真是新人吧?我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还是伸出左手,以示自己的友好。接着,他点点头对我继续说道:“我正在询问目击者,你自己去忙吧。”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到他转身,我忍不住的开口叫道,“等一等,请让我协助你。”他停下了动作,又转回来看着我,似乎是在犹豫。而我却看了一眼隔间内一位中年妇女,继续说着,“刑警配合检察官调查,是必须的。”相比配合他,其实我更在意的是他到底有没有办案的能力。
“哦,可以,你和我一起进来吧。”他说着,就走了进去。趁着这个机会,我偷偷地询问了一下张宇,他的名字是什么。但是看到那一脸茫然样子,我只好无奈跟着这个连自我介绍都没有的新人检察官,走进了隔间当中。
最初我还有些担心这个新人,但面对着目击者,他的询问倒是非常专业,并没有让我失望。从目击者的身份,到与死者的关系,再到案件发生时,他们所看到的详细经过,这个年轻人询问的都非常仔细,甚至有些时候,还会用到警方常用的胁迫,来进行逼问。而我也从这些对话中,以及民警们的协助调查下,了解到了这起离奇案件的始末:
这次在共雅阁当中举行的展览,举办人正是余东陵自己。应邀而来的,一共有10位宾客,程登香也是其中之一。这10位宾客,不是余东陵的老顾客,就是他的好友,而举办展览的目的,一方面是帮助好友宣传其画作,另一方面也是抱着成交的想法。在这条藏龙街上,这种私下举办的展览非常多,而借助着这样的机会,也能认识到一些隐世能人。比如程登香,虽然是一位默默无闻之辈,但是他的画作我刚才确实在展览厅中欣赏到,并且被惊艳到了。而那些老顾客,也无一不是京城的艺术家,或者收藏家,个个身价千万,更有的上亿。但是,谁都没想到展览会刚开始没不久,站在《暴毙》那副画作前,正在观赏的程登香会突然大喊一声,捂着心脏倒在了地上。
那些宾客当中,认识程登香,并且能引起我们怀疑的,只有3个人。一个是同样作为画家,皮肤黝黑的年轻女性,名字叫雷蕾,年龄只有20多岁。曾经在程登香的门下学过三年画作,但后来因为发现自己的原创作品,被老师盗用,便一直对程登香怀有不满,最后自立门户。在这次的画展当中,也挂着几幅雷蕾自己的作品。
另一个人,是曾经买过程登香作品的画作收藏家,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名为焦建新。非常欣赏程登香临摹仿制的本领,对他这项傲人的技能似乎抱有着一些想法。从侧面了解,焦建新似乎曾要求程登香给他制作一张名画的赝品,却遭到了拒绝。虽然这件事的真伪还有待考证,但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样的事情传出,必然也会成为了我们主要的调查对象。而他,也是在程登香出事前,最后一个和他交谈,并且接触的人。
最后一个人,就是这个画廊的主人,也是发现程登香断气的人,余东陵。以前是一位穷困潦倒的业余画家,但在程登香的帮助下,白手起家,终于成就了这个共雅阁,从此变成一名以卖画为生的富有商人。可以说正是因为程登香,才会有他如今的生活。从一个应当怀揣着感恩之心的人来说,他最不可能是凶手,但是那张两年前画下的《暴毙》,却清楚地标示着他是我们的首要嫌疑人。而就我个人而言,对于《暴毙》的画风,对于那种似曾相识的上色,我其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