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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整个议院中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每一个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索尔仁尼琴说不出话来。
索尔仁尼琴之前要求联军服从诺夫哥罗德的要求在他们的耳中就已经够令人觉得好笑的,狂妄至极的想法只会令他们对诺夫哥罗德更加厌恶,这个所谓议会领袖也不过如此。
而现在他口中所说的大教长却更加令他们感到荒谬,只见罗斯联军的将军们的脸上纷纷挂起了冷笑。所谓的大教长,有名无实的头衔而已,就像罗斯王国,这两百多年里何曾有过国王这种东西。自从新罗马帝国覆灭之后,正教的大教长就不复存在,整个正教教区的大牧一直以来都是各自为政。尤其是罗斯,名义上的宗教领袖罗斯总牧一直是由大教长即君士坦丁堡大牧兼领,现在罗斯根本不存在什么压得住场面的宗教领袖。
不只是下面外邦的罗斯将军在哈哈大笑,连下面与索尔仁尼琴一直政见不合的几名议员也不由冷笑出声。
“索尔仁尼琴卿,你是在说笑吧!大教长什么的,现在哪里还会有啊?就算是十年前,人家也不可能有闲工夫到我们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来的。”伊维路莫大牧自嘲地说道,所谓罗斯总牧的头衔也仅仅是当年为了讨好强盛的新罗马帝国送上的礼物而已,而新罗马帝国又何尝正儿八经地在意过。更不用说现在新罗马帝国早就已经覆灭,而君士坦丁堡大教长的下落也早就已经无人知晓,就算死了也不怎么奇怪。
可是,伊维路莫的话才刚说完,他的脸却猛然间僵住了,舌头也想打了结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见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吸引了议会台阶下所有人的目光,身穿白衣金边长袍的老者手中握着金色的权杖缓缓走下。与同属一宗的圣教会相同,圣教会也崇尚圣洁的白色,而作为正教会的最高领袖,君士坦丁堡大教长拥有穿白色教袍的特权,这是所有的大牧都没有权力染指。
而眼前的这个老者竟然丝毫不避讳地披着这象征绝对权威的圣袍,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你······”伊维路莫大牧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本应该训斥,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敢披上的圣袍,历代的君士坦丁堡大教长都是由希律人担任的,而新罗马帝国解体后,尼西亚、伊庇鲁斯还有特拉比松只见攻伐不断,而象征教权的权杖也失落不知在何处,大教长的位置从此空悬。罗斯人虽然对此一直垂涎欲滴,但是他们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这个资格。而眼前的这个老人手中握着的不正是象征着正统教会无上权威的权节吗?
光辉的金色十字令他们栗然,这只有君士坦丁堡大教长才拥有的权杖绝对加不了,完全说不出话来的众人看着老者缓缓走了下来。
“大教长!”几乎是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相比起西方,此时罗斯人大多数都还是虔诚的信徒,他们仍然保留着他们虔诚的教义,每一个人在出生时便接受了洗礼。真是讽刺,圣教会用蛮力摧毁了正教会的心脏君士坦丁堡,可是得到的却是离心分德的西方世界。而东正教的信仰却又是如此的坚固,每个人朝拜面前的大教长都没有丝毫的怀疑,充满了虔诚。而特维尔的瓦西里也是满脸的虔诚之色,可是凯斯曼军团长却是脸色难看。
特维尔公国、弗拉基米尔公国还有诺夫哥罗德公国的高层都是知道伊斯德尔大教长隐居在罗斯的,瓦西里虽然不知晓这些,但是凯斯曼却一清二楚,在一个多月前,他就曾经被命令前往保护伊斯德尔大教长可是却遭遇了条顿骑士团的伏击而损失惨重。
“嘿嘿,原来是这样,大教长原来还安全啊!亚历山大大公真是好手段。”凯斯曼向大教长俯行礼,抬头看着面前的索尔仁尼琴卿,冷笑着说道。伊斯德尔大教长的下落一直是几大公国一同保守的,按照约定大教长隐居在弗拉基米尔大公领地,可是诺夫哥罗德擅自把大教长接到这里就是挑衅。
“劳您分心了,不过如果不是亚历山大大公的话,这把老骨头差不多也就埋在哪里了。来到这里是我自己的意愿。”可是,伊斯德尔大教长淡然地说道,令凯斯曼也无话可说。而转向面前诚惶诚恐的将军们。虽然流亡到了罗斯,这位君士坦丁堡大教长却依然保留着他原本的权威,每一个人都没有对他质疑,因为这种气势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同为神职人员的伊维路莫大牧完全没有这种凡入圣的感觉,仿佛就是一个土财主遇到了一位真正的贵族。
不只是外邦的联军将军,就是其他贵族议会的人也是眼睛里透着不可思议。
“大教长阁下······”索尔仁尼琴向伊斯德尔大教长点了点头示意道。
在众人的瞩目下,伊斯德尔大教长扫视着四方,缓缓开口,威严的声音顿时响彻了议院内外,令所有人都神情肃穆。
“愿弥赛亚行走于地上拯救立约者,吾,伊斯德尔,新罗马之牧,全罗斯之牧,奉行罗马之意志。暂驻罗斯,申明,全罗斯正教会将全力支持诺夫哥罗德反抗伪教徒之异端大军,凡为罗斯受洗之人,当尽心竭力辅助诺夫哥罗德,而诺夫哥罗德也必不能擅所退缩,如若不然,吾,伊斯德尔将开除其教籍,使其生无名分而受众口铄金,死无葬所而魂归炼狱。而吾,伊斯德尔,亦在此起誓,如若存有私心,则为真神所弃,流落时间,无论天国、炼狱还是人间将再无立锥之地。”
伊斯德尔大教长平静而又充满庄严地说出了誓言,无论是诺夫哥罗德还是罗斯其他公国或是他自己,都立下了最严重的誓词,每一个人都跪倒在前不敢抗辩,等待着大教长宣言的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