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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泽扭脸瞧了阿古一眼,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摇头低声说了句,“大哥呆在那里这事儿,我说了是不算的,最少就先得跟大姐商量下。”
“你也知道,因着宝山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大姐被气得不轻”
“我又自作主张的送他去了南边,谁能知道,那人竟也暗地里跟着去了,为这个,大姐狠狠的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心里只有侄儿,没有外甥女,只看见堂侄的难处,却看不到外甥女儿受的委屈。”
他越说心里就越是烦闷,别看他现在是薛家的家主,整日里身前身后都有人巴结,看似风光无限,可其实,谁有知道在这风光背后的艰辛?
薛泽顿了顿,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这才又接着对阿古说,“其实我哪里是偏心呢?”
“只是元姐儿虽然失了颜面,又伤心痛苦,可至少她人还好端端的在侯府,她是沐家的长孙女,谁敢对她不敬?”
“宝山呢,爹废了,娘被软禁,要是我这个叔叔再不拉他一把,这孩子小命不保啊!”
“阿古,你说,我送走宝山这事,该做还是不该做?”
阿古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格外亲厚些,闻言也大为纠结,想了想才蹦出一句,“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三爷,我看你现在是被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当真是是那受气老鼠一般啊。”
这话可谓是一语中的,薛泽眼睛都瞪大了,深感阿古不愧是自己的知己,想的如此透彻,把自己尴尬的境遇一下子就点明了。
如今的薛家,看似稳若磐石,其实已经是悬在万丈深渊的边缘,只要某人轻轻一推,薛家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眼下要是想破解薛家的困境,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得和大姐修复崩坏的关系,将自己这种两头不落好的僵局给打破。
毕竟隐瞒实情,想要拿沐冰元一生幸福,来换薛家几十年的荣耀依旧的人,是薛华夫妻俩,薛老爷子夫妻俩和薛泽可都没有参与进去,至于薛宝山那难以启齿的毛病,老大两口子瞒的死紧,薛家再没第三个人知道。
薛如兰心疼女儿受了娘家的折辱,少不得迁怒整个薛家,但这也只是一时之气,想来,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又会觉得爹娘,弟弟可怜了。
总之,这个最直接,也是离薛泽最近的靠山,一定要赶紧争取回来。
至于家中那一对被长子气的半死,又心痛儿孙个半死的父母,也需要好好的安抚,得把这里头的事情给长辈分析透彻,有时候父母在儿女跟前服个软,比真金白银都还顶用。
还有默默盯着薛家不妨的沐凌炫
想到此人,薛泽一阵子头疼欲裂,真真是,被这一件件糟心事逼得都要疯了!
可再怎么痛苦,再怎么艰难,再怎么难以选择,这个最后的答复,也得给人家了。
不和沐凌炫站在一起,薛如兰就算心软,也不会松口和娘家和好的,这一点,薛泽可是看的十分透彻。
“好啦,我先回去了,明儿个还得去趟侯府,趁着世子爷刚刚订婚,心中高兴,咱们也去表表忠心。”薛泽勉强对阿古笑了笑,“咱们家以后就要追随你心里的大英雄了,开心吗?”
阿古摸着头笑的格外灿烂,他连连点头,眼带希翼的对薛泽说,“三爷,等大爷这边不需要我了,您能送我去白虎营从军吗?”
