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破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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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9章 破黄河

    赵桓这辈子做的最解气的事情就是绑架了自己的老爹,想轻轻松松的离开汴梁城,门都没有,凭什么他赵桓就是贱胚子,就得陪着汴梁城共存亡?赵桓更庆幸自己听了柴可言的话,这一步算是走对了,不仅用汴梁百姓困住老爹赵佶,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大肆收揽了军心。汴梁军民,尤其是东京禁军,可是有不少人对当今官家怀有怨言的,大宋士兵对外屡战屡败,其中少不了赵官家的功劳,一个个士卒被百姓骂成是没软蛋的绵羊,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当兵的都知道为什么怎么打都不行,可谁敢说呢?这次好了,官家禅位给太子殿下,好事一件,可他还想着离开汴梁,跑江南过快活日子,当真是过分了,你一个大宋天子都不守着国都,让谁守?

    赵桓上台第一件事就是拿汴梁百姓困住官家赵佶,这可是让军民百姓大快人心,东京禁军几乎有一半的人马站到了赵桓一边。毕竟大宋朝还是尊重正统的,如今赵桓是皇帝,那大部分人还是认可赵桓的,至于赵佶,虽然算不上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但想再像以前那样颐指气使也是不可能了。赵桓做完这些事情后,还在谋划着一件大事,那就是整顿之前的官场,如今蔡京离开京城,剩下的就该是王黼了。之所以选择王黼下手,那也是柴可言的安排,王黼这人朝中势力很大,影响力不小,如果能拿下王黼,对巩固新帝威信大有裨益。不过要动王黼,还必须得到一个人的帮忙才行,这人便是楚王府的李师师。

    如今李师师可是秦王府在京城的代言人,如果能取得楚王府的支持,想要搬到王黼,那就少许多阻力了。大宋官场都默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别跟楚王府作对,得罪了官家,顶多丢官罢职,可要是得罪了楚王府的人,那只有死路一条。秦王殿下让李大家留在京城,摆明了就是传递关中声音的,所以京城官员每碰到大事都会留意楚王府的动作,很多人都和楚王府保持一致,这也是免得做错决定,得罪了楚王府,到头来坑了自己。

    赵桓是铁定不能去楚王府的,首先他现在是当今官家了,总要摆点架子才行,其次楚王府是女人做主,他这个男人去了也不方便。宫里商议一番,最后还是柴可言出马去了楚王府。自从赵有恭离开汴梁后,再也没来过楚王府了,甚至连北大街西段都很少来,年已经来了,耳畔回响着隆隆的竹炮声,楚王府门前挂着大大的灯笼。裹着一件白色氅子,寒风吹来,带着点微弱的湿气,阳光照在那张清秀冷艳的玉容上,不知怎地,那寒梅般的娇艳绽放出一点笑容来,不管有多恨赵有恭,但与他往日点点滴滴总是会浮上心头,有过争斗,有过谐趣,有过风风雨雨。大浪淘沙,淘尽多少英雄,潮水退去,留在岸边的人仰望四方。

    楚王府的下人没有不认识柴郡主的,对这位郡主,大家也是尊敬的很,开玩笑,傻子都知道殿下与郡主是什么关系。门子跑进去通传,却听说李大家领着芷兰去了偏院。以前赵有恭就说过大棚的事情,他没当回事,李师师却记在了心里,今年秋末就在偏院中弄了一座小的花棚,花棚由白纸罩着,木架子撑着,虽然比后世塑料大棚差远了,但至少能起到点作用。每当他天气不错时,花棚上边的窗口就会打开,本来不抱希望的,没想到还真养成了冬天的花。芷兰陪着师师修理着那些花草,这两年跟着师师日子久了,相处融洽了许多,刚开始的时候,总觉得李大家性格有点冷,难以亲近,但慢慢地,才发现其实李大家是个很好的人。

    “娘子,最近官家要离京,太子殿下把他留下了呢!”芷兰随意的说着,师师抚着额头细汗,略有所思的笑道,“管那个作甚,赵桓能这样做,八成也是郡主的功劳。一开始啊,就觉得赵佶不可能离开,他要是能走,宫里那位早就急吼吼的跑出来了。”

    听师师这么一说,芷兰恍然大悟,可不嘛,怎么就把那位给忘了呢?刘欣缘可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她为殿下生了个孩儿,正满心想着如何过好日子呢,又岂会随着赵佶去江南?所以啊,赵佶要真的能走,刘欣缘早就匆匆忙忙的跑来商量对策了。看来刘欣缘早就晓得赵佶走不了啊,这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鬼精鬼精的。

    闲聊一会儿,便有家仆来报,说是柴郡主来访。多长时间了,楚王府可是很少与柴郡主走动的,现在柴郡主突然前来,着实有点让人没想到。擦拭下,师师挥挥手,轻声道,“先带郡主去前厅,我一会儿就过去!”

