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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风雨帝王宫
在旁人眼中,茂德帝姬是个纯洁善良的女人,她的美超脱尘世,她的性情温婉动人,在这个满是尔虞我诈的皇宫里,茂德帝姬就像一个另类,因为她与世无争,甚至好的让人无法理解。可是黑袍人,看到的不只是赵福金的善良和美丽,从以前种种事情上,他看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呵呵,恐怕就连赵福金乃至赵有恭,都不知道真正的茂德帝姬是个什么样的人吧。这看似软弱温顺的少女,实际上有着一种看不到的刚强,只不过这种刚强隐藏的很深很深,就连赵福金自己也感觉不到罢了。
宣和元年,赵有恭强占了李师师的身子,当汴梁城所有人大骂赵有恭,甚至觉得赵有恭会死无葬身之地时,赵福金却高兴地一蹦三丈高,随后去了御书房找赵佶。当今官家宠幸李师师,搞得坊间说什么的都有,这事不是什么秘密,可没人敢管,大家都当做不知道,就连郓王赵楷以及蔡京都不敢说,可赵福金说出来了,如果真的是一个软弱的人,会顶着压力说出那么多话么?难道赵福金,还能觉得自己比郓王赵楷还尊贵,还受宠?
当然,不仅仅这件事,其实还有很多事,赵福金都表现着自己独有的一面。黑袍人一直都在想,如果把赵福金逼成一个铁娘子,那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呢?如果有一天,赵福金真的搅进皇族内争,一定会惊爆所有人的眼球的。赵福金需要兑变,每个人要兑变,要么因为狂热的爱,要么因为浓烈的恨。真是期待呢,未来的赵福金会是什么样子呢?
黑袍人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看上去赵福金站出来没什么好处,而实际上好处大大的有,赵福金身份非常特殊,她夹在赵有恭以及赵桓等人之间,作用可是无限大的。
八月十九,赵有恭正在房间里练着毛笔字,赵殿下一直以来写字都不怎么样,如今有师师这位书法名家在,倒是个学习的好机会。师师很认真,拿出私塾先生的架势,逼着赵殿下写上十篇文章,有道是熟能生巧嘛。赵有恭那个郁闷就别提了,练习书法,比被人刺上两刀还难受,师师也真是的,这么较真干嘛?如今赵殿下就梦想着有人能来解救他,哪怕说楚王府外有打架的,那也是个离开的理由嘛。也许是呐喊感动了上天吧,只见唐淼低着头往屋里走,他看上去匆匆忙忙的,赵有恭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是出事儿了吧。
赵有恭猜的一点没错,确实出事了,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宫里发生了一件事儿。不知怎地,许益丰去了皇宫,由于从一开始并没有限制许益丰,所以暗堂的人眼睁睁看着许益丰去了皇宫。许益丰去皇宫,依旧像往日一样去了御花园。
如今已是八月下旬,赵福金趴在栏杆上,撒着鱼饵,看水中各种金鱼游来游去,多日来堵着的心也疏通了不少。一身洁白褙子纱衫,赵福金就像一个超脱尘世的仙子,只是精致的额头上,总是泛着一丝忧愁,让一切显得不再那么完美。多久了?好像一直没好过过,自从上次与凌哥儿闹翻后,就很少联系了。凌哥儿这次回京来过两次,却都被挡了回去,真有那么恨凌哥儿么?也许没有的,可是赵福金搞不懂为什么那么不想见他。永远都忘不了金世龙死时的情景,为什么凌哥儿要那般狠辣?
咚咚咚,脚步声响起,微微回头,见是许益丰来了,她淡淡的幽声道,“许先生,今个有些乏了,就不学琴了,好么?”
许益丰倒是没有拒绝,点点头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他眉头紧锁,表情很不自然。赵福金看出许益丰像是有话要说了,她挥挥手,轻声道,“你们先退下吧,要人伺候,我自会出声的。”
宫女太监们哪里敢说个不字,微微福了一礼,全都退到了远处,觉得不会有人听到了,赵福金才摆正脸色,无比平静道,“许先生,现在可以说了。”
“帝姬...许某....”许益丰咬着牙关,眉头挤在一起,说不出的愁苦,还带着点恐惧,渐渐地,平复一点后,他重重的拱了拱手,随后低声道,“帝姬,许某只是想告诉你,以后无论秦王殿下说什么,你都不要信,他....没安好心....”
