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宾馆

驼背老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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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床上,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弹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抽了一口。

    床对面的电视机太老旧了,老到电视机上的屏幕里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雪花。那片雪花慢慢的散去,汇聚成了一个小地球的样子。

    停台了。

    我又换了几个频道,依旧没有台。

    电视机的屏幕上成了一块平平整整的黑屏。一个个黑白相间的圆豆豆从电视机的一个角落里蹦到另一个角落里。

    不!那是一只只圆滚滚的眼睛。它再看着我!

    散落在房顶上的灯,散发着一道道刺眼的光。

    它也是一只只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它很圆,很冷酷无神。

    窗台上,挂着的一张粉红色的窗帘。窗帘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许多黑色的小圆点。那就像是许许多多的黑色的眼睛一样,看着我。

    它更像是那天我在我家楼上的卫生间的墙壁上看到的密密麻麻的黑乎乎的眼睛一样,看着我!

    我的周围,布满了眼睛。

    我的周围,许多双眼睛看着我:我的头顶上;我的眼前;还有我的旁边。

    我走下床,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关上了电视机;又把窗帘扯到一边。

    我讨厌眼睛,还有像眼睛的东西。他们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窗外,霓虹灯还在不知疲倦的闪烁。

    窗外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小车点亮着车灯,就像是一双双眼睛从我眼前闪过。

    房间里,漆黑安静。静的就像是荒郊野外里的坟地一样。

    窗外的夜空里,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我站在窗台边上,又点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吐出来的烟雾,慢慢的萦绕在我的周围,慢慢的汇聚成了一条洁白色的裙子。

    那件裙子里,没有头;没有手;也没有脚。

    那件裙子慢慢的散去,化成了一阵呛人的气味。

    烟抽的嘴里有些发苦,我想烧壶开水泡杯茶喝。可是我在这间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烧水壶。

    我正准备打电话给楼下的吧台打电话,让他们给我送来一个热水壶上来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那阵敲门声很轻。但是我听见那声音好像不是敲在我这个房间的门上。

    “咚咚”那阵敲门声又响起了。我仔细的听了听,的确不是从我的房门上发出来的,像是从对面的那个房间的房门上传过来的。

    “咚咚”那阵敲门声又响了。而且这次的敲门声比刚刚那阵敲门声更加的急促。

    那阵急促而又响亮的敲门声,敲得我心里心乱如麻。

    我走到房门后,轻轻的打开门,看见对面的门前站着一个长头发的小姑娘,手里提着一个烧水壶。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烁着两道冷峻的寒光,看得我心里一个劲的发毛。

    “是你需要烧水壶吗?”她的声音很细。如果说刚刚站在吧台后面的那个女人粗的像一个男人的话,那么这个女人的声音细的不像是一个女人。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应该是点头还是摇头。

    我刚刚那个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她又是怎么知道我需要热水壶的?

    她从我身边走过,我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她的胳膊上。她的胳膊很冷,透心凉的冷。

    她身上,散发出一阵浓烈的劣质香水的味道,熏得我透不过气来。

    “你怎么不开灯?”她把手中的热水壶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子好奇的看着我:“是不是灯坏掉了?”

    “没有!我不喜欢光亮!”我又点了一支烟,打火机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把她的眼睛照的血红血红的。

    “你是这家宾馆的服务员?”我深深的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就像是和她的裙子一样的洁白。

    她没有说话,又从我的身边走了出去。快要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她突然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楼梯道里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也有可能是她的脸上,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水粉。

    我回到屋里,半躺在床上,手里还夹着一支未抽完的烟。

    “咚咚”

    像是又有人在敲我的房门,不过这一次敲门的声音有些特别。具体特别在什么地方,我也说不清楚。

    “咚咚”

    那阵声音更加的响亮,也更加的急促。

    我起身走到房门前,打开房门看了看,门外没有任何人,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楼梯道的昏黄的灯光,毫不吝啬的冲进我的房间里,让我的房间里有了一丝亮光。

    也好,这种朦朦胧胧的光,至少可以让我在黑夜里有了一丝安全感,而且那阵光不多不少,正好掩盖住了我周围许许多多双眼睛。

    我没有关上房门,又走到床前,使劲的躺在上面。

    床垫很软,软的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我曾今在网上读过一个新闻,新闻上说一个人在宾馆里开了一间房。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发现床垫不是一般的硬实。他掀开床垫后,立刻被吓晕了过去。

    床下,躺着一个死人!

