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喜事临门(3)

西疯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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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事临门(3)

    “来真的?真个屁!”那大汉骂道:“他不过就是看中了人家方寸堂的偌大一片产业,又欺负人家秦欣只是姑娘家一个,没依没靠,就想以此人财两得罢了。”

    “妈逼的,这也忒不地道了。想我兄弟几人平日里没事剪个道、打个劫的,也从来不欺负妇孺老弱的,这姓曾的竟然连咱们都不如!”

    “他妈的,这姓曾的此刻在哪儿,老子今晚就去阉了他,看他还嚣张不嚣张,得瑟不得瑟!”

    “嘘,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小点儿声!就凭咱们几个,还想对付曾松?他随便放条狗出来,也能将咱们全给咬趴下了。意淫意淫得了,少他妈的给我胡咧咧。”

    一时间,众人的议论之声渐渐小去。

    方向前倒背着双手,于这些围观之人身后走一走摇摇头,再走一走,又摇一摇头,终于,这厮笑了,是那种不怀好意、不整死谁绝不罢休的阴笑。

    第二天午后,方府门前的大戏如期开演,围观者竟然还多了十数人,大家均想看看这接近尾声的凤求凰,究竟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

    哩哩啦啦,曾松安排下的吹鼓手仍在继续着往日的路数,然则,便是平日里再粗枝大叶、再大马金刀之人也能看得出来,今天,曾公子旗下的求亲阵容貌似已经大幅缩水了说!

    那是,往日里那是十队吹鼓手轮番上阵,今天么,满打满算,算是有着接近三支与前些日子同样的乐队好了,这是在压缩编制么?这是又想演的哪一出啊!

    “切,这姓曾的忒也小家子气,好歹都坚持了十余天,怎的就开始虎头蛇尾起来了?”围观的妇人堆里果然有人已经开始议论上了。

    “哟哟哟,看你说的,请唢呐队不要钱哪?”

    “能要得了多少钱?就曾公子那财力……”

    “哟哟哟,再财大气粗又怎的?也架不住小刀子割肉、细水长流,天天这么没完没了、没尽没头地耗着啊,是不是?”

    “臭婆娘,你们懂个屁,那是人家曾公子准备用强、改变路数的信号,懂不?这叫先礼而后兵,懂不?礼已经送过了,接下来,就是兵了,懂不?一群傻逼!”昨日的那位大汉又吼了起来。

    这群好事的女人有心想分辨两句,一则畏惧此人的修为,二则想想他说得似乎还蛮有道理,一个个收低了声音,开始窃窃私语。

    便在此时,远处的街口外,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更加热闹的锣鼓唢呐之声。围观的众人莫不好奇地回头张望。

    很快,只见转角处人影一晃,一队队唢呐锣鼓队先后转了出来,有心人细细一数,好家伙,整整有着三十队之多,这怕不是已将整个宁孤城内剩下的所有吹鼓手均一网打尽了吧?

    更有观察细微者发现,在这三十队吹鼓手中,竟然还有着几支似乎就是前些天以来一直均在方府门前亮过相的。

    “哎呀喂,原来曾家的大部队这会儿才到!”

    “哎哟,曾公子发力了,这是要发起总攻了!”有人惊呼道。

    果然,紧紧跟在这三十队吹鼓手身后的,是一排排肩挑手提车载的、用大红喜纸一一包裹好的彩礼,只是,这一次,来的人之多、出的礼之厚,竟然有如节日里的游行,竟然排出了百余丈还不见尽头。

    “哎哟喂,曾公子莫不是已将整个曾府都搬空了不?”那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中年妇人又是开始了新一轮的叨叨。

    然则,当着队伍尽头处终于闪出一辆八匹马拉的豪华大车时,众人顿时傻眼了,哎呀我去,不对劲啊!

    原来,就在那辆气派十足的大车两侧,竟然插着两杆旗幡,一边旗幡上写着:兴阳国朱公子朱本策求亲;另一边旗幡上写着:方寸堂秦当家秦姑娘笑纳!

    这对子写得虽不工整,可任谁也能一眼看出,好家伙,这是又有竞争对手参与到这场求亲的角逐中来了!

    这么说,这并不是曾家的总攻,倒是有人挖了曾家的墙角,将他们的吹鼓手都给挖走了!

    哎呀呀,今天,看来是有好戏看喽!围观者人人雀跃、拭目以待。

    随着这上千人的求亲队伍往方府门前这么一站,这气势,顿时就将曾公子一方给完全比下去了。

    闻风而来围观的路人,更是比往日整整多出了十数倍也不止。

    曾家那位负责唱礼的汉子,此刻赶紧打发人回去报信。然后,这厮清了清嗓子,直待对方鼓乐声一停,当即喝道:“你们待怎的,是想与曾公子过不去么?”

    对方阵势早已排开,人群中同样站出一位声音洪亮的大汉,道:“什么曾(增)公子、减公子,咱们可没听说过,我们兴阳国的朱公子,你也敢惹么?”

    曾家这位大汉一时不知朱公子的来头,但看了对方的排场,显然要大过自家公子许多,不由得为之气馁,心说,好好好,好汉子不吃眼前亏,咱们一切只等曾公子派人来了再说。

    当即,这厮再不理会来人,手一抬,身后的三支锣鼓队重又吹吹打打了起来。

    稍顷,这厮拉开嗓门唱道:“曾公子倾慕秦小姐已久,区区薄礼还请笑纳……”自然走得又是与往日同样的路数。

    这一次,这厮这边刚刚报完彩礼,锣鼓才是一起之际,对方的三十队吹鼓手已然齐齐开动,一瞬间就将己方的声音完全盖住,仅有的这三队吹鼓手面面相觑,渐渐地一一放下了手中的家伙什。

    那是,连自己吹的调都听不见,还吹个啥?

    蓦地,对方鼓乐一停,却听之前那大汉报道:“秦姑娘,朱公子仰慕小姐已久,不远万里前来求婚,区区薄礼还请笑纳。”

    旋即,这厮开始逐一报出礼单:“东沥海百万年红珊瑚五十对、百万年圆润珍珠五十觚、西域百万年神蚁五万只、百万年蚁液五万滴;北极地雪山冷艳蕉五万支、雪貂精熟皮五万张,南极地洪吼兽兽骨五万根,亮猢妖妖魄五万枚……”

    总之,那是一切均在曾家礼单上大大地加了不止一码!

    妈的,曾家大汉心中暗骂,哪里听说过百万年的红珊瑚,又什么百万年圆润珍珠与神蚁,还什么南极地洪吼兽兽骨五万根,亮猢妖妖魄五万枚?这世上从古至今,出过这么些妖兽么?

    你他妈的,这是成心要砸场子说!大汉心中恨恨不已。

    双方的礼单与鼓乐队逐一碰撞,曾家那是全面完败、落了下风。

    然则,这样的碰撞注定了还得继续下去。朱家那边当然无所谓,要得本就是这个效果。而曾家这边,却是越来越没了情绪。