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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被什么掏空了，我妈把我当成她手下的女孩子，她利用我去换取她的虚荣，她想要风生水起，而我就是她的筹码，这种无助的感觉就好像我在食物的最底端，任由宰割。
我当时并不清楚那些女孩，做着什么服务性的工作，我只觉得有刘老大在的地方，不是什么好事，出于本能反应的我往后退，视线放在门上，冲出去的念头一闪而过，脉搏流动意识自控，我的双脚自行挪动，我妈的眼睛一眯，挡在了门前。
她将我拉到了旁边，气得有点急，压低声音地骂我，还掐了我一下，我怕让刘老大看笑话，我忍着痛无辜地看着我妈，而她却没有一点疼惜之心。
“你是不是傻，刘老大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要说一声，你知不知着外面那帮女孩都争着进来伺候他，你怎么就没有你爷爷那风流劲，女人生下来就是为男人服务，这是迟早的事你别扭什么？”
“如果我不去，你是不是会像上次那样，把我和他锁在里面？”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怕承认，你现在要不过去，以后都别来找你，我不想看见你。”
“我不去，我也没你这样的妈妈。”
提起上次的事儿，我妈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连假装也不愿意装给我看，这一次，她又是如此理直气壮，用同样的话来威胁我。她看我的眼神跟看那些女孩子的眼神，如出一辙，没有半点亲情，估计她的眼里就只有钱。
我突然想起唐司跟我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我妈逼我出卖自己的身体，我会不会还觉得她是有苦衷，现在我可以确定，她没有苦衷，只有目的，金钱对她来说最重要。也许是伤心，我的脾气一下子跟倔牛一样，横着脸，鼻子一扩一扩地看着她，一气之下也说出那样的话。我也希望她不是我妈，我的命运就不会这么惨，可是我没得选择。
我为了保护她，为了不让刘老大再伤害她，我已经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了许多恶心的事，包括偷钱，这也是我不堪回首的回忆之一，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给我妈钱，那是我偷了马仔的钱，也因为这样得罪了道上的老大。
我妈把刘老大当成了大恩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就算知道他打我，猥亵我，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痛痒，否则她不会要我讨好他。
我为了她，偷钱给她的情人吸粉，她却把推给了他。为了求刘老大放过她，我一直像只哈巴狗活着，她现在又要把我推给他，在她心里我是什么，我为她做这一切，又为了什么？
我的心好痛，我妈还是不能原谅我，她把对爷爷和我爸的恨付诸在我的身上，她觉得是因为我所以她才这么不幸，而我爸他们因为我是女孩，从未把我当人看，恨我妈把我这个负担扔给他们，那我呢，我该恨谁？
我妈扇我一巴掌，把我拉到刘老大的面前，然后出去了。这一巴掌，让刘老大看出我妈对我的不在乎，换句话说，我一点存在价值也没有，这就是他今天让我和我妈见面的目的，从此以后他更加肆无忌惮了，所有顾虑他都消除了，唐司，我妈已经对他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最，最让我痛心疾首不是我妈不认我，不是她把我推给禽兽，而是她拍下了刘老大对我做的事，我觉得好讽刺，这就是我妈，我的亲妈，用这些照片要挟我，至于她做了什么，我以后慢慢说。
谢斌在校门口打了我后，接着我的事陆续被暴了出来，但换成了另外一个版本，他们说我勾引谢斌，自己送上门，还抢了林子欣的男朋友，他们都在背地里骂我贱，我就好像是得了瘟疫一样，招人唾弃。
在这些人的身上，我深深体会到一个道理，弱势的人，即便你什么都没做，你都是最无辜那个，什么都是你的错，正如我现在这样，他们永无止境欺压，让我毫无还击之地，而我的结局只有两条路，一是死路，二是绝路。
我记得那一天是星期五，黑色的星期五，体育课的时候，中途我上了趟厕所，下课的时候我也是最后一个进的教室，全班同学都围着黑板，这样的场景我也习惯了，他们只有在嘲笑我的时候才这么热闹，即使这样，我还是怔了一下才进去。
看见我，同学们突然散开了，一个黑板擦防不胜防朝我飞了过来，分毫不差地打到我的脸上，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非常好笑，我连忙擦掉粉印却止不住眼泪落下，他们的笑声好像魔音充斥我的脑袋，我脑里空白得只剩下扩张感，还有点晕。