“嗯?”赵福金甚是莫名,许益丰怎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赵福金小脸冰冷,死死地盯着许益丰,她是对凌哥儿有意见,但那是她和凌哥儿之间的事情,绝不容许益丰管的。此时赵福金已经非常不高兴了,因为她认为许益丰是来挑拨关系的,“许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许益丰惨然一笑,那笑容夹杂了苦涩与绝望,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却笑得让人心疼,这是什么样的笑容呢?其实许益丰所有的笑容都是送给自己的,因为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阁主一定要让他许某人去死了,因为一个活人,是无法让帝姬彻底恨上赵有恭的,这对兄妹,不是亲的,却远似亲的,即使帝姬对赵有恭有着各种各样的不满,可内心里依旧是维护这个男人的,眼下帝姬的反应,不就证明了这一点么?
赵福金等待着许益丰的回答,可惜她等来的不是回话,只见许益丰惨然一笑突然身子一晃,手抚胸口慢慢软了下去,很快,一丝心血从嘴角溢出,嘴唇也变得乌青乌青的。赵福金不懂医术,可她也知道许益丰中了剧毒。顾不上再去责备许益丰,跑过去扶起他,美眸之中闪过一丝慌乱,泪水也在眼眶中打着转。对许益丰,一直都怀着一颗敬仰之心,因为许益丰才华横溢,无所不精,“许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坚持一下,我这就让他们之后御医...”
“别”许益丰艰难地抬起手,嘴角依旧挂着笑,不过眼前的笑柔和了许多。许益丰确实很高兴,因为可以看得出来,帝姬是真心关心他的,可眼下做的事,又着实要害苦帝姬。许益丰突然想立刻就死去,因为多活一刻,他就多受一份煎熬,一边是深爱着的女人,一边是亲族几十条人命,他不想做抉择,却又不得不做出选择。哎,不管做什么,帝姬今后依旧能好好活着,可要是不按照阁主说的做,家人就一定会死。
“帝姬,莫要浪费时间了...你听我...我说,昨夜殿下将许某带到了楚王府,帝姬,你要相信我,殿下绝不如你相像的那样好,呵呵....他让许某好生看着你,可...许某哪里能害了帝姬?今日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将一切告诉帝姬,只愿帝姬好好活下去....断肠散....断肠人天涯无路,幽冥鬼八方是岸...帝姬....好好活着....没一个好人....帝王家...谁又是真心?”
一席话说完,许益丰突然痛苦的抽搐了起来,他紧紧捂着小腹,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许益丰就没了动静,他蜷缩着身子,就像一个大虾米。许益丰死了,死于天下奇毒断肠散,本来许益丰可以活下去的,他只要今日去楚王府跪在秦王殿下面前,他就能活着,可为了茂德帝姬赵福金,他放弃了解药。赵福金呆呆的蹲在地上,小嘴微张,精致的小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愁苦。她的耳畔还回响着许益丰临死前的话,凌哥儿要人盯着她,呵呵,盯着?如果是简单的看护,许益丰需要死么?这一刻,赵福金的内心落进了一块寒冰,她冰冻了自己也冰冻了别人。帝王家,谁又是真心?呵呵,说的真好,堂堂大宋皇族,就没一个好人,太子皇兄要报复父皇,父皇又不把太子皇兄当人看,那三哥儿也是暗地里培植势力,连九哥儿赵构也变得阴气沉沉的,整个家里感受不到一点亲情。本以为凌哥儿很好的,哪怕他逼死了金世龙,依旧没有怀疑过他的心,可现在,一切都变了,那个赵凌和赵楷没什么两样,对她好,只是想在她身上取得想要的东西。莫名的,想起了当年的李师师之事,赵凌装疯卖傻,又是谁去替他挡驾的?当时辛辛苦苦去护着凌哥儿,可哪里想到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
曾经的未婚夫金世龙被凌哥儿逼死,现在心仪的男人再次死在了自己面前,一切都因为那个男人。跪在地上,赵福金用力抱着许益丰的尸身,人刚刚死去,还有余温。抱着一个死人,曾经纯真善良甚至有点柔弱的茂德帝姬没有哭,她翘嘴粉唇,满是讥笑,恐怕没人能猜到此时茂德帝姬心里在想些什么。
赵桓、赵楷、赵凌,都想当皇帝,呵呵,你们一个个谁也别想当,都去死吧。此时的茂德帝姬变了,她再也不是那个柔弱的公主,宛若太平公主再生,仇恨的火焰释放了另一个灵魂。人其实都是如此,当你所有的信仰都崩塌后,就会变得歇斯底里,什么也不再相信。在这个皇族之中,留给赵福金一丝温暖的,只有兄长赵凌,可许益丰的死,摧垮了赵福金心中唯一的丰碑,连最信赖的人都是欺骗,为什么还要维护这些人,与其如此,大家一起死吧。
疯狂的茂德帝姬,一如那个疯狂的太平公主,茂德帝姬不如太平公主?凭什么不如,茂德帝姬也一样聪明睿智,只不过她没有释放过自己罢了。
此时远处的宫女太监们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儿,赶紧跑过来,可是迎接他们的却是两道冰冷的目光。这些宫女太监们跑着跑着,竟然不约而同的守住了脚步,这到底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本来一双醉人的美目,可此时却锋利如刀,让人如坠冰窖。嘶,这还是那个柔和美丽的茂德帝姬么,几乎是换了一个人。
“滚,听见了吗?”冷冷的一句话,随后就看到宫女太监们一哄而散,他们仿佛是在逃命。真的没有理由的,帝姬柔柔弱弱的,能杀人么?可他们就是有一种感觉,如果不滚的话,真的会死,现在的帝姬就是一个恶魔,披着美丽外衣的恶魔。
楚王府里,赵有恭呆呆的坐在椅子里,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他一直一言不发,王府里许多女人,也没人敢打扰赵有恭,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之事,对这个优秀的男人是多么沉重的打击。谁能想到,一切都是听雨阁的计谋,那个状元公许益丰只是一颗随时都可以牺牲的棋子,怪赵有恭么?真的不能全怪他,谁能想到四姐儿会变成这样?
