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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军神宴（五）
游龙终于明白为何万尔豪说他不会对自己出手，原来是因为老头子的原因。
像是猜到游龙在想甚么，万尔豪眼角瞄了他一眼：「你别误会。」他随手一挥，万兵涌进手机里消失不见，就连兵器架也不例外，留下满目疮痍的房间：「若你是一名变态杀人犯，我会当作清理门户也必杀你。」
「你以为只有你才知道那些丑陋家伙的行为？」
「我很忙。」
「所以我没有多大时间去清理那些垃圾，所以我很能忍。」他说话时很认真，令游龙有点迷茫。虽然老头子肯定不会认可万尔豪是他的弟子，但……为何老头子教出来的人总是与老头子性格相差甚远？
万尔豪说话时很认真，没有任何老头子的那种白痴及跳脱的风格。就像是很认真在讨论着今天午饭到底该吃甚么的语气说着话：「我会等那些垃圾把整个垃圾袋都填满了，才一口气的回来清掉他们。」
「现在有人帮我清理垃圾，我自然没有意见，更不会对他出手。」
游龙没有意外，万尔豪是军部第一人，他手下的情报来源自然极多。那些藏污纳垢的事，若是万尔豪要知道自然没人能够暪过他。
很多他一直不解的事情，终于明白了。
「但是那些垃圾在填满垃圾袋之前，还是会一直令人发出恶臭。这样很令人呕心。」
游龙也没理会已死的老头子，很认真的与自己这名「师兄」说着话。万尔豪摇了摇头：「我说过，我很忙。」
「你怎么看这……军神宴？」说到军神宴三字，军神的本人却是露出略显嘲讽的笑容：「很多人以为我会在宴会中做了甚么邪教的仪式令赴宴着平步青云。」
他负手而立，身影略显单薄却有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其实我甚么都没有做过，只是平静的请人吃一顿饭──正如你刚才吃的，数道小菜一碗白饭就送走，更不像与你一样打了一场架。」
「他们之后会平步青云，是因为那些人忌惮我。」
「我是谁？我是万尔豪。就算我在前线，谁不忌我三分？所以陈济身为二市市长，在做那些事都要藏着掖着，就是怕被我发现。」
「这就是我的名声在外，可能像你所说，那么垃圾存在着会发出恶臭。但若我不在，那些垃圾只会比你想象中更多、更臭。」
游龙沉默不语。
他知道万尔豪想对他说些甚么。
太极在清扫着垃圾，却是不为人知。
然而万尔豪以军神的名义，哪怕远在万里之外也能震慑宵小。这是太极做不到的。
「你公开身份以及那些事情，我宣布你是我的师弟及接班人。」
万尔豪平静的说着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太极身份恶名昭彰，能止婴儿夜啼。现在已经有些母亲对着顽皮的孩子说再顽皮的话，太极就会来了之类的说话。
谁敢保他？
万尔豪敢，而且游龙知道他做得到。
这是何等的豪言壮语！？
…………
「你为何知道我就是面具及太极？」游龙问出了他的问题，这些年来，他一直认为自己滴水不漏，更不用说小游小戏法则的掩护之下，想要发现他难同登天。直至现在他都想不明白。
万尔豪没有因为游龙顾左右言其他而生气，很平静的解释道：「你的步幅。」
「每个人的步幅都不一样，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每一步的步幅都是相异。但你不一样，你的步幅每一步都是维持于七十二分。没有波动。所以我只一眼就认出来了。」
游龙无语，游龙因为修习云龙步，自小被老头子规定令行禁止。久而久之，这种最舒服、最容易能够应对下一步反应的步幅便成为了他的自然习惯。
说起来很简单，但谁能够如此精准的在一眼之间分出人的步幅？
而且正如刚才所言，正常人每一步的步幅不一，谁会把步幅能作能够分辨他人的条件？
这种事也只有万尔豪能够做到。
良久，游龙才缓缓开口，回答刚才万尔豪说的话：「我不需要声名，声名之类的事有师兄你就够了。」听到师兄二字，万尔豪的目光也是变柔和了片刻，只是转瞬间回复如常，其变换速度之快就连游龙也诧异自己是否看错了。
然后游龙便把与的说话与万尔豪说。
换了任何人听到游龙说的话，都只会嗤之以鼻。因为他说的话太像天方夜谈，太像小说剧情。冯秋不会，因为他无条件的信任游龙。万尔豪不会，因为他知道游龙的真正身份。
身化太极、面具、游龙。三个身份都是惊天动地，以他的身份，不会说如此荒谬的事情来骗自己。只是在闻言过后，万尔豪也是沉默了下来。
原来一直以来，他们还是太乐观了。
他一直以为，他们有的是时间。现在战局稳定下来，随着脑电波头盔的不断出现补给，能够令人类获得最终胜利。只是以万尔豪的眼光看下去，要战胜这场种族战争，至少需要二十年以上。所以他刚才才开出这样的条件，立游龙成为他军神的继承人。
现在看来，他们根本没有时间。
只有几年或更短的时间，神族首领伤愈出关，那时候便是人类灭亡的结局。
…………
「我懂了。」
万尔豪没有说他懂了甚么，游龙也没有问。
然后这对初次见面的师兄弟很有默契的没有在此再讨论下去。
他们都需要好好冷静想一下，所以不是讨论下去的时候。
万尔豪看着游龙微微皱眉：「你的武技……有点问题。」
游龙点了点头。
他自然也是知道其问题。
他始终是被困于老头子的枪法当中。
刚才与万尔豪的战斗，在那一刀、一剑之间，他选择了退。因为老头子传下来的枪法千变万化，以万变应对战斗。但游龙此刻已经不再是那刚刚进入游戏世界的游龙。
他经历了无数战斗，现在更是领悟出连都要惊叹的霸字法则。
霸，讲求的正是霸道蛮横。
霸，讲求的是一鼓作气。
但是与万尔豪的战斗，他的身体第一时间选择了退。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更不用说接下来直接被万尔豪的万兵冢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退了两步，其霸气早已泄透。
无霸气，何来霸字真言？
在面对那如山如岳的一锤时，只是强提霸气，而且最后使用的手法同样是传自老头子的枪法。
应对那一锤时，游龙看似只出了一枪。其实在那一瞬间他在锤面点了二十七记，二十七记点枪造成荡势。所以并不是游龙以强悍无匹的霸气击退那一锤，最后还是用了变幻的枪法应对。
这其实是很尴尬的一个情况。
因为游龙已领悟霸字雏形，其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霸势溢然。但当不催动寒炎功、不施展真言法则，他的战法武技却是如此的以退为进、以变为势，与他本人因为霸字而衍生的气势造成强烈的不搭。
所以万尔豪才说他的枪法很有问题，准确而言是很古怪、一种很别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