    仆人下去后,芷兰蹙着秀眉颇为发愁,“娘子,柴郡主对咱们楚王府可没什么好心思,她现在前来,为了何事?”

    “怕什么,这里是楚王府,还怕她乱来不成?”师师倒是镇定得很,她并不怕柴可言做什么事情,怕就怕柴可言什么都不做。很快就来到了前厅,典雅的客厅里,柴可言怡然自得的抿着香茗,听到脚步声,只是淡淡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端庄华贵的李师师,柴可言也不得不赞叹一句,赵某人的眼光真是毒辣,秦王府多少女人,他唯独选择将师师留在京中,当初多少人笑话赵某人被美色迷昏了头脑。不过现在,那些笑话李师师的人,都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是的,李师师出身风尘,身份低贱,除了美色与才华,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能耐能经营好楚王府的事情。所有人都怀疑,可李师师就是做到了,这两年楚王府在东京的影响力不仅没有降,反而不断抬高,到如今,楚王府已经成了汴梁官场的风向标。

    师师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礼,提裙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如果是以前,她会有点自卑,会坐在客座上,可现在,长时间管着楚王府大小事宜,早已经开拓了许多。

    “郡主,不知你百忙之中,来楚王府做什么?可是碰上了什么事情?”师师开门见山,没有半点啰嗦,现在殿下不在京中,所以跟柴可言谈话还是尽可能的简单点的好。

    柴可言也没想到李大家会如此直接,微微一愣,也不掩饰,“敢让娘子知道,这次来,是为了王黼一事来的。那王黼贪赃枉法,残害百姓,吞没良田,所犯罪过罄竹难书,如今官家想要顶王黼的罪过,但苦于王黼朝中势力过大,所以希望娘子能以楚王府的名誉声援一下。”

    师师让柴可言有话直说,没想到柴可言也着实够直接,这一番话已经非常清楚了,就是要借楚王府的影响力,避免更多的阻力。要整治王黼,倒没什么,不过师师想了想,神色平淡道,“郡主,王黼官场上的影响力不小,要拿下他可不容易呢,按说呢,以郡主和我家官人的关系,郡主出言相求了,自然不能拒绝的,只是帮了郡主,我楚王府又有什么好处?”

    柴可言眯着眼瞥了瞥李师师,心里一阵暗骂,以前的李大家多好一个人,现在跟了赵某人,也变得这般无耻了。楚王府声援一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却张口要好处。不过,柴可言又不能不给,寻思了一下,苦笑道,“所查财帛,楚王府占一半。”

    “如此,多谢郡主了!”师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谈完了正事,倒显得有些尴尬了,柴可言可是一刻也不想面对赵有恭的女人,因为她心里有一块伤疤在隐隐作痛。师师倒是好心想留柴可言吃顿便饭,但柴可言找个理由还是走了,踏着冬日余光,一点点来到府门前,临走了,柴可言回头问道,“他怎么样了?”

    “郡主操心了,官人好得很呢,过不了多久就该回京了!”师师这句可是一语双关,就是要告诉柴可言,赵殿下事业顺利,别看眼下赵桓和柴可言不错,但这东京汴梁城早晚有一天还是要回到楚王府手中的。师师暗里的意思,柴可言也听懂了,不过她也不着恼,只是翘着嘴冷笑道,“提醒他一句,刀枪无眼,雷鸣闪电的,说不准哪天就出事了。”

    “谢郡主关心了!”面对柴可言的挑衅,师师看上去很镇定,一直等到柴可言走的没影了,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柴可言到底有多怨恨赵有恭,只有她自己知道。回到宫里,将所谈结果说了一下,就见赵桓高兴地喜笑颜开的,只要楚王府出面支持,王黼倒台那就是板上钉钉了。看着有点忘乎所以的赵桓,柴可言秀眉紧蹙,忍不住打击道,“我的太子殿下,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莫忘了,你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王黼,不是楚王府,而是北边的女真人,你觉得就靠眼下的汴梁城能守住么?”

    话音落下,赵桓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有点恨恨的看了柴可言一眼,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可不得不说,这些话很有道理的,仅靠东京兵马如何拱卫汴梁城?赵桓能有什么主意,最终还是看着柴可言问道,“郡主,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迁都?”

