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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晋的变态事迹,是从这里开始……
这段日子,我不太愿意提起,但也算是我的回忆,起码我笑过。
放学后,我和唐司手拉手一起回去,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步行是件浪漫的事情。他握着我冰冷的手,放进口袋里,关心问我有没有暖和点。我从唐司身上,体会到什么是温情,即便身体不休地被冷风碰触,心里却是热的。
我很开心,一路上都笑得跟个傻瓜似的,每次都因为逗乐他,而笑得甜蜜,如果傻瓜是幸福的代名词,那么我愿意当傻瓜。
平时是我等他放学,因为他今天提前下课,等了我足足两个小时,冷得脸色苍白,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我真的于心不忍。我情不自禁地抱着他,希望能够给他温暖,弥补他为了等我,受的冷风气儿。
“唐司,你要是累的话,下次不要等我,你先回去。”
“我的傻小芊,你是在心疼我么,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以后我天天在这里等你。”
“可是我看你好像很累。”
“那好办,你亲一口补偿我,亲完我,我们好离开,这里冷死了,快点啊。”唐司磨擦双手,摆出很冷的样子。
“唐司,别闹了,行吗?”天气并没有这么冷。
我以为唐司在调侃我,纯粹为了调节气氛,没想到他真的停下步子,像个小男孩闭上眼睛撅起他的嘴唇,显得滑稽又调皮。在这么多人面前,我害羞得全身热血沸腾,轻松抵御了吹来的冷风,我红着脸不由地踮起脚,亲了上去,如蜻蜓点水般。可是唐司使坏,他连忙抽出兜里的手,按着我的后脑,又补上一口,我愣了一下。
唐司搂着我带我去了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他的全部,其实他很穷,不是缺钱,是缺欢笑。
回来这里,唐司其实很难受,一直在心灵深处藏着的故事,跟眼前的房子一样,有着岁月抹不去的痕迹。这个房子是他的里程碑,上面写着不堪回首,他并没有领我进去参观,我也没有向提出这个要求,去揭开他的伤疤。
唐司满脸畅言不尽的忧伤,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他低落地坐了下去,右手放在坚起的膝盖上,眼睛放空,握着的拳头露出青筋,他的手心里攥着的是愤怒也是恨。
他说:“有个女孩被几个禽兽强暴后,家里人把她赶了出来,迫于无奈嫁给了一个混混。后来他风生水起,开始嫌弃她,天天虐打她,当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却抛妻弃子。这个女孩忍辱负重带着孽种,在简陋破旧的房子,苟且偷生,十年前的今天她终于无法忍受肮脏的人生,跳楼自杀。”
唐司以陌生人的口吻,诉说自己的故事,听着更加悲哀,掏人心肺,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那就是说今天是他妈妈的忌日,他不去祭拜却回来这里缅怀妈妈,可见在这十年里,他过得有多苦,多么致命的打击。
对于他的遭遇,我感同身受,还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于是跪在地上,用最直接的办法,抱着他。他的头埋在我脖子里,我轻轻地摸他的头发,温柔地安抚他的情绪,告诉他,这一切都过去了。
唐司的眼里泛着泪光,吸了鼻子,又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男孩子哭,其实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它可以把负面情绪发泄出来,心里就会舒服许多。
也许他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因为我深深体验过,对于我的家人我很伤心,但我再也不会为他们流半点眼泪,因为我无法原谅他们,就像唐司无法理解他妈妈一样。
唐司突然从衣服里面取出一条项链,冲我勉强一笑,二话不说把项链套在我的脖子上。我看着它,心里面很复杂,像被人搅混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它太珍贵了,封存着他妈妈的回忆。虽然是条很普通的项链,连吊坠也是平常的钥匙,但对唐司来说是很重要。
他给了我后,也是对我很重要,不过它却引发出了一系列的事情。
唐司按着我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放到我的胸口上说。“这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也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现在起,由你来替我保管。”
“不行,这对你来说太重要了,我不能收,唐司,你还是拿回去吧。”
“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所以不要回绝我。”唐司深情地看着我,勾起我的不忍。
一句我也很重要,我心潮澎湃,荡漾着前所未有的幸福,心门像涂抹了好几层的糖浆,甜腻得深入心肺。我重重地点头,高兴地嗯了一声,唐司把它放进我的衣服里,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我觉得很温暖,时间都安静了。
这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时间不会安静,它一直在缓存,没有尽头。
自那天以后,唐司每晚都回来得很晚,洗完澡躺在床上,没说上几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他好像做了什么苦工,身心疲惫,我很担心,也一直没有机会让我去关心他,我怕他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会垮下来。
我记不清这样的时光持续了多久,有一晚大约9点多的时候,外面下着微微细雨。
听见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兴高采烈的我,哒哒地跑出房间,结果看见的人是陆成晋,嚼着口香糖,晶莹剔透的雨珠点缀在他坚挺的头发上,令他看起来神采飞扬。他直勾勾地盯着我,连眼睛也在笑,笑得一点也不寻常。
我心一怔,出于礼貌叫他一声陆少,然后将冒汗的双手藏到身后,低着头掩盖脸上的胆怯,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
“表妹,听唐司说你是从乡下来,走,我带你去浪,见见世面。”陆成晋轻轻地甩了下头,发上的雨珠纷纷坠落,样子格外滑稽。
他骗人,唐司根本不知道我是农村来!
