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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司出去买点东西,等,等下就回来。”我骗他说。
“好,我知道了。”刘老大的眼睛眯了一下,我没看不懂他的眼神,接着他挥了挥手,我便回房去了。
唐司不在,刘老大会变得无法无天,为了扼杀他的邪念,为了保护自己,我只好撒谎,但有一句话是非常残忍,就是纸包不火。
刘老大不是智障,没有这么容易糊弄过去,想要骗他的人才是白痴,比如我。
我不敢踏出房间半步,躲在被窝里,眼前一片黑暗,安静得仿佛被按了静音键,却停止不了刘老大的口哨声,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唐司还没有回来,估计刘老大已经知道我骗他了,我越来越忐忑,像个放哨的兵,一夜戒备。
其实唐司不在的日子里,我已经习惯了夜里心惊胆颤。刘老大有我房间的钥匙,每晚都进来看我有没有盖好被子,顺带替我检查身休,每次我听见声音就会趴着睡。今晚,也许因为刘老大魔怔的行为,才至于我像现在抖得这么厉害。
大概11点左右,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我把自己裹得非常严实,严实到而听不见半点声响。过了不久,我的床突然凹了下去,有只手伸了进来并且掀开了被子,出于本能反应,我连忙合上眼睛,挣扎了一下,默默祈祷唐司快点回来。
刹那间,一口气呼到我的脸上,调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个白痴,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不想活了?”
我一脸愕然,连忙用手肘撑起了身子,结果又被唐司按了下去,手抱着我的腰肢,脚压到我的腿上,我不是木讷,而是动弹不得。
“你怎么进来的?”我惊讶地问。
或许唐司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直接忽略掉,他一脸正经说。“我和林子欣有没有上床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嗯?”我点了点头,他坏笑着说。“我现在躺在你的床上,我们算不算也上床了,如果你觉得不算,我可以让你理解得更加深切。”
这是我和唐司第一次睡在一起,小心脏砰然跳动,好像有小鹿在乱撞。我害羞得脸蛋发热,整个人楞住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僵硬地躺着,开启了呆瓜模式,摇了几下头说。“不,不重要。”
林子欣和唐司接吻的画面,像海市蜃楼浮现眼前,又像一条条藤条缠着我,摆脱不了。我嘴上说不重要,却很不要脸地问他,为什么要吻林子欣,是不是喜欢她。可是唐司没有解释,霸道地扳过我的脸,他的唇贴着我的唇,顺势咬了一下,给我一个小小的惩罚。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吗?心跳加速,他是热烘烘的太阳,而我是一颗糖,在他的炽热下融化了,一阵腻腻的甜味涌上心头。那时候的我就是土鳖,不知道初吻对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唐司已经不嫌弃我,心里乐了好久,连做梦也在笑。
我听见唐司咽口水的声音,他说。“我吻林子欣,不是吃你和谢斌的醋,”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这下子显得有点口是心非。“我只是想气走你,结果你这笨蛋居然留了下来,差点被糟蹋还不会跑。”
“对不起。”我之所以道歉,为了我之前撒谎欺骗过他,还有对他的不信任,怀疑他和林子欣上床。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以后请好好对我。”
我重重地点头,这辈子,谁都可以辜负,除了唐司,他为我付出了太多,牺牲了太多,是我无法偿还。
唐司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头埋在我的脖间沉默不语,我很心疼。在我的眼里,他是个骄傲,自信心满满的男生,应该不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他曾经出口伤我,今晚却在我面前流露真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他,跟我一样也会伤心难过,于是紧紧地抱住了他。
有时候一个拥抱,比千言万语还要窝心,这是我在我妈那里体验到的东西,她被老爷子糟蹋后,就会抱着我,然后慢慢好起来。
我以为我是我妈唯一的寄托,她却抛弃我,跑了。现在重逢了,我更加伤心,她将所有不幸都怪在我的身上,她把我当耻辱了。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自己是男孩,被爷爷疼爱,被爸爸宠溺,还有妈妈的温柔。然而,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我也想出生在一个美满的家庭,可惜现实不是童话世界,没这么多美好,它是一头啃骨的野兽。
突然间,我听到咔嚓一声,恍然大悟,唐司是从窗外爬进来,外面试图开我房门的人是刘老大,他并不知道唐司在里面。
我心里一惊,如坐针毡地慌了起来,刘老大要是看见我唐司睡在一起,再或者唐司看见刘老大进来了,他会不会再次误会我,甚至知道我为了保命,折服过在刘老大的小门下,而恶心我。
这些无法预知的想法,慢慢在我心里形成害怕。唐司霍然捂住我的嘴巴,要我别出声,与此同时啪的一声,房间亮得非常刺眼,刘老大那张不可思议的脸,格外清晰。他先是一怔,然后将钥匙放进口袋里,继而眉毛一挑,怒不可遏地把唐司揪了下去。
“你这个人渣,她还是个小女孩,你想对她做什么?”
“刘老大不愧是刘老大,临危不乱,还能这么冷静先发制人,想必是家常便饭,被你染指过的女孩应该不计其数。如果我今晚不在,她就是下一个受害者吧。”唐司停了停,突然打开刘老大的手,眉头一皱,怒瞪刘老大,反揪着他的领口。“你妈嗨,刘彪,老子在这里放下话,她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人,你要敢再动她一根寒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刘老大拿开唐司的手大笑起来,翘起嘴角说。“我们的唐少什么时候开始怜花惜玉,那我不防点醒你。”刘老大把我拉了过去,蓐着我的头发,我就像一只被揪着耳朵的兔子,挣扎不得,他指着我说。“她,是我的女儿,不管你对她有什么想法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她是我捡回来,我要不乐意,就算把她扔出去也轮不到你。”
“你敢?!”
唐司举起了拳头,刘老大眼疾手快地扯我的头发,顺势宣示自己的地位,他才是这个家的话事人。唐司放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权衡再三,刘老大的脸色之所以如此平静,是他觉得唐司不会乱来,然而,唐司却出乎意料地踹开刘老大。
突如其来的一脚,吓得我大跳,回头一看,刘老大重重地撞到窗户上,捂住小腹的表情非常痛苦。唐司刚牵起我的手准备逃跑,结果刘老大拉住我的另外一只手,把我拽了过去,掐着我的脖子推到窗口上,我的半身已经探出窗外,他威胁唐司要敢乱动就把我扔下去。
唐司不敢动,我也是不敢乱动,看了眼下面,我已经害怕得闭上眼睛,即便眼前一片黑暗,我仍然觉得天旋地转,他们像势不两立的两国人,一直僵持,没人肯退让一步。
当我以为自己会掉到窗外,唐司大步离开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刘老大,过了很久才松手出去,我的双脚软得没力,六神无主地坐在地上,有些许的难过。
过了大约几分钟左右,唐司气喘吁吁地折了回来,脸色一点也不好看,眼神里尽是紧张。看见我,他的表情顷间松弛下来,深深地吐了口气,关心地问我有没有受伤。
唐司带着我,逃命般离开了刘老大的家,我之所以能够安全逃出,并非刘老大大发慈悲,而是躲在暗处的唐司,趁他不备把他给敲晕了。
唐司打了刘老大,这次没有伤了谢斌时的内疚,脸上写着大快人心,和当初打了我妈情人的表情,如出一辙,他就这么讨厌刘老大吗?
可是,唐司,这里是刘老大的地盘,我和你真的能逃脱得了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