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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河以为我能想办法把他弄出去,可结果换来一句我不相信他,这对他来讲,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无论他在我面前装的多么洒脱,无论他嘴上说自己这些年过得多么好,可从他现在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到了这一刻,他应该还是很不甘心的,不甘心败在了我手里。
他双眼通红,嘴唇微微颤抖着,自嘲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到现在还是对我有怨言有偏见,你有没有想过,当初要不我拉你一把的话,你觉得你能走到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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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很不屑,说道:“当初要不是你的话,我这些年会受这么多苦吗?”
一听到我这话,夏河似乎觉得很可笑,“张邪,你没必要用这种语气来跟我说话,我告诉你,虽然我曾经败在了你手里,虽然我今天沦为阶下囚,可我从不觉得我对你有任何的亏欠,你嘴上可以把话说的多么大义凛然,可今天的你,难道你就从没为自己感到自豪过吗?”
我深呼吸口气,缓缓解开衣服扣子,然后脱掉衣服,光着膀子面对着他。
夏河从诧异的眼神,再到惊恐的眼神,然后是很不可思议的神情,我知道他肯定是被我全身的疤痕和枪眼给震撼到了,他肯定无法想象,我这些年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所跟你说的受过的那些苦!”我再次穿上衣服,低着头自嘲说道,“我承认,我曾经也为自己骄傲过,可是到了今天我才发现,这些年我一路走来,并没有坚持我的初衷,以至于在这个过程中我失去了很多,当然我并不后悔我当初的选择,可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也许就不会走这条路了,因为我不想到头来,自己会孤独终老。”
夏河微皱眉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想表达什么?”
“我到现在还记得刚开始跟着你的时候,你给我介绍过一部老电影《教父》,你跟我说,你喜欢的角色不是老教父,而是他的儿子麦克,你觉得他一心为了自己的家人在奋斗,最终如愿以偿终于成为新一代的教父,可我看了之后,我觉得他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他并不是为了家人,他更多的可能是为了自己,于是他为此付出了代价,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他的怀里,他的妻子离他而去,最终他坐在椅子上孤独终老,到了死的那一刻,他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这就是你喜欢的角色,你只看见了他的辉煌,你没看到他的结局,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我跟你不一样,我有野心,但是我会适可而止。”
“张邪,你给我闭嘴,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话,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把你自己说的多么伟大,无论你承不承认,你也无法否认,我曾经对你的帮助,你就是欠我的!”
夏河情绪越来越激动,激动到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老泪纵横。
我轻轻叹气,索性站起身,最后跟他说了句,“好好保重吧,如果你能坚持活下去,也许有一天你会看到我比你死的更早,还有夏静怡,你放心,她现在很好。”
说完这些话,我依然转身,往门口走去。
夏河猛地在背后朝我大喊,“你给我站住,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我当然没有搭理他,一直来到楼下,然后上车跟赵大福离开养老院这边。
一路上我们没有再聊什么,赵大福看我神情有些不对劲,他当然也没找我聊天,直到车子开回四合院门口,我下车回到家,洗了个澡倒头就睡,小鱼儿也并没有打扰我。
第二天早上六点,小鱼儿亲自开车送我跟梁俊辉两个去机场,走的时候,她又是各种嘱咐,一向不那么主动她,现在是越来越脸皮厚了,在机场甚至也不忘跟我亲热一下。
上午十点,我们到达上海,梁雅琴因为要上班,并没有亲自过来接我,而是很久不见的老二开着他那辆风骚的宾利赶到机场,然后接我们回到家,除了紫幽跟小锦子之外,家里还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小欧那个正怀有身孕的老婆小慧,还有个小叶头,张倩。
也就是我老家隔壁张叔家的孙女,上一次我回上海,她们学校刚好组织个什么活动,半个月都在外面,所以我也没见到她,这次回来她正好放暑假,终于让我见到了她。
想起她之前的样子,再跟现在对比一下,完全是天囊之别的两个人了,别的不说,至少在穿着上她就变化非常大,而且这小丫头个子很高,穿着裙子,还挺有气质的。
但她还是有些胆小害羞,在见到我的时候,她只是低着头喊了我一声,并不敢跟我亲近,反倒是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调皮的小锦子胆子很大,一见到我进屋,他就朝我扑上来,非得让我把他给举起来,当然我也很欣慰,最起码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我了。
紫幽站在旁边,依旧对我怨念很深的样子,当然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那位叫小慧的女人对我并不陌生,但她本身就是个性格很冷淡的女人,所以她顶多也只是跟我打个招呼而已。
最后,我走到小丫头张倩面前,我跟她问了句,“在这边还习惯吗?”
小丫头点了点头,然后我又跟她问了句,“在学校呢?跟同学相处还好吧?”
小叶头再次点了点头,跟我回道:“同学们都很喜欢我,老师也特别的喜欢我。”
这时,站在我身旁的老二跟我说道:“大哥,这小丫头你就不用操心了,她刚进学校,第一次考试就拿了全年级第一,还参加市里的奥林匹克比赛,拿了好几块金牌了,老师都说她以后不得了,倒是她那个让人头疼的老爹,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我愣了下,转头问了句,“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她爹已经找到了吗?还给他安排了工作吗?”
老二苦笑回道:“之前是给他安排了工作,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又跟一帮混混玩到一块去了,前段时间因为吸毒,还被拘留了几个月时间,出来后就不见人了。”
我一阵恼火,“不管用什么方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明天早上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