    我也学着新闻里的那个人,掀开床垫看了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张床的下面,什么都没有。

    我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可是这硬实的床垫还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又下床,再一次的仔细检查了一遍床下面。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床垫下面果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再一次回到床上,躺在这硬实的床垫上面。

    “咚咚”

    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没有理会那阵敲门声,这样的恶作剧我已经受够了。

    不对!我的房门是开着的。有人在门外敲门,我应该是能够看见的!

    “咚咚”

    那阵声音又响起来了。这声音好像不是从门外传来的,好像是从~~~

    “咚咚”

    这一次,我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是从窗外传进来的。

    我起身下床,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面前。窗外,一条绳子系着一个小竹篮,正悬吊在我的窗外。

    “咚咚”

    那根绳子好像被一个人在楼上拉着,正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我的窗户。

    我打开窗户,伸手把那个竹篮扯进来。这个精致的青绿色的小竹篮,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

    我摊开那张小纸条,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把你的鼻子放在里面!

    麻蛋,搞什么飞机!

    我扔掉那张纸,也顺手把那个小竹篮扔出窗外。

    那个小竹篮被楼上的那个人晃晃悠悠的扯了上去。

    我又回到床前,刚躺在床上。那个小竹篮又摇摇晃晃的从楼顶上系了下来,不停的敲打着我的窗户。

    我起身,又打开窗户,把那个小竹篮扯了进来。这一次,小竹篮里还是只有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把你的眼睛放在里面。

    真是无聊!

    我扔掉那张纸条,又把那这个小竹篮扔到了窗外。

    还没有回到床上,那个小竹篮又被楼上的那个人系了下来,又在不停的敲打着我的窗户。

    那个小竹篮里,还是一张纸条:把你的耳朵放进来!

    我把小竹篮扔到了窗外,又对着楼上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妈的,你有病啊!”

    “不对!”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我就住在这座宾馆的最顶楼!”

    我冲出房间,来到走廊里。我在走廊里寻了个遍,终于在走廊的尽头发现了楼顶上有一个被水泥盖盖住的圆洞。

    没有梯子,我也上不去啊!

    我又冲进房间里,搬出来两张椅子。房间的窗户外,那只小竹篮还悬挂在窗外,不停的敲击着窗户。

    “咚咚,咚咚”

    我把那两张椅子叠在一起后,站在椅子上,推开楼顶上的那个水泥盖,并费了全身的力气爬上了楼顶。

    虽然夜空漆黑一片,我还是看清了楼顶上,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正弯着腰坐在楼顶边,手里拽着一根绳子。

    就是她的恶作剧!

    我小心翼翼的往她身边走去,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步发出一点声音。可是我虽然很小心,脚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地板上的水泥块,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这个声音引起了那个女人的注意。她回过头看着我,嘴角里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你在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让我有些胆寒。我只有用尽浑身的力气发出的怒吼,才能勉强掩盖住我的害怕。

    她又笑了。

    她慢悠悠的拽起手里的绳子,把那只青绿色的小竹篮握在手里,又缓缓的站起身子。夜风吹起她肩上的长发,飘荡起乌黑的一片。

    “我正在等你送给我你的心脏啊!”她的声音很尖很细,尖细的不像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而且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耳朵都在我的小竹篮里呢!”

    她笑着,一遍慢悠悠的晃动着手中的小竹篮。

    她正是半夜里给我送热水壶的那个女人。

    “你在搞什么飞机!”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确定自己的眼睛鼻子还有头发都一样不少的还在脑袋上,我心中的那团怒火彻底被点燃了:“你有病吧!”

    “我没病!”她故意把那个‘病’字脱得很长,应该是在强调她是一个正常人:“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么你刚刚在红太阳小区里自拍的时候,为什么照片里没有头发眼睛和鼻子呢?”

    是啊!那张照片里的我,为什么没有眼睛鼻子和耳朵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