    “蠢货”柴可言有些厌恶的撇过了脸,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赵桓还是那个赵桓,本质上跟赵佶没什么区别。竟然想到了迁都的主意,这得有多蠢?迁都是多么庞大的工程,岂是说迁就能迁的。再者,如果放弃汴梁,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威望也就完蛋了。长呼口气,不得不细细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力,借定****之力!”

    柴可言的话听上去很容易理解,却又非常难以理解,赵桓紧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让定****帮忙守住汴梁城?这貌似有些不可能吧,如果那赵凌有心保住汴梁就不会任由女真人南下了,如今女真人势如破竹,一路破了大名府,敢说不是定****默许的功劳?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摇头道,“你是不是做梦呢,赵凌此人心性冷硬,指望他派兵拱卫汴梁城,不是痴心妄想么?”

    “痴心妄想,咯咯,本郡主说过要让定****帮忙守汴梁城么?我只是想保住命,进而保住你的皇位罢了”柴可言手抚额头,有时候她真是太累了,赵桓这个人永远不可能像赵有恭那般一点就透。如果女真人真的打过了黄河,凭着汴梁禁军以及勤王兵马绝对抵挡不住的,唯一的希望就是议和。可是女真人挥兵南下,又岂会草草的议和结束?汴梁八成是守不住的,但同样能逼着赵有恭尽快出手,“汴梁可以丢,而且必须丢,只要应对得当,丢弃汴梁,不仅不会害了你,还会给你带来很高的声望。如果让你为了汴梁百姓,为了大宋子民,去屈居完颜宗望之下可以么?”

    赵桓的眉头越来越紧,整个身子已经变得有点发抖了,他现在有一股怒气腾腾的往上冒,当真是岂有此理,让他赵桓屈居完颜宗望之下,不就是去给完颜宗望当俘虏么?如果一个皇帝当了俘虏,还能继续管理江山么,什么威望,简直就是笑话。不知道柴可言是怎么想的,可赵桓自认为柴可言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你到底想要什么?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怎么?你认为本郡主有意害你?赵桓,请你好好想想,本郡主需要这样做么?”柴可言鄙夷的忘了赵桓一眼,目光里的不懈和坚定,竟让赵桓这样的大男人感受到了羞愧,这一刻赵桓知道自己理解错了。赵桓说不出口,柴可言则耐着性子解释道,“如果有一天,你为了大宋百姓的安危,甘愿献出生命,天下子民会如何看待你?做大事,成大业,必要有赴死之心,如今就属我等势力薄弱,不行险招又怎么能成?你不是一直都很忌惮三哥儿么?这次女真人前来不就是个机会么?”

    赵桓反应有些慢,一双眸子目光纠结,想来想去的,好久后方才想明白柴可言的意思。这是要借女真人的手,除去威胁最大的三哥儿赵楷么?呼,赵桓可从来没想过这些,他终究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对这些阴谋诡计更是不在行,当真的走上这条路时,发现自己远远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可...可我又怎么能保得住性命,女真蛮子茹毛饮血,如禽兽一般,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会无事,还能稳固现在的所得?”

    柴可言淡淡一笑,眉目泛光,有一丝独特的风情,“当然,只要将李师师留在京中,赵有恭就一定会来,到时候你不就安全了么?而且呢,汴梁城里还有比李师师更重要的人,凭着赵凌的性子,他一定会拦在女真人北归的路上的。”

    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有信心过,可此时的信心总是那么的凄凉,赵有恭有情有义,却不是她柴可言的男人。总说恨他,可有时候诸多事情还得指着他。转过头去,面前有一幅赵佶的水墨画。赵桓的脸色阴沉的难看,任谁听到自己的女人堂而皇之的讨论另一个男人都不会好受的,虽然柴可言从来没有看上过他赵桓。这一刻,是如此的恨赵有恭,只要这个男人活着,他赵桓什么都不是,盯着那个略显落寞的背影,轻轻地问了一句,“李师师又不傻,她会老老实实的待在京中么?凌哥儿会派人接她走的吧。”

    “你说的没错,赵凌一定会派人来,但李师师未必能走,你啊,又真的了解李师师么?”柴可言眯着美目,颔首低低垂着,似乎是在望着脚下华贵的装饰花纹,“让人去传些话,就说秦王赵有恭与女真人勾结,要共图我大宋江山,似这等勾结外贼,毁我大宋者,人人得而诛之。”