我像只受了惊吓的小乌龟,出于本能往后退两步说我不去,结果他不悦地瞪我一眼,然后瞬间又冲我笑,我完全呆住了。
我不会答应他,因为我害怕极了ktv的一幕会再重演,而这一次,唐司铁定救不了我,陆成晋看上去比谢斌奸诈得多,绝对不会让别人有机会破坏他的事。
“唐司等下就回来,我不能走开,他看不见我会担心。”
我没想过要拿唐司出来压制他,我真的怕他回来看不见我会到处找我,甚至跑去跟刘老大要人。
“fuck!你这土包子一点也不识相,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孩排着队想巴结我,上我床,就你这副死样,我陆成晋一点也不稀罕,你还怕我会对你做什么?”陆成晋见我没反应,呵了一口气说。“难道你不想知道唐司在做什么?”
“我不想知道。”他刚才撒了谎,所以我不相信他。
“别啰嗦,你不去也得跟我去!”陆成晋移了下脚步,嘴唇的泡泡一破,拽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强行将我押到黑色的重型机车上,它的速度超快,我第一次坐,有点害怕自己会摔下去,在上面不敢乱动。
不用多久,陆成晋停了下来,他摘下头盔,抹了抹头发叫我看对面的餐厅。我看了,没什么奇怪,吃饭的客人也没什么好看,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他的想要我看什么,他头一回,睨我一眼,叫我闭嘴,安静看着。
我现在就像坐在贼船上,心里面七上八下,乱得像在心里打了一场世界大战,根本安静不下来。
大约十多分钟,熟悉的身影端着餐盘走到客人的桌旁,他俯腰,卑谦地将食物放到桌子上,我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唐司怎么跑来这里当服务生了?
里面好像出了点状况,那位女客人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唐司指手画脚破口大骂,还一杯红酒泼他的脸上。貌似是经理的中年男子碎步跑了过来,了解情况同样对他责骂。
我的注意力全放在唐司的身上,他的拳头攥得很紧,我仿佛听到咯咯的声音。
唐司,我的唐少,你好傻。
我的心好疼,我要把他带出来!
陆成晋把我拉了回来,讽刺我不了解唐司,他是个很要强的人,被人骂得狗血淋头,还不能还嘴,如果我现在进去只会让他难堪,更难做,甚至抬不起头。
眼睁睁看着唐司受辱,我又无能为力,心痛得无法呼吸,或许陆成晋担心我失控,又把我载了回去。我恍恍惚惚,连路也不会走,是他像拧小猫小狗那样拧着我的后领走,一进屋子就把我甩到地上,我的头撞到茶几上嗡嗡作响,头痛,也不及心痛。
陆成晋掐着我的脸颊,戳着我的肩膀狠说。“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他为了攒够两张机票的钱,每天晚上被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羞辱,你现在是不是非常有成就感,能让堂堂唐少放下身子,为你去端盘洗碗?”
后来我才知道,陆成晋不是无端端载我去看唐司,那位女客人是他请来的戏子,目的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