赵有恭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每当想起许益丰的死,他就想狠狠的刺自己两刀。四姐儿没了,真的没了,当她抱着尸体笑得时候,哪个纯真善良的四姐儿就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是一个充满了仇恨,想着报复的疯女人。黑袍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如此了解四姐儿?其实四姐儿性子如何,早就有迹象的,只是自己从来没有留意过罢了,当年下手废了蔡三郎,四姐儿竟然只是感谢和高兴,没有半点内疚,当年装疯卖傻,纨绔们打上府,四姐儿手持铁锹,就像一个威武的女战士。四姐儿不是不狠,不是不坚强,只是她不想这样罢了。
啪,赵有恭重重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蠢啊,怎么就这么蠢,老是觉得四姐儿柔善,竟从未想过她内心饱受多少煎熬,终于,在许益丰死的时候,她崩溃了,再也支撑不住了。从今往后,四姐儿再也不会转圜在兄弟之间,维护整个皇族的关系了。赵有恭想杀人,如果再见到黑袍人,一定要他生不如死,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四姐儿?四姐儿拼命地在皇宫里挣扎着,她本来就够苦得了,为何还要摧垮她最后一道防线?
第二天,吃了点东西,赵有恭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楚王府,不管怎样,他都要去见见四姐儿的。皇宫里,气氛有点诡异,因为未来的驸马爷又挂了,而且还死于同一人之手,许多人都在谣传,其实是秦王殿下看上了帝姬,只是碍于兄妹关系不能霸占帝姬,就用了如此卑劣手段,总之,帝姬不能找男人,找一个,秦王殿下就杀一个。当然,此等谣言,信者很少。不过有一个谣言非常可信,说是秦王殿下交好帝姬,让帝姬成为打入官家一系的内应,好为将来登基做准备。
才多长时间,谣言满天飞,赵有恭可没心思管这些破事,一个四姐儿就够让人头疼的了。许益丰刚刚死去,帝姬赵福金却如往常一般在凉亭里弹着琴,帝姬嘴角一直挂着点笑容,可这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赵有恭远远看着赵福金,心中没来由的一痛,四姐儿果然变了,她以前很少可以梳妆打扮的,今日抹了淡淡的唇彩,秀发上多了一根金色孔雀钗,谁人淡妆抹,孔雀飞凤凰。
美丽的四姐儿,依旧楚楚动人,她就是天地间孕育的冰晶雪莲花,本该圣洁开放的,可现在,莲花瓣上印了几分嫣红。望向西方,秋风不远,一抹残阳如血,就像那《广陵散》,压抑激荡仇恨,复杂的人生,看不清道不明。
“四姐儿,别弹了,你说过不喜欢《广陵散》的,别弹了....”说到后来,赵有恭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提高了声调。这里是皇宫大内,却没人敢阻拦赵有恭,因为他是秦王殿下,坐拥关中,收我家二十万大军,他儒雅不凡,俊美绝世,却能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听到那近乎愤怒的吼声,赵福金笑容更盛了,她停了手,回过头,留给人一个时间最美的笑容,这笑容,如牡丹盛开,冠盖京华。为何,这美如神话的笑容里多了几分魅惑,赵有恭的心很痛,因为四姐儿竟然懂得用美色做武器了。
“凌哥儿,你来的可真巧,小妹也正想去找你呢,过段时间汴梁河畔有金秋诗会,咱们去瞧瞧吧!”