    赵桓无法理解柴可言这么做的意图,至少他觉得这么做一点用都没有,赵有恭是在乎那种名声的人么?就算汴梁百姓都骂赵有恭又如何,他根本不在乎,因为他的根基在关中。

    谣言,永远传的那么快,世上之人酷爱八卦,一些不好的事情往往流传的很快,这不,才多长时间,官家禅位的风波还没过去,就又流出一个消息,说这次女真人轻而易举的破析津府,攻入大名府,那是因为定****帮忙,秦王殿下赵有恭更是彻头彻尾的贼子。在有心人的挑唆下,这谣言越传越出格,到后来已经变成了女真蛮子都是定****自己假扮的。百姓都有从众心思,这不,一些人招呼下,无数人跟着去了北街,他们浩浩荡荡的行走在北大街上,目的就是围堵楚王府,决不能让楚王府的人离开京城,如果赵某人真的是内贼,那就让楚王府的人陪着汴梁城一起完蛋。失去理智的百姓,根本没道理可讲,有时候百姓最可爱,有时候百姓也让人恨得牙根直痒痒。

    此时的楚王府里还不知道外边的情景呢,前厅里李师师和芷兰坐在位上,厅中还站着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士,此人名叫谷云盛,现任锐锋营都统,“娘子,属下此来,是奉殿下之令接娘子回长安的,来时王妃吩咐过,望娘子不要耽搁,尽快动身。”

    谷云盛话中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不希望师师和芷兰在京中过年了,最好是马上就动身。师师倒也理解谷云盛的急切,于是伸手示意谷云盛坐下后,微笑道,“谷将军稍待,待稍作安排后,我们今夜就动身。”

    听了师师的回答,谷云盛心中长舒了口气可就怕李娘子等人不明白道理,还想着在京中过年,那样可就郁闷了。师师和芷兰出了前厅,还没有回到后院呢,一名家仆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娘子,出事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刁民,把咱们府门围住了。说什么女真人是殿下引来的,不让咱们出门了,刚小六子去买菜,刚出门就被打回来了。”

    嗯?师师并不愚钝,这个时候百姓围住楚王府,这不是摆明了不想让她离开么?又是柴可言玩的鬼把戏吧,手法与困住赵佶一般无二,师师脸上露出苦笑,转头道,“芷兰,你一会儿跟谷将军走吧,我是没办法走了,我要是走了,殿下就坐实了勾结女真的罪名了。如此一来,他之前打下的威望可就荡然无存了。”

    如果想走,就一定能走,问题是师师自己不想走了。这两年,师师一直觉得自己在秦王宫之中地位尴尬,也许是因为出身的原因吧。她不像念奴儿那样有诸多手段,争强好胜,可也希望能拥有一席之地。这次不就是个机会么,如果这场风风雨雨中能活下来,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面对秦王宫的女人,若是没能活下来,也保全了殿下的名声。

    师师不想走了,芷兰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无奈笑道,“娘子不怕,婢子又有何惧,留下就留下吧,让谷将军自己回去就好,相信殿下能理解的。”

    楚王府外人声鼎沸,师师施施然的走出,一袭黑色披风,洁白色的绣靴踏着冰冷的青石,黑与白包裹着她,看上去圣洁而清冷。如今的师师,早已不是当年的李大家,她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威势,不必说话,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躁动的人群就已经安静了下来。看着这些脸色不一的汴梁百姓,师师淡淡的说道,“我会一直留在楚王府的,不管汴梁城怎样,都会与汴梁共存亡。市井谣言多不可信,此次受愚弄者,我也不会计较,可是,从今往后,要是谁还敢来王府门前闹事,莫怪府上兵丁刀剑无眼。”

    说完这些话,师师在芷兰的搀扶下转身跨进府门,随后,诺达而威严的王府大门关上了。府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得什么,就连那些挑事的人也不敢乱言,开玩笑,这里可是楚王府,既然王府的当家人说了会杀人,那就一定会杀人。而且,就李师师刚才所言,谁会去怀疑?

    师师几句话遣散那些闹事的汴梁百姓,可她自己呢,却不得不留在京城面对即将到来的风险。宣和七年,亦或者说靖康元年,是如此的风云变幻,汴梁河没有结冰,而北国大地风霜之中,金国人的铁蹄动了,这一年最后一天,完颜宗弼兵出安阳府,猛攻南部黎阳,半天时间,黎阳告破。黎阳陷落,女真人开始收集当地船只和马车,目的不言而喻,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女真铁骑就会猛攻挥兵阳武,渡过黄河。

    黄河天堑就要没了,如果滚滚黄河都挡不住女真人的前进步伐,谁还能挡?

    黄河破了么?还没呢,可对汴梁城的百姓来说,几乎就是破了,这个年没人想过去过,大家都在琢摸着是不是该去避避难,或者想方设法的去阻止女真蛮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