李薇娜从教桌上跳了下来，擒住我的脖子，将我推到了黑板前，扯了下我的头发，仰起了我的脸，我瞟到黑板上贴了一封信，王倩在我耳边说。“诶，刘芊，我拜托你把娜姐的情信交给谢斌，没想到你这么坏，没交给他还随便把人家的隐私贴了出来，你太卑鄙了，亏娜姐那天还帮你说话。”
我明明已经把它交给了谢斌了，而且王倩那天没说这是李薇娜的信，也不是这个信封，怎么会这样？
谢斌，一定是他在整我！
“我已经交给了他，不是我贴的，王倩交给我的也不是这个信封。”我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不是你贴是谁贴的，我自己吗，还是谢斌，上体育课的时候只有你离开过，还有人看见你回教室了，你除了狡辩，还编出了这么低级的谎言，你真的很下贱！”李薇娜在我耳边大声说，然后用力推了我一下，我的额头重重地撞到黑板上。
我转过身看着王倩，希望她帮我说句公道话，可她却摊开手说。“你看我也没用，我已把它交给了你，至于它现在为什么会贴在上面，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我没有做过，这句话我只能对自己说，这种百口莫辩的无助感，好像有一层玻璃堵住了喉咙，我想要呐喊出来，可是就是冲不破，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我握住了拳头不是为了反击，而是要把眼泪逼回去，我不能让他们笑话。他们都不相信我，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在说，你真该死。
“娜姐，你忘记了吗，谢斌被她害得头都破了，还让校长给打了，我们得为他出点气，这样他一定会感激你。”王倩看着我，眼里带着不明的笑意，对李薇娜说。
“刘芊，你说吧，这么多人讨厌你，你是不是该好好检讨自己，不过也没用，我总不能要求一坨屎变金块，你知不知道我们因为你，被其他班的同学笑话，你有点自知之明会死吗，我是你早就不活了。”李薇娜指着我的鼻子，面目狰狞地说。
我突然好像疯了似的，干笑了两声，李薇娜却觉得我在嘲笑她，她扯下那封信揉成了一团，掐着我的脸颊，我拼命地反抗，她却叫来两位男生扣住我的手，她把纸团塞到我的嘴里，我拼命地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纸团在嘴里开始糊掉。
“你真他妈让我感到恶心，我李薇娜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种耻辱，我们班里怎么就有你这种人，你不装可怜会死吗，刘芊，你装不起，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最低层的人，你看看我们，再看看你自己，多cheap。”李薇娜使劲地住里推，我的嘴巴撑得好酸痛。
我也心酸，眼泪不由流下，为什么她受了耻辱就来欺负我，而我呢，心里有数不尽的委屈，我该怎样了发泄出来，我被欺负又该向谁诉说，我低微就活该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吗？
李薇娜不停地往里推，恨不得连她的拳头都塞进来，后面的男生看见我像条死鱼，无从反抗似乎很兴奋，在我的耳边阴笑，越来越用力，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胳膊好像快被要扯掉，这种感觉跟等死没有什么分别，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把眼泪吸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踹到李薇娜的肚子上。
李薇娜踉跄退了两步，捂着肚子，盯着我的眼神透着如海深的愤怒，我挣扎地动了几下，结果那两个男同学把我推到黑板，死死地按着，我的脸紧紧地贴着黑板，紧得连我的颚骨都被压痛了。
李薇娜冲了上来还我一脚，拿起地上的黑板擦，狠狠地砸到我的脸上。“臭婊子，你妈的敢踢我，在这里全是我的人，我只要一句话就能把你往死里弄，不过我不会这么做，我要慢慢折磨你，直到你跪着向我求饶。”
我胸口的起伏幅度越来越大，吐出嘴里的纸屑说。“我是不会向你求饶，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
突然间，王倩走上来，手里拿着一小刀片，悄悄地交到李薇娜的手里。“娜姐，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是她自己看不开而已。”
李薇娜迟疑了片刻，然后有人突然喊老师来了，他们散开了。
老师询问事情的经过，王倩却指着地上的刀片说我带危险物品上学，威胁到他们的人身安全。全班人一口咬定是我，结果老师发出警告，以后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就让我退学。
我全身都痛，最痛莫过于我的心。
最后老师还是把我赶了出来，一出校门口，我被拖走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