赵有恭神色冰冷,不为所动,只是盯着赵福金,幽声道,“四姐儿,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有气,尽管朝为兄发。何必这样,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么?”
“嗯哼?”赵福金歪着小脸,好像万分不解,“凌哥儿说什么呢,只是一次诗会而已,去瞧瞧又何妨?”
当然,赵福金心里还补充了一些话,担心?谁担心了?父皇还笑着说许益丰死就死了呢,那三哥儿等人更是来也没来,倒是凌哥儿,又装模作样骗人感情了?
“赵福金,你给为兄清醒点,不管许益丰说了什么,为兄绝不会害你的,你千万不要....”赵有恭还想再说下去,赵福金已经伸手摇了摇,“好凌哥儿,莫再说了,许益丰说什么,小妹才不信哩,金秋诗会,凌哥儿可要去哦,反正刚好过了皇兄婚期,正好呢。”
赵有恭一字不答,摇摇头转身便走,听雨阁,哼哼,看来这群藏头露尾的狗东西必须好好敲打敲打了。
赵有恭径直离开了皇宫,他没有去小刘妃哪里坐一坐,此时,他只想冷静一下,因为四姐儿的事儿,已经有些失去控制了。今日穿着一身便装,赵有恭没有回楚王府也没有去汴河街,而是沿着北大街来到了西边。虽然西街离着汴河街不远,可这里繁华程度连汴河街十分之一也比不了。西街是不繁华,可西街有一处独特的地方,就是西山铁马岭,铁马岭上满是鸡冠花,所以总会有豪客去铁马岭饮酒。铁马岭上,不似文人墨客的优雅,却似西北刀客的狂野,在这里喝酒,人不醉,不下山。
一坛美酒,两斤熟肉,赵有恭独自坐在一个地方,被一片鸡冠花包围,这里有花香,也有浓浓的泥土气息。躺在花圃里,任由泥土粘在华贵的锦袍上,耳边有狂人高歌,唱的是塞边曲。
龙蛇演义天海阔,牛羊奔腾入沸锅。嘿嘿,人生头一次败得如此惨烈,曾经自负,自傲,这一次败得彻彻底底。黑袍人,果然不简单啊,这辈子能碰上一个如此对手,是幸运还是不幸?
赵有恭独卧铁马岭,他想醉却醉不了,而就在此时,离着铁马岭不远处,也在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一幕。赵有恭被听雨阁耍了,柴可言没来由的高兴,为什么高兴?呵呵,需要理由么?这个可恶的混蛋,也有被人当猴耍的一天。知道赵有恭去了铁马岭,柴可言穿着一身男儿装,手拿折扇一步三摇的朝铁马岭走去。已经是傍晚了,柴可言却当做艳阳高照,因为傍晚的残阳也挡不住美丽的心情。
柴郡主要往铁马岭跑,一帮子恒王府侍卫只能紧紧跟着,要是郡主出点事,官家和老殿下还不把在场的人活剥了?临近铁马岭的时候,柴可言加快了脚步,一帮子侍卫一脸苦笑,他们可生怕突然冒出一帮子人对郡主下手。不过世事就是如此玄妙,你越怕什么,就来什么,刚刚上铁马岭斜刺里杀出一票人,这些人头裹黑带,面蒙黑巾,几乎是二话不说,就朝着柴可言围拢过去。一时间,柴可言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真如赵有恭所言,听雨阁要对她柴可言动手了?
“快,保护郡主”二十多名侍卫一拥而上,将柴可言护在中间,可那些黑衣人里边有一手持虎爪刀的人,出手甚是狠辣,转眼间几名侍卫就遭了秧。这持虎爪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叶城歌,他今日奉命而来,就要掳走柴可言,至于后边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恒王府侍卫不可谓不强,可他们面对十几名江湖好手,终究是差的太远了,转眼间十几名侍卫死伤殆尽,只剩下侍卫统领毛云耀还在坚持着,可现在毛云耀也是身受重伤,虽然柴可言也会几手功夫,可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哪里顶用?柴可言不是蠢货,她很清楚,再这么下去,都得栽在这里,所以她一推毛云耀,急声道,“毛统领,快上山,快呀...”
毛云耀瞬间就明白了柴可言的意思,如今能救郡主的,只有在铁马岭饮酒狂歌的秦王殿下了。于是,毛云耀重重的点了点头,逼开一人,直接从小路上跑了上去。听雨阁要的是柴可言,自然不会对毛云耀穷追不舍,不过,赵有恭会救柴可言么?又能救得了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