他天生是习武的天才,在薛家看家护院,实在是有些委屈,再加上薛泽待他如弟如友,早在五年前,就把他们一家的卖身契发还,虽然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还在薛家当差,却已经不是奴才了。
对于自由身的阿古来说,结婚生子都是次要,去战场上保家卫国,贡献自己的一点力量,才是他一心向往的。
以前他总觉得亏欠薛泽太多,所以一直没有把这事说出口,这次帮着薛泽料理了薛华的事情,他总算觉得心里的债能压的轻一点,一听三爷要投向沐凌炫,不由自主的他就吐露了心事。
“”薛泽闻言顿时就是一愣。
他没有着急回答,反而是郑重其事的将薛古从上至下的打量了一番,心中飞速的闪过一个念头,“大哥当初跟着大姐夫,可是在旭虎关占了一席之地,年年冬守的时候,我薛家的子弟兵冲锋陷阵,那也是威名在外的。”
“现如今,大哥他是倒下了,可薛家还没倒,薛家子弟兵不能就此沉寂下去啊
“阿古不但长得孔武有力,一身家传武艺更是少遇对手,若是上了战场,以他的能耐立下大功指日可待,再要是能得了世子爷的欢心,我们岂不是间接的,就在军中有了新的靠山了?”
“此事若是真能实现,第一个大好处,就是我们薛家今后许是能让那位少猜忌些,彻底回到原先的正轨上去。”
一念及此,薛泽郁闷的心情,刹那间恍若被一束强光照入,一下子就寻见了主心骨。
他高兴的拍着阿古的肩膀,不加隐瞒的对阿古说,“阿古,我一定会送你去从军的,你本来身手就好,又不是那起子贪生怕死之辈,想来在军中露头,也只是时间问题。”
“要是你将来能得了世子爷的青眼,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咱们的忠诚,我们薛家可就不用再被人猜忌,可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了!”
阿古一想,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若是自己能在军中混出个名堂,那薛家还真是多了一道保护符,自家三爷的为人他最清楚,心软本分,挣钱没问题,可生来胆小的他,是绝对不会像大爷那样惹是生非的。
他生在薛家,长在薛家,若是能为薛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有何不可?
当即,阿古抱拳行了个大礼,躬声道:“若有那时,某必不让三爷失望。”
薛泽激动的拉住了阿古得手,心中暗暗想道:“亲大哥一意孤行,自私自利,没想到却还有阿古这样的知己相帮。”
“这人生的际遇,还真是说不清啊”
随着薛泽投向沐凌炫的旗下,沐逸山和薛华两人的世代,就如同那冬日的薄雾一般,被蓬勃的太阳光芒,驱散了个干干净净。
沐凌炫的心情大好,就连这个年都过得无比舒心,只不过,一想到蓝佳音还得后年才能及笄,他就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怎么还得两年,他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这人如今和蓝佳音正在情深意浓之时,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如今人在咫尺,却不能陪伴在侧的日子,简直太煎熬了些。
幸好,西地的民风相对京城,又要开化的多,特别是像他们这样订过亲的未婚夫妻,虽不能到形影不离的地步,但最起码可以光明正大的见面。
这不,三月春光正是大好,厚重的棉袄一脱掉,更是让人觉得一身轻松。正是踏春赏景的大好时机。
沐凌炫前几日就已经和蓝佳音说好了,约着今日一起去万宝阁,去见见平京城的才女方静怡,好让那些上好的材料有个去处,不至于埋没在小小的木匣子里。
他这里心急要见未婚妻,早早的用了早饭,打理妥当,带着贴身的小厮侍卫,就到了垂花门上。
可是,到地方四下一瞧,除了守门的婆子,并不见内院人的踪迹,沐凌炫不禁双手后缚,沉声问道,“怎么还不见元姐儿的人呢?”
思召被汉文往前一推,受惊吓的同时,脱口便说了句,“世子爷,咱们和大孙小姐约好的时间还没到,是咱们到早了啊。”
沐凌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指着郁芳院的方向说:“赶紧的,跑去给爷催催,太阳都老高了,还磨蹭什么?”
心里却在嘀咕,“来早了?”
“刚出门前怎么就忘记看一眼钟呢?”
好在沐冰元从来都不是个让人等她的,思召这才跑了不到一小半的路,就遇见沐冰元的轿子晃晃悠悠的过来了。
他喘着气上前请安,“小的给大小姐请安,我们世子爷在垂花门等着,还请您快着些。”
说完,就催着抬轿的婆子走快些,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到了垂花门,两个婆子累的是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用袖子擦着汗,看着好不辛苦。
沐凌炫的嘴角不觉微动,转而看了一眼沐虎,这位眼亮的很,抬脚就过去给人赏钱,心里忍不住暗自好笑,“明明是您可着劲儿的催,现在看到婆子们跑成这样,又心软了,真是”
沐虎因着在外面呆了三年,这次回来,发觉自家世子爷身上,有了很大的改变。
怎么说呢?
倒不是由狠人变成好人了,只是,世子爷的心,不再像以前那么冷硬无情,事事只看得失了,许是他恋慕上了佳人,心中便泛起了柔情,因此,他双眼中能看到的人和东西,都渐渐的变得多起来,不再像先前那么的目下无尘了。
说白了,这两婆子要是搁在以前,就算是跑的吐血死了,沐凌炫也不带眨一下眼睛的,哪里还会示意沐虎给赏钱呀。
想到这里,沐虎不由感叹爱情的力量真大,对于自家未来的世子夫人,也是越来越觉得好了。
沐冰元下了轿,惴惴不安的神色不免流露于表面,就连跟自家四叔请安的声音,都有点控制不住的发颤。
沐冰元和蓝佳音投缘,毫无意外的,也和沐凌炫的接触多起来,对于这位声色不漏的四叔,她还是打从心里敬畏的。
而这位活活打死下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担心之余,沐冰元行礼都行错了边。
倒把沐凌炫给逗乐了,“行了,起来吧,就是今儿个太阳看着不错,四叔想带着你们去曲江玩,这要是不抓紧时间,不是就赶不上趟了吗?”
“真的?”沐冰元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底气也足了,欢快的追问,“四叔,您真的带我们去曲江玩吗?”
曲江位于平京的西郊,那里引来了渭水,人工圈成了一个大湖,是西地有名的景色宜人之所,平京最有名的德才书院,便在曲江。
沐冰元的父亲常年在外,堂哥,弟弟又要上学,长这么大,也就是刚和薛宝山订婚的时候,薛宝山带她去了一次。
可惜那时候她害羞,一路上都没怎么敢抬头看,只记得鸟语花香,垂柳绕径,各种漂亮的房屋,围绕着曲江而建,很是热闹好顽。
现在好容易又能亲临其境,沐冰元真是欢喜的要跳起来。
沐凌炫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沐冰元顿时控制不住了,转身就吩咐,“绿茶,你快点回院子去,把咱们踏青用的那一套东西让人送出来,再让小厨房装几盒子点心。”
“对了,还有茶!”“要都匀毛尖!”
她的欢喜雀跃,看的沐凌炫直皱眉,本想直接阻止,可沐虎拉了他一把,轻声对他提醒了一句:“蓝五小姐和咱们家大孙小姐一边大。”
沐凌炫顿时明白了这句话后面,所包含的一切意思。
长长的出了口气,想了想,又对汉文吩咐,“你也回趟院子,让绿竹吧上次那种甜甜的香薷饮弄些,再让宝蓝弄点可口的吃食。”
心里想着,“踏青的路上顺便再野营下,貌似也蛮不错的样子,想来音音会喜欢的吧?”
这就让沐一找人先行一步,去曲江那边找片好地方蹲守。
“对了,让人去白虎营把峻哥儿喊来,再顺便在书院里把齐哥儿和谦哥儿接出来。”沐凌炫这是打算着,让蓝佳音和家里人多接触,多熟悉,将来嫁过来之后,熟人不是就多了吗?
他所说的峻哥儿,乃是沐凌炫五叔的大儿子沐凌峻,今年二十四岁,当年沐凌炫第二次扩建白虎营,这位就自己过去报名应考,现如今,也是左营的副将军了。
至于沐永谦则是沐凌峻的长子,比沐永齐小两岁,兄弟俩都在德才学院里读书,平日里一个好文,一个爱武,爱好相差甚远,但却玩的特别投契,总是形影不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